那是程一留學的第三年,他的導師把他手下帶的五六個人都叫到家裡吃了頓便飯,發布了一個學期課題,是拿了一學期給他們,給了他們各3000美金的資金,要他們一學期結算的時候,交出答卷。
答卷的底線是——30w。
這中間無論是持股,投資,或是自己開店,只要不違法,不是從家裡直接拿錢,就可以直接跳級。
當時在場的5個人聽完之後都打著各自的算盤,在匆匆吃完飯之後,離開了老師家。
除了程一,他還在廚房慢條斯理地品嘗師母做的甜品。這次做的不是師母喜歡的桃子慕斯,而是大眾都愛的朗姆草莓的味道。可惜那些人沒空吃,倒顯得浪費了。
程一喝酒不行,這帶著酒味的點心也吃不了多少,他的師母隻給了他半塊嘗嘗味道,他還是盛情討來另外半塊吃下去,還笑說:“不想美味的東西被浪費。”
後來聽說他的同窗都陸陸續續接觸上層了,只有他還在老師和師母的家裡混飯。
他不急,他的老師自然也不急。
直到這麽一個月後,他的師母先急了,在叫他來家裡吃下午茶的時候,問道:“你怎麽還不去完成作業?是?放棄了?”
他搖了搖頭,把騎車路上用香蕉換來的桃子遞給師母:“在做功課。功課沒做好,怎麽好去見別人呢?”
他這話要是說在自己家裡,讓程母聽見只會拿起掃帚督促他速速開門出去,但講在老師這裡,他的老師只是在他的面前坐下來,問道:“你想怎麽做?”
程一報了一個名字,一個讓老師都大為驚訝的名字——Kavin。
是的,他的師兄,一個在他們家族很被看不起的繼承人,甚至過得不如家族裡的私生子風光。縱使他有再厲害的家世,大家在知道他的處境後都會自覺忽略他。
但是程一知道,他是上一屆這個課題的黑馬,也因為他的成績過於優秀,遠超後面的人,以至於這一場課題的成績是私下由導師1對1發布的,大家都不知道各自的成績,更沒有流出的機會。
程一之所以知道,是他和師母一起修理花圃的時候,聽那位婦人提了一嘴。
那之後,他就拜訪了kavin。但是kavin並沒有把他的方法告訴程一這個亞洲人。至少在他們沒那麽熟的時候,他並不想給予這個師弟一條捷徑。
所以中間的策劃,想法都是程一一人主導,kavin只是給與了他谘詢的機會。
然後他在這一個月裡敲定了他看中的投資板塊。但他手裡的資金卻並沒有全部投入,他拿了一小部分,去買基金。
用了剩下的一部分錢,去投他看好的板塊。
饒是這樣,他的計算裡都還離底線差了一大截。
於是他問衛恣要了錢,一筆對於當時的衛恣來說,不算少的錢,當然按衛恣的話說,是另有金主出的錢,甚至給的比程一要的還多,程一要5000,那人直接給他拿了10w,讓他花。這麽大手筆,程一就算閉著眼睛不看,也知道是誰,但他沒有拒絕,也裝不知道一般用,那筆錢做了一身西服,是他和kavin去晚宴的鎧甲。
kavin戴上了屬於他的狼頭胸針,他要程一選個領針。程一看了一圈,要了他收藏櫃裡,早束之高閣的狐狸領針。
那是kavin問他:“為什麽選fox?”
他反問:“知道在群狼環伺的地方,有了頭狼之後,還會缺什麽嗎?”
kavin想了想,皺著眉頭,故作艱難地開口:“難道是頭狼的伴侶?”
程一當即給了他一個白眼。他才認真答道:“獵物。”
程一跟著挑了挑眉:“這就是我選狐狸的原因。”
“當一個獵物?”
當一個獵物。是程一這一個月研究出來的是東西。他讓KAVIN給他造了假身份,當了那場宴會裡唯一的一個來自亞洲的黃種小少爺,他讓晚宴上的闊太太為他投來好奇的目光。他將目光收攏,站在kavin這個投資界東風的身後,看似不露深色,卻早讓宴會上的人,對他留下印象了。
當然,借kavin的光,他還認識了城中圈的小王后,lisa。坐穩在城中圈文化事業第一把交椅上的女人。她每年的時裝周發布會,必然在鳳凰城轟動一時。
用kavin的話說,lisa想在投資界分一杯羹,她比別人更大膽,她要的不是穩重求勝,是閑錢多了,想賭一把運氣,但她又怕自己運氣不好,所以她要找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來幫她做決定。
如果贏了,這個人不會蓋過她,如果輸了,就是這個人從此消失而已,說到底,還是無傷大雅。
就是這樣的境遇,程一抱著同樣的賭徒心態,等著這個人。
lisa很滿意kavin給她介紹的這個人。畢竟lisa輸了也就是一頓晚飯沒有龍蝦而已,但這隻小狐狸要是輸了,就要在鳳凰城一敗塗地。
但程一表現給她的,自然是想贏。他故作初出茅廬一般,和lisa重申,他是不能輸的人,這讓lisa更確定了他贏不了的結果,索性在玩心大起的時候同意了要是賺了錢就分他3成。要是輸了的話,便作罷。
程一陪lisa喝了兩杯酒後,lisa才開口說:“哦,權當是可憐我們的亞裔弟弟了。誰讓你戴了隻‘迷人的狐狸’呢~”
在聽到了這句之後的程一,直接倒在了宴會上,被kavin匆忙送進了急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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