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緊五指,問:“報名費可以緩幾天交嗎?”
“什麽?”網管詫異,“什麽意思?”
旁邊幾道目光都匯了過來。
寒路讓抿了一下唇,道:“我是試訓賽的第一名。”
“所以呢?”網管問。
“我的實力很強。”頂著他的眼神,寒路讓沒退卻,“我可以保證拿到第一階段比賽的冠軍,只要拿到獎金,我就可以……”
“停停停——”網管打斷他,“你是想跟我說賒帳?讓我幫你交這二百塊啊?”
寒路讓聽出網管語氣裡的譏諷。
他捏了捏衣服邊緣,沉默。
不等他回答,剛剛議論他的幾個年輕人也跟著道:“有人在做白日夢呢。”
“吹牛誰不會啊,你問問這裡的人,哪個不說自己強?哪個沒信心拿冠軍?”其中的黃短發青年道,“你要不要打個電話給比賽主辦方,說‘喂,我很強,能拿冠軍,但我沒錢,你們可憐可憐我,幫我把報名費免了’。”
旁邊響起幾聲低低的笑。
黃短發青年說完嬉皮笑臉地一抬頭,突然和寒路讓視線相撞。
黑瞳。
極深的黑,那雙眼睛被過長的碎發和睫毛掩在陰影裡,烏沉沉,沒有半點光亮,一動不動盯著他。
像極了……狼。
他心裡倏地一發怵。
再反應過來,寒路讓已經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往大門口走了。
剛才那一瞬仿佛是他的錯覺。
“草。”黃短發低聲罵了句髒話,小聲喃喃,“什麽玩意,怎麽可能,就一小流浪漢。”
寒路讓停在網吧門口。
街道外的熱浪撲面而來。
他舔了一下乾裂的下唇,看向那張立式海報。
上面除了字,還有一個人像。
一個男人的側影。
身穿隊服,舉著槍托,正在瞄準。
和整個街區都格格不入,勁瘦,優雅,似一把隨時會出鞘的利刃。
突圍這款遊戲火爆全球,幾乎沒人不知道他的名字,至少寒路讓早就把他的比賽看了不下幾百遍。
日頭很烈,曬得人皮膚發疼,寒路讓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他的目光停在男人的面容,又看向下方的隊徽和ID——RTG-Young。
五秒後,他垂下眼,低頭。
視線落在手裡的那張參賽細則,以及已經沾了汙漬的醫院繳費單。
帶傷痕的手在上面摩挲了兩下。
他太需要這場比賽了。
如果……
許願有用的話……
“……”這個念頭還沒多停留半秒,寒路讓自己都覺得可笑。
多大的人了,還信這些。
他避開海報,把紙揣進口袋,抬腳就要離開。
然而下一秒,身後的玻璃門又“哐當”一聲被人推開。
剛才的網管急匆匆跑出來:“喂!”
“那個小子!別走。”說著上手就抓他的肩膀。
寒路讓腳步一頓,回頭。
“回來填報名表。”網管一改之前的態度,笑著解釋道,“是叫寒路讓對吧?有人幫你交了報名費。”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啦,勤奮日更,感謝支持。
推推預收《重生成宿敵的彩虹屁精》,文案如下,喜歡可以戳專欄收藏~
時景,電競圈的神話,死在了他奪冠這天。
要說人生有什麽遺憾,那一定是沒能看見宿敵陸執野得知冠軍是他後痛哭流涕的臉。
沒想到再一睜眼,他成了一個走投無路自盡的青訓生。
這青訓生還是陸執野的超級迷弟。
-
昔日最大的對手如今成了他的隊長。自己滿房間都是這人的海報,抬頭不見低頭見,每次碰面還要對陸執野早安晚安吹彩虹屁維持人設……
時景每天都想往他那張萬年不變的Bking臉上揍一拳。
直到葬禮這天。
已經是晚上,安安靜靜。
時景是個孤兒,生前再怎麽眾星捧月也沒人會在一座墓碑前逗留一整天。
結果時景偷溜進去,撞見一個人。
是陸執野。
不知道在他的墓前蹲了多久,垂著睫毛,用指腹描摹上面的遺像。
隨後,他看見陸執野低下他一貫高傲不可一世的頭顱,在他墓上很輕地落下一個吻。
冷淡的眉眼裡滿是濃重的痛苦和……愛戀。
時景驚呆了。
-
PUBG狙神陸執野在一場意外中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對手——時景。
他依然以絕對的實力統治賽場,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自從那一天起,這個昔日的王者像是弄丟了他的信仰和靈魂。
一天晚上,陸執野忽然攔住某個青訓生。
“白軸、蹲改alt鍵、鼠標靈敏度7.71,一鍵開鏡。”他垂眸看著面前的人,“你的遊戲設置很像一個人。”
時景臉不紅心不跳:“我是他的粉絲。”
“是麽。”陸執野把手機放到他面前,是幾條未知號碼的短信。
“他不喜歡百合花,也沒真的討厭過你,采訪說的話是戰隊經理給的台本。”他念道,“這些你怎麽知道的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