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不是……怎麽就不用管了，我剛說完不想折騰他們， 這群小子倒好， 自己給我來事兒。”

　　林漾發了一條消息過去，“哢嚓”把手機屏幕按滅了。

　　老張愣住：“你還真不打算管啊?”

　　“這麽多人打一個， 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麽， 萬一……”說完又覺得二隊加起來可能也不是寒路讓的對手， 還真保不準誰欺負誰。

　　不過終究全是自己手裡的小孩，不論誰打贏都傷和氣：“你出面說一聲，這群小子保準都聽你的話。”

　　“不用。”林漾重新將胳膊放回桌面上，“讓他打。”

　　說完示意經理：“繼續吧，還有哪些安排?”

　　訓練室內。

　　對局進行到了一半，學院隊的隊長沒了一開始找來時的氣勢，安靜如雞坐，坐在旁邊和輸下來的隊員們一起觀戰。

　　二隊加上替補，一共十一人，又新簽了一位Hawk，現在十二個少年人擠在機位旁。

　　除了單純過來吃瓜的Hawk，人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場景非常壯觀。

　　又一名隊友被擊敗，他們的主輔助位忽然小聲道：“隊長。”

　　“什麽?”

　　“張教練好像知道這件事了。”

　　“靠……誰去告的密?”

　　主輔助搖頭：“不清楚。”

　　“但隊裡是禁止這樣做的。”他小聲，“我們私下找他solo，被發現會不會不太好啊……”

　　為了隊員們之間的關系和諧，無論哪個俱樂部，隊內私鬥這種事都是絕對不允許的。

　　但他們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敢趁晚上來挑戰寒路讓。

　　“做都做了，要是教練來批我們，我就說是我出的主意。”隊長心一橫，“你們到時候別跟著出聲。”

　　罰一個人總比罰全隊要好。

　　主輔助沉默了好久：“那他呢?主隊管理比我們更嚴吧?我聽說Young神看上去很溫和，實際上……”

　　誰要是真的惹他不高興，林漾的怒火沒人敢承受。

　　寒路讓耳目聰敏，這種程度的對局也根本不足以讓他全神貫注，二隊主輔助和他隊長的對話基本都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隊內不允許私下約戰也是他在北美賽區聽過的規矩。

　　他三刀乾脆利落收下對方的人頭，在二隊隊員都沒反應過來時又結束了一場。

　　嚴重的責罰肯定不至於，但如果惹了林漾生氣……

　　寒路讓耷拉著睫毛抿了抿唇，正在思索，手機微信忽然“嗡”地彈出一條消息。

　　【漾：還有多久打完?】

　　寒路讓一怔。

　　手指頓了頓，老實回復：【還有五個人。】

　　那邊似乎也正在等他回答，立即又“嗡”了一聲。

　　【漾：嗯。】

　　【漾：打完來地下車庫，帶你去吃晚飯。】

　　二隊的主輔助和隊長的聊天內容已經快進到：“剛來就給主教練和Young神印象不好的話，會不會害他被解約啊?你看，他在回信息了，肯定是教練要找他談話，要不我們還是別打了……”

　　桌上的手機在寒路讓愣神的這幾秒，再度彈出——

　　【漾：打服他們。】

　　二隊隊長走過來，還沒開口，聽見寒路讓把手機息屏，拉了拉椅子，換了個更標準的坐姿。

　　側頭睨著他：“下一個是誰?”

　　又掃一眼他身後剩余的隊員，黑眸莫名給人一股壓力：“還是你們幾個一起來?”

　　-

　　林漾跟老張還有經理把拍攝和官宣的準備工作全部確認完，拎著外套，邊回擠爆的信息列表邊往地下車庫準備去等人。

　　卻沒料到該他等的人已經站在他的車旁邊，還顯然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

　　林漾詫異：“這麽快?”

　　正靠在車邊的黑發青年聞聲倏地轉頭。

　　見到他，“嗯”一聲，睫毛垂了垂：“我讓他們五個一起上，打起來比較快。”

　　公然以一敵五……

　　還真只有寒路讓能做到。

　　林漾啞然失笑，拉開車門：“那戰況怎麽樣，贏了?”

　　“贏了。”寒路讓坐上副駕駛，看他調整後視鏡的動作，半天還是沒忍住，“你不生氣?”

　　林漾的手都沒停頓，降下車窗：“為什麽生氣?”

　　“……”寒路讓視線落在他掌方向盤的手背，白皙的皮膚能見到微微隆起的指骨和青筋。

　　蜷了蜷指尖，寒路讓撇開眼：“私自……跟同隊的選手solo。”

　　等待暖車，林漾沒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問：“把二隊的人打服了麽?”

　　寒路讓回想了一下二隊的那幾個小孩打完以後土一樣的面色和灰溜溜向他道歉的表情。

　　尤其他們隊的輸出位，甚至還試圖向他請教。

　　“打服了。”他點頭道。

　　“那就夠了。”林漾關上車窗，把導航調出來，發動車身，“潮汕牛肉火鍋吃麽，沒有普通火鍋那麽辣，味道比較清淡。”

　　寒路讓完全怔住。

　　“吃，我都可以。”答完片刻又道，“但隊規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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