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知二隊領頭的小胖子說了什麽,林漾轉頭,很高興地對River講了幾句話,又笑起來,還上前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他把手松開後,River輕抿著唇笑,也抬起胳膊摸了摸被林漾揉過的發頂。
寒路讓的眉目驟然冷了下來,推開門走進去。
“寒路讓?”林漾聽見動靜回頭,於是跟二隊的人道,“你們先回休息室吧,第二場就是比賽,還有什麽問題可以問問教練。”
“好!”
“謝謝Young神。”
“隊長拜拜~比賽加油!”
二隊的人很聽話地跟他們道別。
River還想說幾句,經過寒路讓時,冷不丁看見他的眼神。
River見過寒路讓的眼睛,但這次和往日的冷漠不同。
那雙幽邃的眼掃過每一個二隊成員,內裡滿是某種極度壓抑的情緒,還帶了濃重的……獨佔欲。
但那獨佔欲絕對不是對他。
River一愣,沒來得及細想,被其他隊友攬著肩膀擁擠著帶了出去。
“寒路讓。”林漾這時候喊他,好笑地看著站了半天的人,“看什麽呢?”
“沒。”寒路讓撇開眼,轉身後的語氣已經收斂了全部情緒,半帶了隨意地一問,“隊長剛才在和他們說什麽?”
林漾沒覺察到這個問題的深層意思:“嗯……沒說什麽,他們來問練槍熱身的方法,隨手教了一點。”
隨手一教就摸別人腦袋。
寒路讓抿住唇,低下眼睫。
他再晚點推門,是不是還要手把手糾正姿勢?
就像以前教他那樣。
直到老張喊他們重新回到觀賽席,寒路讓跟在林漾身後,表情都說不上多愉悅。
以至於正好和4KR在走廊裡面對面碰到——
幾個俱樂部的休息室並排在一處,走廊的燈光不太明亮,乍一眼還互相都沒認出對方。
走到近前,4KR看見RTG的火焰權杖隊標和最前方身姿醒目的男人,全都一愣。
兩支隊伍素來都有恩怨,去年的比賽更是把對立情緒推到了極致。
尤其是4KR的另一個輸出位Slayer,他是Giant帶進隊的,幾乎是整個隊態度最差的人。
Slayer擺好了漫不經心充滿嘲諷的姿態,準備在擦肩而過的時候丟一兩句垃圾話——
最前方的林漾目不斜視,半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就走了過去。
Slayer身高隻到他肩膀,腳步也沒他快,以至於根本沒反應過來。
人都走過了,再從背後喊住別人放狠話也顯得很掉價,他重新打算把氣撒在RTG剩下的其他人身上。
——迎頭便撞上剛好滿臉低氣壓的寒路讓。
寒路讓的個子更高,骨架也寬闊,漆黑的眸子斜睨著一眼瞥下來,Slayer隻覺得他像是在黑暗中對上了凶戾的狼瞳。
Slayer汗毛都炸了起來。
正好他們隊裡的輔助這時候上前兩步找他講話:“哥,教練說下一場讓你帶閃回……”
“沒看見我在跟別人說話嗎?”Slayer反應過來,惱羞成怒道。
輔助被吼了個莫名其妙,害怕地縮了縮肩膀。
他看看四周,RTG的人早就走過去了,也沒見Slayer和誰說話呀?
Slayer顯然也覺察到他失言,但又拉不下臉,悶悶哼了一聲,一個字都沒再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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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通道出來,林漾余光發現寒路讓的表情不怎麽愉悅。
“以前跟4KR對位過嗎?”他問。
寒路讓頓了頓:“沒有。”
他在北美賽區基本上打的都是美服,4KR常年在亞服活動,兩邊碰不到面。
回國之後RTG也隻安排過一場和4KR二隊的訓練賽。
二隊只是學院隊,充其量也就是個雙向替補,和他們的較量在寒路讓眼裡根本算不上對位。
“不過我和A9的輸出對位過。”寒路讓又說。
A9是去年的冠軍,去年奪冠也就是因為他們隊裡的猛男輸出位Max能把4KR的Giant和Slayer按在地上摩擦。
和他對位的壓迫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心態稍差一點的選手甚至會被打到不想玩。
林漾思忖兩秒:“那結果怎麽樣?”
“對位4:6,後來我們掉線了一個人,沒打過。”寒路讓道,“不過那是一年前我剛進隊的時候。”
意思就是現在只會更好。
經過一年,寒路讓的進步有多大大家有目共睹,一年前都能和A9打成接近平手,一年後對上A9的手下敗將4KR,還不得碾壓?
一如預料之中充滿信心的回答。
林漾很輕地笑了一聲。
這聲笑落進寒路讓的耳朵裡,他忽然抬起眼看向林漾。
林漾感知到他的目光:“怎麽了?”
想想在訓練室看見的那一幕,寒路讓抿唇:“你不相信我能打贏他嗎?”
但林漾反倒挑眉:“為什麽這麽問?”
寒路讓沒第一時間回答。
“信,我當然信。”林漾不逗他了,彎起眼,“在賽場上,我的命都能托付給你,不信你,我還能信誰?”
寒路讓怔住。
林漾確實如此,他從來只會下達指令,然後放心把背後交給他,從未擔心過寒路讓能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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