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樣,路橋忽然叫他的名字:“幼幼。”
“嗯?”蘇釉看他。
我下午去機場接如意了。”路橋看著他,目光坦蕩,沒有絲毫的閃躲,或者心虛。
蘇釉愣了下,一時不知要怎麽接他這句話才好,隻輕輕點了點頭:“嗯。”
“你都沒什麽想問我嗎?”路橋說。
路橋也是第一次談戀愛,很多東西不懂。
可是他知道,那晚蘇釉接到何顯電話,說要去找別人時,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妒火中燒滋味兒。
也明白,剛剛蘇釉很乖順地和何顯講電話的樣子,會讓他心底隱隱泛酸。
更會因為蘇釉為自己而放何顯鴿子這件事感覺甜蜜……
像是重新回到了小時候,不太講道理的時候。
那是因為他在乎蘇釉。
雖然他希望蘇釉可以像沈漣漪信任崔如意一樣信任自己。
可是,蘇釉明知他去接崔如意卻表現的這麽無動於衷,還是讓他忍不住有些失落。
好像蘇釉根本就不在乎他一樣。
他覺得,戀愛雖然很好,可也會讓人變得患得患失,自相矛盾。
蘇釉看著路橋,眸中略顯懵懂。
路橋與他對視片刻,眸中的笑意不覺淡了下去。
那雙漂亮的眼睛重新變得深邃又暗沉了起來,帶著一種難言的壓迫感。
好在蘇釉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他抿了抿唇,聲音很輕:“有的啊,可是我怕說了哥會生氣。”
“我不生氣,”路橋安靜地看著他,神情十分認真,“我保證。”
“真的嗎?”蘇釉問,有點受不住這麽凝重的氣氛。
他不想與路橋這麽凝重地對話,說一些認真又掏心窩子的話,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十分惡劣。
“那……哥,”他眼睛一轉,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我可以請何顯喝第三次咖啡嗎?”
“你敢。”路橋像是被他氣笑了,他欺身上前,十分強勢地捏著蘇釉的下巴抬起臉來,去親吻他的嘴唇,說,“不行。”
“那你還說什麽都行?”蘇釉抱怨,但更多的話卻被堵成了哼哼唧唧的鼻音。
“除了這個。”路橋低低地說,好像蘇釉不說出句讓他滿意的來,他就絕不會放開捏著他下巴的手一般。
“我其實只是有點擔心哥哥會不會更喜歡如意姐姐。”蘇釉說出來的話含含糊糊,像是對路橋很不信任,可路橋卻莫名地笑了起來。
“我隻喜歡你。”他說,忍不住再次低下頭去,溫柔地親吻蘇釉的額頭。
讓蘇釉覺得,路橋好像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自己。
路橋確實很喜歡很喜歡蘇釉。
喜歡到他今天一整天都在想蘇釉,想著他早晨從餐桌上離開時那個略顯落寞的背影。
以至於在機場接崔如意的時候都心不在焉。
從機場往外走的時候,因為發現被人偷拍,他甚至臨時取消了原先定好的餐廳,只和崔如意吃了一頓簡餐。
就是為了可以及時趕過來接蘇釉放學,擔心他看到兩人的照片。
用餐的時候,兩人談了些公事。
主要還是崔如意明天到路達和路濰州談判的一些細節問題。
事實上,對路達注資的並不是崔家,而是路橋的尚科。
路橋選擇這個節骨點上把路濰州逼入絕境,最終目的也在於此。
只是為了降低路濰州以及路達股東的戒備之心,這件事由崔家出面最為合適罷了。
“對了,”談完公事,路橋用餐巾拭了拭自己的唇角,隨後眼睛裡漾起一縷笑意來,“我和蘇釉在一起了。”
“真的?”崔如意又驚又喜,“行啊你,這才幾天。”
“我們的關系,”路橋沉思片刻,“我想在保留沈漣漪病情的基礎上向他解釋一下,你這邊有什麽意見嗎?”
“你決定就行,”崔如意看著路橋,微微笑了一下,“我現在完全相信你。”
“如果需要我幫忙,”她說,“不要跟我客氣。”
“幼幼。”車子停在了路宅大門外的拐角處,路燈照進來,溫柔地勾勒著路橋的側臉。
他輕輕捏了捏蘇釉的手心,然後再次重複道:“我隻喜歡你一個,沒有別人。”
蘇釉看著他,一動都不敢動。
“我和如意不可能在一起,但暫時也不可能解綁,”路橋的目光深沉,看著蘇釉再次說了那個時間,“大概需要兩年的時間。”
“在這兩年裡,或許會有一些關於我和如意的不實傳聞,”他抿了抿唇,覺得心裡有針扎一樣的疼痛,但還是語氣平穩地把話說了出來,“如果有的話,你能夠選擇站在我這邊相信我嗎?”
蘇釉看著他,忽然很想問為什麽。
路橋抬手輕輕地碰了碰他烏黑柔軟的發,片刻後他說:“具體原因我不能說,因為關系到崔如意那邊的問題……”
路橋說這話的時候,想到了桑晴。
想到了泄露桑晴病情的醫生,也想到了洛頎和路濰州如何利用桑晴的病情刺激她,一步步將她逼到了絕路。
他的喉結滾了滾,輕聲問:“可以嗎?”
蘇釉微微仰著臉看他,有很短暫的時間裡,他的眸中現出些迷惘的神色,嘴唇輕輕開合了下。
但很快,他重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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