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妥妥的尤物啊,你看那腰,那腿,那屁股,那皮膚,嘖,可他媽太帶勁兒了。”
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沒有看蘇釉,而是先問呂少言的住址。
呂少言玩兒的特別高興,正美滋滋地,聞言毫不猶豫報了自己家的地址。
“那我捎你吧,小弟。”鄭銘笑眯眯地道,“和我家順路。”
呂少言毫無戒心地蹦過去,說:“謝謝哥。”
“哥,”車子駛出三千,蘇釉往路橋那邊靠了靠,“你那個朋友靠譜嗎?”
路橋大約是喝了酒,從上車就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聞言他張開眼睛:“你說鄭銘?”
“嗯。”蘇釉安靜地看著他,微微帶了點憂慮。
“有我呢,你擔心什麽?”像是覺得好笑,路橋很輕地笑了一聲,見蘇釉仍抿著唇,才又解釋道:“你放心,鄭銘他就是嘴壞,做事情還是有分寸的。”
蘇釉輕輕籲了口氣,眼睛裡終於漾起一點笑意來。
那雙桃花眼一旦笑起來,便像是多了許多情愫,路橋和他對視片刻,隨即不動聲色地別開了眼睛。
車廂裡一片安靜。
這似乎是除了那天的泳池外,他和蘇釉第一次單獨相處。
想到那天的泳池……
路橋的喉結不覺滾了滾。
“哥。”蘇釉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他邊說邊又朝路橋靠了靠,近到能讓人聞到他身上的皂香味兒。
“嗯?”路橋側眸。
“那個,”蘇釉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猶豫,“我聽到他們在聊辛免,說他快回來了。”
路橋沒說話,隻安靜地看著他。
蘇釉終於道:“辛免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對嗎?”
“管得挺多。”路橋說,“關你什麽事兒?”
“那到底是不是?”蘇釉不僅沒被嚇到,反而靠他更近,還抓了他的手搖了搖,“談戀愛什麽感覺?”
蘇釉的手微涼,輕輕握住他的手的時候,觸感十分柔軟。
“不知道。”路橋將手抽出來,敲了一支煙咬在齒間。
只是還未及點火,那支煙就被人從嘴裡直接捏走了。
“哥,這是今晚第三支煙了。”蘇釉認真道,纖長的手指捏著香煙轉了轉,隨即藏進了手心裡,又說,”我今晚都有看著你。”
路橋:……
淡淡的皂香拂在鼻尖,莫名地,路橋的心跳開始加快。
鄭銘的話如蒼蠅般再次嗡嗡地響在耳邊,像是打開了某扇神秘的大門一般,揮之不去。
第10章 這麽關心我的戀情
“嘩啦。”透明的水花四濺,路橋從泳池裡冒出頭來。
他抬手將烏黑的發拂到腦後,露出一雙綴著水珠,略顯冰寒的眼睛來。
兩次……
兩次被蘇釉影響好像都是在酒後,路橋看著草坪上遠遠向自己奔來的大貝,眸色晦暗不明。
別說他是洛頎的兒子,就算不是,以他目前的處境,也不該把任何精力放在無關事宜上才對。
天氣悶熱,知了大清早就吵得人心煩,大貝奔到近前時已經氣喘籲籲。
它年齡不小了,但在路橋身邊時仍十分活潑,邊歡快地搖著尾巴邊親熱地舔上了他搭在岸邊濕漉漉的手背。
眼中的冷凝漸漸散開,路橋的嘴角終於翹了起來。
他抬手撫了撫大貝烏黑油亮的毛發,吩咐傭人將它帶到陰涼的地方去。
都是酒精的原因,都怪鄭銘嘴壞,路橋抬腿上岸,心情輕松了些許。
上到三樓時,恰逢蘇釉的房門打開。
“哥。”他穿了條工裝褲,上身依然是簡單的白T,看起來英姿勃發,一雙眼睛微微彎著,如朝陽初生,讓人看上一眼,就會忍不住心情變好。
“嗯。”路橋低低地應了一聲,抬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哥。”蘇釉往前追了一步。
他腳上還穿著拖鞋,腳掌纖長,指甲泛著淺淺的粉,像小時候路橋在海邊見到的,小巧精致的貝殼。
路橋轉過身來,無聲地看著他。
“我剛看到你在樓下和大貝玩兒了,”蘇釉看著他,略帶期盼地問,“以後,我也可以和它玩兒嗎?”
莫名地,這句話和昨晚在車上時,蘇釉說過的那句重疊在了一起。
他說:我今晚都在看著你。
喉結不自覺滾了一下,路橋心頭像被什麽東西可勁兒撓了一下般,說不清是疼是癢。
“可以,”他說,在走廊略顯昏暗的光線下,神色晦暗不明,“讓傭人在旁邊看著,別讓大貝抓了你。”
“真的可以嗎?”聞言,蘇釉的眼睛驀地亮了起來,他滿眼喜悅地看著路橋,喜滋滋地道,“謝謝哥。”
“嗯。”路橋低低地應了一聲,反身回了房間。
走廊裡再次安靜了下來,隻路橋站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點淺淺的水痕。
好像是……
又退回去了?
蘇釉看著那點不太明顯的水痕,不覺陷入了沉思。
早餐桌上一如既往地安靜,路橋握著平板垂眸在看郵件,蘇釉則十分專注地在吃東西。
餐盤裡的東西越來越少時,朱宇到了。
“外面好像要下雨,”他對蘇釉道,“小少爺出門記得帶把傘。”
“早上還有太陽。”蘇釉有點疑惑地望向窗外,果然,鉛雲正沉沉地由遠及近,向這邊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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