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釉笑了一聲:“我又不是小孩子。”
趙乾看他半天,最後忍不住歎了一聲。
“好看的人是不是都有點戀愛腦?”他問。
“還有什麽好看的人戀愛腦了?”蘇釉邊小心地往外挑粉絲吃邊問。
“這是可以說的嗎?”趙乾聞言,忽然變得有些謹慎地往四周看了看,隨後他悄悄壓低了聲音,“我們家那位大老板唄。”
怕蘇釉不知道,他解釋道,“就是把他爹的公司收購過來之後與他爹斷絕父子關系的那個冷面魔王,你不知道,現在大家都在傳,他忽然就和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領證結婚了。”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在蘇釉略微有點訝異的目光裡賣了賣關子,“不僅如此,還將自己手裡很大份額的股票轉給了對方,據說總部那邊這幾天都八卦瘋了,愣是一點可靠的消息都沒扒拉出來,董事會那邊的嘴一個比一個嚴實。”
“你說,”趙乾終於來得及喝上一口熱湯,眯著眼睛總結道,“傻不傻?”
蘇釉看著他,強壓了壓,才把眼裡的笑意壓下去:“如果是學長的話,會將自己的股份分出去嗎?”
趙乾愣了下。
如果是他的話……
他不知道。
蘇釉似乎也並沒有想要他的答案,他吹了吹冒著熱氣的粉絲,眉眼彎彎地抬起眼來,說:“你領導是挺傻的。”
趙乾便不再糾結自己並不曾擁有的那些“雲股票”了,因為他被蘇釉的笑意吸引了。
好像在S國那三年裡的時光加起來,蘇釉的笑都沒有今天這麽多過。
“還是回國好吧。”他忍不住說。
同時也忍不住在心底腹誹,那孫子可能還真不錯。
至少,小學弟現在是真的開心。
這件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雖然很想見一見自己小學弟的男友,但是雙子研究所的科研工作正到緊要關頭上,趙乾忙起來也就只能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
*
趙乾再一次見到蘇釉,是在某個初春的工作日。
研究所和普通單位不同,周末需要有人值班,所以偶爾周中會排到輪休。
那是一個周三的上午,雙子研究所那邊剛出了最新的科研數據,這次的數據十分珍貴,極有可能關系到下一個關口的攻克。
當天早晨,趙乾和科研組的另一位同事一起到了商泰總部。
剛進秘書室,就聽小秘書們在說領導已經破天荒的連續兩天早退。
“去接他們家那口子。”崔秘書長意味深長地說,“上次在電梯附近聽見領導和易老聊了兩句,易老調侃他呢。”
“那領導什麽表情?”年輕的周秘書問。
“還能怎麽樣?”崔秘書長做出牙酸的樣子,“那個笑來……,老娘早已泯滅的春心都要忍不住再次蕩漾了,照我說呀,早晚有一天,咱們的君王就不早朝咯……”
小秘書們咯咯咯地笑,但偏偏看到他們進來,崔秘書長適時地停了話頭。
雙子科研所直接對接的是孫秘書,除非有更為重大的進展或者很難解決的問題,才會通過秘書室和路橋那邊對接。
所以,趙乾很少直接去路橋的辦公室。
他和同事與孫秘書交接完畢準備離開時,一出門就看到了正在秘書室斜對面的會客室坐著的蘇釉。
會客室面對走廊這邊是一整面巨大的透明玻璃,蘇釉就坐在玻璃後面的單人沙發上。
他微微垂頭,烏黑的發被隨意扎在腦後,身上米色的羊絨衫在外面投進來的陽光中看起來十分溫暖,而風衣外套則整齊地放在一側。
細碎的光暈在他垂低的睫毛上流轉,他一手翻著膝頭的雜志一手端著咖啡,只露出的一點側面就足以讓人驚豔。
“誒,趙副。”跟著趙乾的目光,同事也注意到了蘇釉,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他,“趙副,看迷了?”
“你才迷了!”趙乾說,“那是老子的小學弟。”
他快走了兩步,又猛地頓下腳步,對同事說:“大概是等著見崔秘書長的。”
又問:“難不成是來跟我們搶經費來了?山城研究所那個項目是不是跟譚家的醫院有合作?”
“聽說是的。”同事說,“譚家不缺錢吧?”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趙乾想了想,將腳步移向了秘書室外面前台小妹的位置。
“小趙,”趙乾客氣地問前台小妹,“會客室裡那位是來找誰的?”
“找路總啊。”小趙剛花癡了一番,“怎麽樣,是不是跟路總很般配的樣子?”
趙乾心頭大震,難不成他的小學弟就是商泰傳說中迷得他們領導七葷八素不知如何是好的那個狐狸精?
“這位就是咱們老板娘?”他聲音都顫了,但他同事就不一樣了,看向他的目光滿是豔羨。
畢竟是老板娘的學長呢,將來要經費也更容易些。
畢竟,哪個科研組會嫌棄經費多呢?
“不是吧?”前台小妹忽然猶豫了片刻,“他姓桑,老板的媽媽就是姓桑,咱們這裡叫商泰,我想著別是老板的親戚,趙副,您看看這基因,也就他們家有吧?”
“而且,他長得那麽好看又那麽溫和,一點架子都沒有。”前台小妹繼續說,“聽到老板在開會就主動要求等一等……”
前台小妹更疑惑了:“對了,他來找老板幹嘛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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