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太多年了,總是他一個人在這所房子裡過年,而每年這個時候,別人有多開心多熱鬧,他就有多孤獨多傷感。
蘇釉看著他,還沒說話,路橋又說,“我很想你。”
他很開心,在新的一年開始的時候,蘇釉回到了他的身邊。
“我也想你。”蘇釉說,忍不住又湊過去和他接吻,抬手勾他脖頸的時候,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戒指和在燈光下劃過一道淺淺的銀輝,“以後每一年的春節,我都會陪你一起過,我發誓。”
“嗯。”路橋含糊地應,知道面前這個人說話最是算話,他心情大好,“餓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興奮的原因,說起來也奇怪,雖然從昨晚開始就沒有進餐,但是蘇釉到現在一點都不覺得餓。
他隻覺得開心,幸福,覺得自己的靈魂前所未有的飽滿。
“不餓。”他笑著眨了眨眼,嘴甜地說,“看著哥就飽了。”
“你啊,”路橋看著他,眸光晦暗不明,“就是一張嘴會說。”
以前也是,把他哄得團團轉,一個人陷在愛情中,規劃著與他的天長地久。
“我說的是真的。”蘇釉知道他在想什麽,拉了他的手過來,學著他的樣子,親吻他戴著戒指的手指。
路橋垂眸看他烏黑的發頂,終於笑了一下。
他很快就站起身來,打開衣櫃找出要穿的衣服,蘇釉則咬著煙靠在床頭,著迷地看他動作間聳動的肌肉線條。
路橋的身材一直好得出格,或許是因為運動大多是球類和游泳,他的肌肉線條特別流暢,手長腿長,腰線很高,猶如藝術家手下最完美的傑作。
蘇釉雖然在北歐生活了那麽多年,但也鮮少見到像他身材這麽好的人。
路橋的動作麻利,很快就套上了衣服。
或許是因為今天過節的原因,也或者是因為心情好,路橋難得地穿了亮色的衣服。
暗酒紅的襯衣衣領從寶藍色的羊絨衫裡延伸出來,襯著尚且沒有乾透的烏黑短發,看起來又英俊又年輕。
隨後,他又為蘇釉找了套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了床頭。
“你房間裡都沒有變,不過那些衣服距離上次晾曬也許久了,大概不能穿了。”路橋說,“雖然大了些,還是先湊活穿我的吧,回頭給你買新的。”
“嗯。”蘇釉將剩下的一點煙在煙灰缸裡摁熄了,彎著眼睛起身,進浴室去洗澡。
熱水衝下來的一瞬間,他忍不住笑了,覺得路橋這個人真的是很長情。
因為他用的東西基本都沒變過,和他離開時幾乎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雖然有些洗發水沐浴露之類的東西中間有過升級,但基礎還是原來的那款。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路橋正坐在窗邊的沙發上低頭看PAD,眉眼間盈著淡淡的笑意。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來,安靜地對蘇釉說:“下雪了。”
又說:“群裡正在討論我們現在是什麽狀態?”
“那你怎麽說?”蘇釉坐過去,手裡還握著吹風機,烏黑的發濕漉漉地散在肩頭,讓他看起來清秀絕倫。
“你自己看。”路橋把PAD遞給他,順手將吹風機接到手裡插上電,站在身後為他吹頭髮。
群裡很熱鬧,但都是真名,應該是路橋懶得記人,自己給備注上的。
辛免:“大家過年好,下雪了,下雪了啊,今年念叨了一年都沒念叨來雪花,沒想到大年三十竟然下雪了,好兆頭。”
鄭銘:“那是不是說明,橋兒和那誰突飛猛進了。此處需要@路橋。”
譚淞:“這可是今年的初雪,快帶對象出去看雪。”
【……】
下面拉了無數條,基本都是在討論下雪和路橋他們兩個的事情,直到臨近中午,剛開始還算正常的畫風終於漸漸扭曲。
嚴鶴煬:“大家熱火朝天地討論了一上午了,某些人一聲都不吭,我懷疑是不是昨晚搞了一夜,精盡而亡了?”
辛免:“別胡說八道,我哥也是你能隨隨便便指指點點的?”
鄭銘:【哎呦辛免,你怎麽還這麽單「蠢」,要不你呼喚呼喚路橋,看他出不出來答覆你,面對現實吧,承認你老公說的就是真相就這麽難?】
譚淞:“大過年的別搞事兒@鄭銘,都別吵著橋兒,畢竟別了九年了,好不容易才能開葷……”
孫淼:“我好羨慕蘇釉啊,能攤上橋哥這麽英俊瀟灑多金還又癡情的男人,嘖嘖嘖,羨慕死了。”
鄭銘:“你男人不好嗎?你男人不癡情嗎?你男人不英俊瀟灑多金又癡情嗎?”
嚴鶴煬:“呵……”
譚淞:“呵呵……”
崔如意:“呵呵呵……”
辛免:“哈哈哈!”
鄭銘:“橋兒,就差你了,來排個隊,不會真的精盡人亡了吧?”
【……】
蘇釉看得臉皮發燙,但又忍不住覺得好笑。
他把聊天記錄拉得七七八八時,路橋也已經為他吹好了頭髮。
“外面還下嗎?哥。”蘇釉迫不及待地問,想起那一年初雪時,路橋還曾特意去接他,就是因為聽人說,如果相愛的人在初雪那一天在一起的話,就可以白頭到老。
想一想,路橋還真的很純情。
只不過可惜的是,他應該只聽人家說了一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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