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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慶功宴也在郊區,沒有地鐵直達。
所以鄭梟給自己規劃的路線很是曲折。
首先打車從藍灣區去靠近堵車地段的地鐵站,然後換乘地鐵坐完上來跑一段,避免地鐵繞遠路。
然後這一跑就得一直把堵車路段全跑完,再約網約車去會場。
預估路程總耗時能快個十五到二十分鍾,但也還是要一個小時出頭。
鄭梟邊往邵欽那邊趕,手上邊看著鄭煜發來的“直播消息”。
知道有很多人想給邵欽點煙;
知道有很多人圍著邵欽聊天;
也知道邵欽全程一眼沒看蓋在桌上的手機,主動端了酒杯開始喝酒。
鄭梟不擔心有誰能喝贏邵欽的酒量,他隻擔心邵欽的身體,邵欽的胃......
...
以前大多數人都只是聽說邵欽酒量好。
再就是之前直播裡邵欽自己悶了三瓶威士忌。
但誰也沒趕上時機真跟邵欽面對面喝過,總有不死心的,不想放過機會。
覺得他們這麽多人還能喝不歇菜一個單單薄薄的邵欽?
然後邵欽就讓大家見識了一把什麽叫瘋批。
像是為了速戰速決,不想磨嘰搞什麽拖拖拉拉的持久戰。
別人拚酒論杯,他拚酒輪瓶。
甚至據說還放了水。
邵欽這回親自開了酒,還是威士忌,往桌上一擺說:“讓你們一手,一口一瓶有點難,那就一口半瓶,能喝的就接著坐,不能喝的就走。”
這話一出,瞬間嚇散了99%的人。
你要說慢慢喝,喝個半瓶、一瓶那都還有的談。
一口氣喝這麽多誰扛得住啊......
那之前直播裡邵欽自己都是一杯一杯,沒說整瓶直接對嘴呢。
這一把下去。
不進醫院,小兄弟多半也站不起來了,還泡個屁的人。
以至於邵欽身邊很快清淨。
但色字頭上一把刀,不怕死的總還是有。
像是覺得他在虛晃一槍,他自己也一口氣喝不了。
會場內昏暗的燈光下。
邵欽握著酒瓶也不反駁,依舊在笑,確定有人想陪他,抬手就給人打了個樣。
這就是喝水,也得頓下緩口氣。
但邵欽完全沒有勉強意思,就跟聞不到酒精味一樣,輕輕松松半瓶威士忌下肚子,放下酒瓶連澄澈清醒的眼神都絲毫未動。
就那麽直勾勾望著你,無聲示意:到你了。
實話是拚酒也講氣勢。
大家看邵欽這氣定神閑的樣就知道是海量惹不起的,那人喝肯定得喝,就是喝之前便已然慚愧對邵欽表了服意。
最後半瓶喝是喝進去了,喝完人也還能站起來。
就是喝的過程中,一雙眼睛幾乎生理性眯攏閉緊到一起,整張臉上的五官從威士忌入口,一直到最後放下酒瓶、擺手從卡座離開,都沒松開過,脖子都紅了。
只等邵欽一句:“還有人嗎?”
卡座裡外瞬間散了個乾乾淨淨。
邵欽像是也沒怎麽意外,就覺得有點沒意思。
眼瞼一垂,自顧自便慢吞吞倒杯子裡又喝起來了,依舊沒搭理扣在桌面的手機。
要說大家覬覦邵欽,是真的。
但被邵欽這恐怖的酒量嚇住,也是真的。
就算有的人天生對酒精不敏感,那也不是這麽個不要命的喝法吧......
起初大家都還挺忌憚,饞也隻敢遠遠站著。
但沒多久,大家終於看出不對。
“......邵欽這怎麽像是有點喝悶酒的意思?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吧,因為我剛才其實就有感覺。他手機沒開免打擾,明明一直在震啊,但他就是不管......”
那合著這還是碰上不高興的事了?
就說怎麽突然心血來潮來了這種場合。
都說“趁虛而入”。
那就是不怕邵欽“虛”,只怕邵欽不“虛”,讓他們找不到地方“入”!
這下好不容易平靜的現場,瞬間再次開始不安分。
並且這種躁動,隨著邵欽桌面越堆越多的空酒瓶,越來越壓製不住,好像所有人都下意識在心裡幫邵欽數。
有點良心的,還知道擔心一下等會兒需不需要送人去醫院;
沒良心的,考慮的只有邵欽究竟會在喝下多少的時候醉倒,有機會被他們撿走。
一開始他們遠遠站著還能數得清酒瓶。
但後面東倒西歪的桌面上放不下了,邵欽隨手也開始往腳邊放。
這一口酒下一口甜品,也不知道吃進嘴裡是個什麽滋味。
最後終於是在桌面所有蛋糕都被邵欽吃進肚子後。
邵欽整個人直接躺倒在了沙發上,像是終於喝不動了,就那麽暴露著頎長的身子,一腿伸在沙發上,一腿隨意放在地上,毫無防備抬著胳膊搭住眼睛。
那一刻。
就像半空盤旋久久不願離去的禿鷲們總算等到飽餐。
會場內一乾盯了許久的人眼睛瞬間紅了。
甚至有人剛才直接猜。
搞不好就是邵欽養的那小寵物鬧了情緒,才搞得邵欽這麽不開心一個人跑出來喝酒。
畢竟之前也沒聽著說兩人有什麽問題。
指不定等回頭倆人和好了,這就又成了錯失的“Enp”,哪裡還有他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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