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息把枕邊的手機拿到手裡,打開音樂播放器,找到他想給陸棲聽的那個白噪音所在的歌單,然後把手機放在了兩張床中間的床頭櫃上。
聞息:“歌單第三首,自己點。”
“只差播放了?”陸棲覺得有點奇怪,“你直接動手點不就行了?”
聞息沒吭聲。
要是他把從找白噪音到播放的流程都做了,就等於落實了陸棲說的那句,他在哄陸棲睡覺。
陸棲伸胳膊把聞息的手機拿在手裡,按了播放鍵。
霎時間,雨落在屋簷、地面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無形地將分別躺在兩張床上的兩個人包裹進同一片雨幕裡。
方便兩個人一起聽,陸棲把手機放回床頭櫃,再躺回來後,不禁有點樂:“以天為被,這場雨比天還要好一點。”
“嗯。”
聞息也覺得在這樣的環境裡聽雨聲很不錯。
“既然你也覺得好,我們就算蓋過同一床被子了。”陸棲打了個哈欠,好一會沒聽到聞息的回應,就偏頭看了過去。
他看到聞息背對著他側躺著,先前蓋得嚴實的被子有很小一部分懸空了,露出往上卷的睡衣衣擺,還有聞息陷入床裡的小半截腰線。
男生打籃球的時候又是伸胳膊又是跳高的,露腰露背很正常,陸棲見慣了,也從來沒在意過這些。
但當在這種環境下,當對象是聞息的時候。
陸棲變得非常在意。
心跳出奇得快,像是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
知道不能多看,但心裡偏偏有一種想要看更多的情緒在瘋狂、野蠻地生長著。
陸棲轉過身背對著聞息睡著。
整整一夜,再沒回過頭。
第二天早上八點,鬧鍾響了。
半睡半醒間,陸棲想起昨晚睡前發生的事,轉頭看向聞息那邊,看到他正背對著他站在床邊換衣服,剛把T恤套在身上,半個肩膀和腰部都露了出來。
有點奇怪,這會看著聞息,陸棲並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也不覺得看了什麽不該看的。
多半是因為昨晚的“那場雨”太邪門了。
陸棲起身換了衣服,見聞息還站在床邊,跟他說了一聲他要洗漱,就進衛生間去了。
二十分鍾後,所有人在酒店的餐廳碰面。
“趕快吃飯。教練說了,吃了這頓飯都回房間繼續睡覺,不睡到中午十二點半不準起。”徐瑞文端著早餐坐下了,“尤其是Lu和陳橋涼。你們昨晚回房間很早啊,怎麽都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陸棲喝了口豆漿:“我睡沒睡好都是這張臉。”
“我沒睡好。昨晚睡覺前不小心把空調調得太低,感冒了。”陳橋涼看起來病怏怏的,說話也有氣無力,“現在頭疼得很,腦門摸著有點燙,不知道有沒有發燒。”
坐在他旁邊的劉澤昊抬起手摸了下陳橋涼的額頭:“好像真發燒了,都快和我手裡的煮雞蛋一樣燙了。”
聞息:“你們先
吃,我去找領隊。”
聞息起身了,陸棲端著豆漿站了起來:“我找酒店工作人員借溫度計。”
許鳴再不喜歡說話,這種時候也開口了:“那我們?”
徐瑞文:“就給陳橋涼張羅吃的吧。”
聞息和領隊來得很快,沒過幾分鍾,陸棲也拿著溫度計回來了。
一量體溫,三十八度五。
多半真感冒了。
陳橋涼:“我包裡有感冒藥和退燒藥,等吃完早餐就回去吃,睡一覺說不定就好了。”
領隊說:“我覺得得去醫院看看。”
陳橋涼不太想去:“現在這個時間去醫院,看完病就到中午了,不一定能趕得上下午的比賽。”
領隊說:“吃藥睡覺不行,萬一體溫降不下來,身體不舒服,一樣打不了比賽。”
陳橋涼看了眼陸棲:“我打不了還有陸棲。”
領隊皺眉道:“我去跟柳教練溝通一下。”
得知陳橋涼的情況,柳漸鑫教練的想法是他能上就讓他上場,實在身體不舒服,上不了場了,再讓陸棲首發,一個人打整個大場。
對於怎麽贏下今天下午和BHLT戰隊打的這個大場,MUA戰隊根據全部一隊選手擅長的英雄和英雄池深度布了局,缺任何一個人,對他們來說都是不小的麻煩。
讓陸棲一個人打滿整個大場,對MUA戰隊來說是最壞的打算,是他們不想面臨的情況。
但臨近下午三點的時候,這種情況出現了。
陳橋涼還在發燒,腦子昏昏沉沉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都弱到不足以支撐他打完一個小局。
最終,和其他四人一起上場參加比賽的人是陸棲。
直播間的主持人看到上場的射手不是原定的首發MUA.橋,而是他們不怎麽熟悉的MUA.Lu,本能地愣了一下。
解說徐陽:“聽說MUA戰隊的橋病了,上不了場,今天將由新人選手Lu打完這大場。”
解說高曜:“感覺今天選手們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不太好,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解說徐陽:“哈哈,你在內涵他們沒有遵守健康電競的規則?”
解說高曜:“沒有沒有,就是單純覺得他們看起來都有點疲憊。”
解說徐陽:“沒事,年輕人,打著打著就精神了。”
直播間有人發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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