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渚白雖然很不願意洛木蕭和龔於揚獨處,但他來這一趟的的確確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和龔於軫商議,因此只能非常不情願的,用怨念的眼神看著洛木蕭進了房間。
龔於揚躺在床上打遊戲,聽到動靜隻道:“把飯放一邊就行。”
“你玩什麽呢?”洛木蕭湊近了去看。
“蕭蕭!”龔於揚把手機一扔,直接將洛木蕭摟進懷裡,假哭道,“終於見到你了——我快被關傻了!”
他身上還打著繃帶,應該就是上次跳樓時被刮傷的傷口。
之前洛木蕭本來說幫他買藥,結果還沒買到自己就遇到了車禍,估摸著龔於揚是被抓回了龔家才開始上藥的。
洛木蕭擰著眉問他:“傷怎麽樣了?”
“沒事,皮外傷而已,”龔於揚渾不在意的擺擺手,“你那邊呢?什麽情況?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出車禍?說是有人作祟是嗎?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一大串的問題接踵而至,洛木蕭頭疼的捏了捏太陽穴,道:“你能不能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來?”
龔於揚頓了頓,問道:“你還好嗎?”
“……還好。”洛木蕭坐下去,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才道,“這事兒一直是顧渚白在查,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麽結果了。”
“我總覺得這事兒跟我脫不了乾系。”龔於揚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好端端的你又沒仇家,怎麽可能會來搞你?而且偏偏是我去了蜀城,你就出了事兒……你不覺得……”
其實這個猜測,洛木蕭早就有了。
只是他一直告訴自己,事情還沒下定論之前,最好不要把任何人當做罪人。
畢竟他曾經就是受害者。
“行了。”洛木蕭打斷龔於揚的話,“你先跟我說說要我幫什麽忙吧。”
“我後天婚禮。”龔於揚臉上的笑容淡下來,“我不可能讓他們來左右我。他們可以限制我的自由,但不可能完全控制我的行為,所以明天需要你陪我演一場戲。”
顧渚白來敲門,龔於揚臉上閃過一抹不爽:“看來姓顧的要帶你回去了。”
“嗯。他應該已經忙完了。”洛木蕭笑笑,“你好好休息,我們後天再見。”
“好。”龔於揚看到洛木蕭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笑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出局,心裡歎了口氣便擺手道,“一切按計劃進行?”
“放心。”洛木蕭衝他比了個“OK”,打開了門。
顧渚白坐在輪椅上,仰頭看著他:“聊好了?”
“嗯。我們走吧。”
一路上顧渚白好幾次都欲言又止。
洛木蕭猜出來他是想問自己和龔於揚聊了什麽,但卻並不打算主動開口回答對方的好奇。
他現在學會了等待。
興許當年他多一點等待,他們最後都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這種莫名其妙在比賽誰更有耐心的時刻,在洛木蕭看來也是很有新鮮感的——他才發現,原來等待捕獵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車停下來等紅綠燈的間隙,顧渚白的屁股動了動,往洛木蕭的方向微微傾斜,終於開口詢問:“你們聊得怎麽樣?”
“挺好的啊。”洛木蕭的回答簡直挑不出任何的有用信息。
顧渚白再三掙扎,繼續追問道:“不是說你們要計劃做點什麽?”
“嗯。”
顧渚白:“……”
看洛木蕭的表情就不像是願意說的樣子。
或許他應該多給對方一點空間。
這麽想著,顧渚白強按住心頭的不爽與好奇,隻道:“如果有需要幫忙,就告訴我。”
“好。”洛木蕭認真的點點頭,笑得一臉無辜。
看到顧渚白吃癟的表情,原來心裡會這麽爽。洛木蕭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錯過了好多的樂趣。
不過……以前顧渚白應該也不會好奇他的這些事兒。
洛木蕭臉上的笑容淡下來,撐著下巴看向窗外。
第二天洛木蕭在顧家睡了一天,時間很快就撥到了龔於揚婚禮當日。
一大清早他就接到了對方打來的電話,問他準備得如何了。
洛木蕭道:“還需要準備什麽?”
“……你不穿件西裝抹點發膠啊?”龔於揚悲痛欲絕道,“別告訴我你打算穿T恤牛仔褲來出席我的婚禮。”
“……這個,”洛木蕭慢慢的醒過來,睡意朦朧的坐起身,道,“我現在就去買一套。”
龔於揚低罵一聲:“算了,你趕緊抓緊時間過來吧。顧渚白能帶你入場嗎?”
“應該可以。”
洛木蕭晃著起身去洗漱,腦袋遇上涼水才清醒了幾分,一看手機上的時間忍不住一聲低罵——居然才五點半。
龔於揚真是夠了。
洛木蕭打著哈欠出了臥室,發現顧渚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腦屏幕微弱的光亮映著他的臉龐,看上去有些嚇人。
洛木蕭往後退了一步:“……你沒睡?”
“剛醒。”顧渚白道,“你就穿這個嗎?”
“打算去商場買套西裝來著,不過估計現在還沒開門?”
“臥室還有你的衣服。”顧渚白合上電腦站起身,“去看看有沒有西裝?”
洛木蕭扭頭看向他們倆曾經的房間,緩慢的眨了一下眼。
“我的衣服……你還沒扔啊?”他覺得嗓子有點發乾,便咳嗽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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