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於揚還是一臉不爽。
洛木蕭又往後看了一眼,顧渚白只是一直不疾不徐的跟著——別的什麽過分的事情,他也並沒有做。
龔於揚把洛木蕭送到畫室門口,一眼就看到等到門口的那個女人。
凌殷子穿著一件很單薄的白色連衣裙,頭髮做了精致的大卷,朱紅色的口紅放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有些對比過度,雖然凌殷子生得精致,可是這麽杵在黑暗之中,還是有些嚇人。龔於揚就被她嚇了一跳,猛地一腳踩住了刹車。
洛木蕭整個人往前一倒:“怎麽了?”
“我靠。”龔於揚低罵一聲,“凌殷子杵那也忒嚇人了。”
洛木蕭看了一眼:“她來幹什麽?”
“多半來找我的。”龔於揚擰著眉頭說道,“煩死我了快。你先進去吧,我跟她聊。”
洛木蕭“嗯”了一聲,下車往裡走——他回頭去看,發現那輛路虎已經不在了。
心裡無端有些失落。
估計顧渚白有些什麽重要的事兒,所以提前走了吧。
雖然洛木蕭進了畫室,可畫室的牆是落地窗,全透明式的,所以洛木蕭完全可以看得到龔於揚和凌殷子的動作——盡管他再三告訴自己不要去窺探別人的隱私,但眼神還是止不住的往外飄。
龔於揚和凌殷子似乎起了爭執,凌殷子很激動的解釋著什麽,但龔於揚從始至終表情都非常的淡定——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煩。
終於凌殷子哭了起來。
龔於揚有些手足無措了,他伸出手似乎想安慰一下對方,可最後也只是哥倆好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了句“別哭了”。
凌殷子突然側過頭來看了一眼洛木蕭,洛木蕭連忙挪開視線——可心頭仍然一悸。
凌殷子眼神裡帶著的那股怨恨確實讓人心裡會變得不舒服。
他擰著眉頭,覺得手裡的畫有些進行不下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龔於揚終於把凌殷子打發走了,龔於揚推門而入,道:“這女人太胡攪蠻纏了。”
洛木蕭因為那一個眼神也關注起來:“怎麽了?”
“她一定要讓我娶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龔於揚也說得非常的籠統,“我不同意,她說她要去死——我就沒想通,我的魅力就這麽大?”
洛木蕭“噗”的一聲把嘴裡的東西噴了出來:“……要點臉吧。”
“我沒開玩笑啊。”龔於揚解釋道,“我才知道她是我們的高中學妹,你還記得高中有一次咱倆闖了禍,結果我幫你把鍋全都背了,在全校作檢討嗎?”
洛木蕭還記得,點了點頭。
“她比我們小兩屆,就是因為看到我做檢討,才對我一見鍾情的。”龔於揚說完還抹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故作帥氣。
“……”洛木蕭似笑非笑,“看來這姑娘眼神不太好。”
龔於揚瞪他一眼:“而且我還救過她一次——雖然我已經忘了是什麽時候了。”
洛木蕭挑了挑眉,心頭難免道一句“難怪”。
作者有話說:
第122章 你太自私了(修)
顧渚白和洛木蕭在一起,從來不需要費任何力氣。
從小到大,他得到的教育都是——無論自己需要什麽,都必須要付出十萬倍的努力才行,所以對於已經得到的東西,他總是格外的珍惜,並且花費更多的力氣去維護它,讓其可以繼續存在於自己的世界。
但洛木蕭不一樣,他是他人生中唯一的變數。
他不需要花費任何的力氣,他輕而易舉的得到了他,他不僅不需要花時間花精力去維護,甚至可以把自己所有糟糕的壞脾氣扔在對方的身上,甚至可以利用他,可以狠狠地傷害他。
所以當他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他的時候,突然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他突然發現原來洛木蕭心狠起來可以這麽狠,把過去種種全都拋卻,寧願舍棄自己的生命也要遠離他。
他大可以使用無數的辦法去圈住他,困住他——如果是以前的話,當然可以。
可是如今他卻不敢了。
大概是因為有所顧慮,有所擔憂,所以被捆住了手腳,好多事情都不敢再做。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日複一日的等待。
玻璃門被拉開,門上掛著的風鈴因微弱的風聲而輕輕飄動著,發出愉悅的響聲,八點整,洛木蕭準時出現在門口。
買來咖啡的助理將東西遞給顧渚白:“顧總,下午有個會,您確定不回去休息一下嗎?”
顧渚白喝了口咖啡,疲憊到麻木的身體略微松快了一分,他抬起眼,眨也不眨的盯著洛木蕭的方向,詢問道:“幾點的會?”
“額……”助理看了一眼日程表,“兩點整。”
“我們一點鍾出發。”
出來的洛木蕭將門口的風鈴取下來,換上了一個新的,盯著看了會兒,視線才與他交匯。
然後他很快挪開了,就像這裡沒這個人似的。
洛木蕭覺得顧渚白這苦肉計實在有些拙劣,他不覺得心疼,隻覺得他成天在這裡待著,礙事得很。
可他又實在不想同顧渚白有過多的接觸,隻好當做自己什麽也看不到。
八月末是龔於揚的生日,洛木蕭花時間做了一個木具——是把很小的木吉他,他的手法很垃圾,所以木吉他看上去一點也不精致,但這並不妨礙龔於揚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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