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坤等保鏢紛紛向秦悠年行禮,秦悠年走到趙坤身前,看著韓達禮勾唇輕笑,在韓達禮不明所以之際,他忽然奪過趙坤身旁保鏢手裡的棍子,一棍子錘到韓達禮身上,直將他手臂打折,再附贈了他凶狠的一腳,其狠厲程度,令三人後怕。
韓達禮躺在地上,痛得尖聲哀叫,秦悠年目眥欲裂,欲再抬腳去踹,便被王大慶抱住了腳,一邊抱著一邊磕頭。
“哥!秦哥,不知道我們三個人哪裡惹到你,我們十分的抱歉,請求你饒我兄弟一命,他上有老下有小啊。”
鄭鷗三慘白著臉扶著痛不欲生的韓達禮,也瑟瑟發抖的給秦悠年磕頭,聲音都在發抖,“秦哥饒命,秦哥饒命啊。”
秦悠年將手裡的棍子遞回去,那保鏢雙手接回來,一臉漠視的看著地面上求饒的三人,似乎習以為常。
“之前住在這裡的那個孩子呢?”
秦悠年眯著猩紅鳳眼,聲音低啞冰冷,仿佛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不問出處,隻管索命,被他盯著的王大慶,抖得愈發厲害。
“那個孩子,那個孩子他……”王大慶實在是不知道那個孩子究竟在什麽地方,這麽多天都沒有回來過,現在一個多月過去了,這麽小的孩子,不是餓死就是被豺狼虎豹吃了,“秦哥,您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幫你找到那個孩子,您……呃!”
王大慶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悠年掐住了喉嚨,他在一瞬間體會到了喉嚨即將斷裂以及致命的窒息感。
“這麽說,”秦悠年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大慶,語氣越輕慢,手上力度卻越重,“那孩子,丟了?”
王大慶被他掐得臉色漲紅成豬肝色,兩眼翻白,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鄭鷗三在旁邊急得磕頭求饒,情急之下道,“秦哥,你放過我大哥,我知道那孩子去了哪裡!”
秦悠年霎時放開王大慶,一腳將他踢開,任他在旁邊咳得撕心裂肺,他將視線鎖定在鄭鷗三身上,仿佛猛獸鎖定了獵物,而被鎖定的獵物只有死路一條。
鄭鷗三顫抖著磕磕絆絆的說道,“那天我出門看到他上了去帝都的貨車,我沒有管,後面就不知道了,秦哥饒命,秦哥饒命,我們只是佔了這個地方,並沒有對他動過手,秦哥饒命。”
秦悠年聽罷拳頭握得咯吱響,側首看向趙坤,說出三人最後的命運,“打一頓,不要留傷口,之後送去警察局,接下來該怎麽處理,你應該最清楚。”
趙坤微頓,行禮道,“是。”
許是有了孩子的原因,秦悠年並沒有如年輕一般直接將惹怒他的人當場處理掉,為了孩子的福報,他饒他們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樣令人生厭的家夥,最好是在監獄裡待到老死,終身不釋。
第18章 爸爸發現小糖果的日記了
院子裡的三人被帶走了,保鏢們紛紛退出院子,在院子外面守著,秦悠年在四周看著,眼眶濕紅,心裡的疼痛無法用言語來進行描述。
“箐兒,你這些年,就是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嗎?”
秦悠年站在院子裡,低聲呢喃著,可卻無人回答他的問題,他靜默片刻才踏上台階,進入裡屋,屋裡被王大慶三人造作得烏煙瘴氣,原本乾淨整潔的環境用髒亂差三字已經無法形容。
秦悠年皺眉捂著口鼻往裡走,屋裡一片狼藉,無甚可觀之處,也找不到任何此前的樣式,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被王大慶毀得差不多了,秦悠年忽然後悔自己對他們的懲罰是否太輕了一些。
秦悠年再往裡走,進了臥室,臥室衣櫃門被開著,內裡只有幾件冬夏的兒童衣物,其余的就再也沒有了,他猜測,虞鴻箐的衣物和用品大抵在葬禮時被村民都燒掉了。
秦悠年走到梳妝台前,梳妝台上空空如也,鏡面蒙了一層灰,他將抽屜拉開,在看到抽屜裡蒙了會的毛筆、碳素筆、鋼筆以及一個黑色的筆記本時微頓了一下,隨即伸手將之取出來。
筆記本翻開第一頁,是用正楷寫的虞鴻箐三個字,在虞鴻箐三個字後面,還有三個很小的字——小糖果。
秦悠年如獲至寶,紅著眼眶顫抖著手繼續往後面翻,第二頁是一幅水彩畫,畫中有一個穿著裙子的女人和一個穿著衣褲的小男孩,在兩個小人旁邊寫了字,方別是媽媽和小糖果,在兩人身旁有一個穿著衣褲的男人,男人旁邊寫了爸爸兩個字。
在這一幅畫下面有一行字,字跡有些潦草,字體卻十分清晰,寫的內容是:小糖果於媽媽6月25日生日繪畫,祝媽媽身體健康,快快樂樂,爸爸早點回來看媽媽,小糖果也要快點長大,保護媽媽!
秦悠年隻覺得心臟抽痛,呼吸停滯,他大抵猜到小糖果在向她詢問爸爸去哪裡了的時候,她是怎麽回答的。
她沒有回答爸爸不要他們了,而是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對他說,爸爸出去掙錢了,或者是當英雄拯救世界去了之類的。
虞鴻箐在秦悠年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溫柔的,她從來都不會輕易發脾氣,柔和得讓他每次看著她,都會擔心她被別人欺負,可是她也有脾氣。
不然,又怎麽會孤身一人,躲到如此偏遠的地區,讓他找到時,隻余下一具冰涼的屍骨,以及一個不知去向的兒子。
“秦總,這個村子裡的村長要見您?”
趙坤站在院外衝屋裡喊著,秦悠年微頓,將筆記本合上,收入西裝內口袋裡,平複了一下心情,再次恢復成冷漠模樣,轉身出了門,這個地方,他需要派人過來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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