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一時失言,竟然被他抓住了小辮子。
我不說話了,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有權保持沉默。
梁琢站在我後面,跟我保持兩米距離,我總覺得他在盯著我的後腦杓看。
果然,當我回頭,他正笑著看我。
“看我乾嗎?”
“隨便看看。”
我不能再跟他鬥嘴了,那樣的話會顯得我們倆都很智障。
我轉過去,低頭玩手機,然後就收到了梁琢發來的消息。
這人真逗,就站我後面,有什麽話直說不就好了,還發消息。
我點開,一看,忍不住偷樂。
梁琢說:咱們倆現在是在曖昧吧?
他總說我有意思,但我覺得其實他這個人才有趣。
這話是什麽意思呢?我琢磨了一下,琢磨不明白,只是想笑。
我給他回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包,然後聽見他在我身後輕笑了一聲。
排隊做核酸,排得我生無可戀,而且今天突然降溫,我穿著短褲短袖,鼻涕都快流出來了。
一個驚天大噴嚏打完,後面一件衣服蓋到了我的腦袋上。
我一回頭,梁琢說:“你出來怎麽都不穿件外套?”
走得急麽!
我把那件襯衫從頭上抓下來,倒也一點不客氣,直接穿上了。
有點點溫熱,是梁琢的體溫。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覺得特別羞恥,同時也想到,我僅有的、為數不多的被擁抱的感覺都來自於梁琢。
他可真是釣得一手好男人。
有了梁琢的襯衫,我覺得好點了,但也沒暖和太多。
昨天還三十多度,今天突然降到了不到二十,很離譜。
我沒想到,這座城市的天氣比我的心還善變。
好在,核酸隊伍前進得還算快,在我跟梁琢凍感冒之前,順利做完,回去了。
回到民宿,梁琢很自然地跟著進了我的房間。
我問他:“你來幹嘛?”
他理直氣壯地說:“等你的回答。”
他寫給我的簡歷還揣在我褲子的口袋裡,現在一摸,好像微微發燙。
梁琢說:“簡歷要是看著不過癮,再給你寫一封情書也是可以的。”
“哎!別!”我說,“我可不喜歡那些小孩兒的把戲。”
“那你喜歡成年人的把戲?”他倚著牆看我,我總覺得他對我圖謀不軌。
也對,他喜歡我,他就是對我圖謀不軌的。
我坐在床上,仰頭看著站在對面牆邊的梁琢。
身上還穿著他的那件襯衫,一點都不想還給他。
我瞄到他手腕的那根紅繩,有一種我倆的命運在不經意間被這兩根一樣的紅繩給綁在了一起的感覺,難道這就是月老給我倆牽的線嗎?
“在想什麽?”梁琢問我。
我總不能說我在想他吧?
我說:“在想今天去哪玩。”
“你不是有攻略嗎?”
“早就打亂了計劃。”在我遇見梁琢的那一刻,我的攻略就已經失效了。
“那不如跟我走?”
我遲疑了差不多三秒鍾吧,然後痛快地答應了。
梁琢問我:“不怕我把你賣了?”
“不怕,我機靈著呢,咱倆說不準是誰賣誰。”
梁琢笑得不行,走過來搓搓我的頭髮:“行,那就這麽定了。今天涼,咱們要一直在戶外,你多穿點,別凍著。”
說著,他就往外走。
我緊張地問他:“你幹嘛去?”
“穿衣服啊。”梁琢笑,“怎麽?怕我丟下你自己先走了?”
“……我怕什麽啊!”我說,“是你在追我,又不是我追你,我在咱們倆的關系裡可是佔據了上風的!”
梁琢意味深長地看我,笑得我有點不自在。
“對,我追你。”他說,“不過你可別跑太快,多給我一點機會,多讓我表現表現。”
我滿意地擺擺手:“行,準了,你回去穿衣服吧,今天好好表現。”
“表現得好,今晚可以要點獎勵嗎?”
然後我就想歪了。
歪到了被窩裡。
第43章
我可不是隨便就對人許諾的,於是我說:“行。”
梁琢顯然很開心,他離開我房間時,後腦杓的頭髮都好像在跳舞。
我也挺開心,換了一條長褲,外套還是穿著他的襯衫。
我們換好衣服,離開這糟心的民宿,梁琢說:“明天我們換地方吧。”
今晚是我們住在這裡的最後一個晚上,我計劃著下午就去附近的古鎮,晚上在那邊住。
不過古鎮那邊的住宿我還沒定,打算到時候再找找看。
我跟梁琢說:“下午回來我就要走了。”
“我知道。”
哦對,這家夥看過我的攻略了。
我說:“到那邊有什麽好的民宿推薦嗎?”
我現在已經看開了,既然梁琢對這邊比較熟悉,我也不再拿腔拿調了。畢竟,我真的不想再“踩雷”。
“晚上我們一起過去吧。”梁琢說,“我已經提前訂好了。”
“兩間房?”
他對我笑笑:“一個。”
短暫的幾秒鍾裡,我秉住了呼吸。
他說:“套房。”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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