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理咬著被子,恨恨地想,男人果然是控制不了自己下/身的動物。當然他是不太想承認是他受高宋的蠱惑。
“幹嘛這麽不情願的樣子,你剛剛爽了吧。”高宋手撐在方理頭的旁邊,寵溺地笑說。
方理咬著被子不說話。
他感覺高宋牽起他左手,他感覺手指一涼。
他猛地抬頭,伸手一看,他的左手無名指套上一個銀色的戒指。
高宋笑著摟住他,他的左手無名指不知什麽時候也戴上一個銀色的戒指。高宋伸手和方理伸出的手十指緊扣,兩隻戒指交纏在一起,看得出來,高宋和方理手上的那一隻戒指是一對的。
“尺寸剛剛好。喜歡嗎?”高宋笑著親了一下方理的側臉。
方理看著交疊在一起的戒指,他眼睛有些紅,他感覺有些不真實喃喃道:“什麽意思。”
“我也不想玩了,我想和你再認真一次。”高宋認真地說。
“你不是說我沒有機會了嗎?”方理顫聲問道。
“阿理你不符合我的擇偶標準,可是你出國的那一周,我明白了那些標準都是為除你之外的人設定。我以為我足夠理智應該把風險高的人排除。可是阿理,離婚後,和你在一起的那幾個月,我很開心,莫名地開始想計劃我們的未來,想有一套裝著我們記憶的房子。我沒想到兜兜轉轉十幾年,還是你能讓我的心重新悸動起來。可是我不確定,我們會不會重蹈覆轍,我在想或許嘗試你熟悉的關系,會不會更長久。”
“你還是不相信我,所以你隻想和我做炮/友嗎?”方理苦笑道。
高宋頓了頓,他眼神複雜地說:“我沒想到你會跟我說玩不起。你說的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炮友。這段關系讓你難受,讓你不安,我看著也難受,我在想,我什麽時候這麽軟弱了連再愛一次的勇氣都沒有了。我認真想過了,你願意跟我回國嗎,我們去上海,做意定監護公證。”
意定監護公證是賦予他人對自己人身和財產的監護權。其實這份公證也不是特別為同性設定的。它的適用范圍很廣,擴大到了所有擁有完全民事行為的成年人,理所當然就包括同性。
方理腦子徹底空白了。
“你願意在我生病做手術時為我簽字嗎,你願意在我死後照管我的財產嗎?”高宋捧起方理帶著戒指的左手。
方理說不出話了。眼睛有些紅,高宋說他不玩了,是真的不玩,他是認真地對待他們的關系。
高宋看到方理垂眼看著戒指,不說話。
他笑著說:“套上了就不能摘了。”
方理抬頭看著他,認真地說:“不摘。”
一輩子。
“你是不是忘了回復我三個字。”高宋握起方理的手,還是想要把流程走完。
方理抬頭親了高宋一下,他笑著說:“我愛你。”
第三十六章 來一場唄
高宋愣住後,笑了一聲,隨後他好像想到什麽,咳了一聲,刻意板著臉嚴肅道:“認真點。”
方理跟著臉色也嚴肅了起來,正色回道:“我願意。”
“我也願意。”高宋這時才笑了。他低頭親了一下,他親自戴在方理手上的戒指。
這個價值昂貴的圓圈是他給方理的承諾,也是套上方理的小工具。
是一個只能圈住愛他的人的承諾。
高宋願意為了再次悸動起來的心相信一次。
高宋笑著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高宋問方理:“你想去哪?”
方理眨了眨眼,笑著問:“哪裡都行嗎?”
高宋看著他,伸手不客氣捏了一下他的臉,語氣有些寵溺地說:“說吧,我陪你。”
方理有些懷念地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出國旅遊去的地方嗎?”
“一起再去看看好不好?”方理眼神有些期待地看著高宋。
故地重遊常常伴著物是人非的傷感,方理向來不太喜歡回去一些對他有一定意義卻回不去的的地方,只會讓自己更直面失去的難受。反正都失去了,不如盡可能忽略它。他一直這麽過來的,但是高宋對他的意義太大了,大到他只要看到就再也回不去了。但是無疑他是幸運的,在他犯錯後,他還有機會重新擁抱他失去多年的人。
他笑著握住高宋的手,感受著那份安心的體溫。有了這份暖人的溫度,他能更坦然面對物是人非的傷感。他甚至有些期待,去他們曾經走過的地方再走走。就像和過去的他們無形交接。
多難得,兜兜轉轉,最後他們還是折騰到一塊了。
他們這個年紀,已經沒幾個好地方沒去過,想去的也都去過,只不過因為有了這麽一個讓人放不下的人,旅遊的路上多了許多新鮮的期待和激動。
雖然他們再一次在一起了,方理在開始那幾天偶爾會從夢中驚喜,不知今夕何夕,在哪裡我是誰。直到轉頭看到睡得端正的高宋,心跳才緩緩平複下來,有了真實的安全感覺。他不知道為什麽總有種不真實感,特別是對於高宋還願意和他在一起的事。
他這幾年都要抱著些東西睡,才安穩些。高宋卻是端正的仰睡姿勢,他輕輕地挪到他身邊,拿起他的手放入自己的懷裡。
這時,方理閉上眼,內心才漸漸安靜下來,他抱著讓人踏實的手往下沉,沉入黑暗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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