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還好,可天一黑就真的受不住,連著打了幾個噴嚏,最終還是方尋野松了口,讓他進了帳篷。
山林間靜怡無聲,蟲鳴鳥叫就顯得格外明顯,還有身邊人的呼吸聲,黑夜會滋生膽量,蔣意仗著方尋野無處可躲,伸手抱住人,埋首在他肩窩小聲道:
“你真的好難追,要什麽時候才能不生氣啊,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啊,方尋野,我在求你愛我……”
後面聲音逐漸變輕,蔣意也緩緩睡去。
在黑夜裡方尋野睜開眼,低頭打量懷裡的人,放縱自己的理智被欲望戰勝,伸手將蔣意抱在懷裡。
第二天一早方尋野是被生物鍾吵醒的,他用手背擋住眼緩了會兒,卻發現帳篷裡沒有人,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橘黃色刺眼的暖光直直照射過來,被晃的下意識側頭避開。
再尋著光看過去,就見蔣意站在光裡,整個人耀眼奪目,身後是群山綿延和初升旭日,面前是人性□□,他揚起微笑,驅散冬日寒冷,笑著對方尋野說:“日出!”
方尋野心跳加快,無可避免的再次心動。
無論什麽時候,什麽地點,他都會喜歡上蔣意,一次又一次。
下山的路上和來時沒什麽不同,可方尋野回去後坐在屋簷下想了一宿,身邊堆了不少煙頭。
他並不是那種矯情和自找煩惱的性格,比起無意義的爭吵冷戰,在雙方僅有的時間內獲得更多快樂更為重要,也不需要靠一些有的沒有的事來認識自己心意。
活了有32年,方尋野是個心理和生理都發育完全的成年人,大家都很忙,有各自的生活和事業,沒有太多精力去抓著一個可以翻篇的問題爭論不休。
與其說是在生氣,不如是趁著這個機會重新衡量他和蔣意的關系,有沒有繼續走下去的必要。
想了挺久,也想的很認真。
愛情本來就是磕磕跘跘需要磨合的過程,不能一味的縱容,也不該全盤否定。而是需要雙方找到一個合適的度,來互相扶持前行。
方尋野做不到自欺欺人,閉眼說自己已經不喜歡蔣意了,既然這樣又何必再浪費時間。
一生也就七八十年,除去相識前的30年還剩四五十年,又要減去一半的黑夜,也就是二十多年,再減去工作生病奔破勞累,他和蔣意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拿來冷戰就顯得過於浪費。
這麽想了一晚上,方尋野在第二天一大清早敲響了隔壁院子的大門。
蔣意來開門時看見門口的人直接愣住。
“我想和你聊幾句。”方尋野開口說。
“哦,”蔣意連忙側身讓開,“進來說。”
這是方尋野第一次踏進蔣意的院子,有些雜亂。
後者也反應過來,尷尬笑了笑,“有點亂沒來得及收拾,你想和我聊什麽?”
方尋野緩緩開口,“一開始知道你騙我的時候,我很生氣。”
“對不起。”
“我不是氣憤你的算計,而是氣憤你的不坦誠,”方尋野沉聲道:“我後面再想,是不是因為我沒有給你安全感,讓你無法對我說出一些實話。”
“不是的,”蔣意連忙解釋,“是我的問題,是我自以為是,我做錯了事,讓你不開心了,對不起。”
“現在說這些意義不大,”方尋野看了人一眼,“蔣意,我是先了解你然後才選擇愛你,那你呢?你為什麽愛我?”
蔣意低著頭想了會兒回答,“我是先崇拜之後才愛你。”
“崇拜?”
“雖然有些中二,不過你是我所有勇氣的來源。”
方尋野認真看著蔣意,看著他眼裡的星星,以及沒有遮掩的真心,思索了會兒松口,“那我們各退一步吧。”
“啊?”
“我給你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
蔣意表情呆滯,沒有在鏡頭前的聰明,“什麽意思?”
“蔣意,”方尋野喊了他的名字,“我們和好吧。”
話音剛落蔣意眼眶突然紅了起來,帶著哭腔道:“我想抱你,可是我不敢。”
他這表情太蠢了,方尋野沒忍住笑出聲,張開手,“抱吧,我不生氣。”
下一秒蔣意撲進方尋野懷裡,還沒高興一會兒,想了個重要的事忙抬頭問:“咱倆和好了,那那些書我是不是可以不看了?”
“不行。”
“啊!”
吵鬧聲在院裡響起,最後一片葉子落在地上,春天就快來了。
他倆走的那天肖燕子在家裡哭嚎自己逝去的青春悸動,只有陳安安來送他們,拎著大包小包特產回了b市。
何春是第二個知道兩人和好的,徐斯遠再次推門發現不應該出現的蔣意出現在方尋野家裡,才反應過來這倆人又勾搭上了,連氣都懶得氣了,索性由著這兩人去了。
春暖花開時,蔣意進了周隨安的劇,他現在正是流量越來越大,粉絲接機和探班都開始對標一線流量。
所以一進組便受到特殊照顧,工作人員無論身份大小,張口都稱呼一句,“蔣老師好。”
蔣意不由得想到剛開始到《追雲者》劇組時的場景,他是個糊咖,一個靠潛規則上位的花瓶,別說尊重了,工作人員沒給他穿小鞋都謝天謝地。
這種對比過於強烈,讓他笑出聲,直到被一道女聲打斷,“蔣老師,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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