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突然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得……生火吧?”任川走進廚房,看著那兩口鍋,“是不是還需要柴火?”
“我去劈。”江桓又起身去劈柴。
“算了算了我去。”任川把他給按住了,“你先料理食材吧。”
任川頭一次劈柴,看著那把斧頭,又看了看柴火堆,試探性地對著一根柴火劈下去,就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
劈了好幾次,不是歪了,就是柴火飛了,任川怒了,舉起斧頭亂劈亂砍,柴火被他砍的亂七八糟。
攝製組同時退後了一步。
害怕……
任川抱著柴火走進廚房,江桓剛剛切好五花肉,他倆在灶台前蹲下,研究著怎麽生火。
“放……放柴火……”任川塞了兩塊進去,“然後呢?”
江桓掏出打火機,“點……點吧……”
打火機怎麽燒,柴火都沒有被點著,江桓一拍腦袋想起來,“還得有引火的!”
他們兩個到處去找,從牆面上撕下了糊牆的報紙,塞進土灶裡點燃。
火終於燒起來了。
但馬上,大量的煙就冒出來了,嗆得兩個人不住咳嗽,屋裡實在是呆不住了不得不跑出屋外。
任川咳嗽地眼淚都出來了,“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江桓臉上烏漆抹黑的,“不……不知道……”
任川想起來了,“柴火是濕的……”
他們把窗戶和門都打開,好不容易才等到煙霧散盡,屋子裡也跟著冷下來,那氣溫,滴水成冰。
江桓頭一次用這樣的土灶,半點都不熟練,甚至都戰戰兢兢。
做到一半,柴火熄滅了。
江桓:“……”
好不容易將晚飯端上桌,一盆面條,一碟鹹菜,還有一盤蔥炒肉。
面條勉強煮熟了,蔥炒肉糊的跟炭一樣,鹹菜倒是不錯,可不是江桓做的。
江桓有點愧疚,“不太熟練……”
“沒事沒事。”任川不嫌棄,“說不定味道很好呢!”
江桓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那你快吃!”
任川:“……”
他對著那盤炭一樣的蔥炒肉,實在是下不去筷子。
再想想江桓以前的戰績。
吃了估計就得當場斃命。
任川給自己找了個絕妙的借口,“我不能先吃!咱家豬都沒吃呢!”
他立刻站起來,“我去喂豬!”
話說……豬吃什麽?
任川蹲在豬圈門口,拿著手機百度,喂豬都喂點什麽。
他點開一個視頻,視頻裡的人在煮豬食,豆餅白菜煮一鍋,看上去還很香的樣子。
任川準備動手煮豬食。
江桓走上前,“我來幫你吧。”
“大……大可不必!”任川連忙讓他打住,江桓要是上手了,兩頭豬還有命在麽。
殺生啊?
江桓特別想展示一下自己,“沒事連你我都能喂,豬肯定也能喂!”
任川:“???”
你在豬言豬語什麽呢?
任川指使著他,“那你……拔兩顆白菜去吧。”
江桓穿上棉襖出門,“好。”
任川坐在地上砍豆餅,豆餅是大豆榨油之後剩下的殘渣壓成的餅,硬邦邦的,力氣不夠大都砍不動。
從攝製鏡頭上看,燈光昏暗,樹影搖曳,任川低垂著腦袋舉起斧頭一下一下地砍,伴隨著令人牙酸的聲音。
攝製組同時瑟縮了一下。
半個小時後,江桓才抱著兩顆白菜回來,菜園子不遠,卻叫他好找,精挑細選了兩顆好白菜,不能虧待了他家的豬。
白菜洗乾淨切碎下鍋,和豆餅一起燉煮,江桓看著總覺得少點東西,抄起油鹽醬醋就倒進去。
任川想組織都晚了,“哎——!”
江桓一邊放調料一邊認真道:“咱家豬,得吃好的。”
豬食看上去爛糊糊的,飄散著詭異的味道,十步必殺,攝製組同時退後了一步。
拎著豬食來到豬圈,兩頭豬都餓的不行,哼哼著叫,江桓賊熱情,將食槽填地滿當當的。
兩頭豬尚不知人類社會的險惡,撲上去,埋頭大吃。
頓了頓,它們都停住了。
“吃啊!”江桓招呼著,“別客氣!”
兩頭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意思是——你先。
外頭太冷了,江桓也不看著它們吃食,拎著飯桶就回去了。
任川摸了摸豬豬的腦袋,很同情它們,“……是他對不起你們。”
晚上九點,結束一天的拍攝,直播鏡頭也被關停。
火炕都熱乎乎的,上去了就不想下來,農村的夜不似城市那樣花樣百出,頂多就是鑽進被窩裡說說話。
任川沒睡過炕,覺得新鮮,被窩裡暖烘烘的,讓人覺得燥。
他和江桓緊挨著,像兩個蠶繭那樣,頭對著頭,胸貼著胸,看一眼就叫人覺得親密,像是新婚小夫妻。
“哥……”任川喊他,“睡了麽?”
“沒。”江桓睜開眼,將他看著,“怎麽了?”
“我……”任川翻騰著,他想說冷,可火炕熱乎乎的。
江桓卻懂了,掀開自己的被窩,“進來。”
任川一翻身就滾進去,兩個人的身體擠擠挨挨,皮膚摩擦著,帶來不一樣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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