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皺皺眉毛,“你怎麽又上我的床?”
“一起睡啊。”任川臉上是坦坦蕩蕩,他都習慣和江桓擠一張了,“這床挺大的。”
江桓沒說話,再看另一張床,已經擠滿了雜物和兩個大背包。
一起睡就一起睡,江桓的坦蕩都是裝出來的,好似無意扯開了圍在下半身的浴巾,就穿一條內褲,鑽入了被窩。
“呀!”任川突然叫了一嗓子,“你怎麽不換內褲!”
江桓沒說話,理由有點難以啟齒,他要是把內褲洗了,就只能晾在任川內褲的旁邊,兩條內褲緊挨著,光是想一想就叫人受不了。
太親密了,像是小情侶才會做的事兒。
江桓慌忙找著借口,“我……我這條還沒髒呢。”
“啊?”任川臉上出現了嫌棄,“你都是髒了才換啊。”
“嗯……嗯!”江桓迫不得已點頭,都找不到自己舌頭了,“換得太勤……廢水……”
任川哦了一聲,“那你洗澡不廢水?”
“所以我……”江桓真真是騎虎難下,“一個月洗一次……”
任川:“……”
他不和江桓一起睡了,抱著被子要走,“天啊,你竟然這麽髒!”
江桓拉住他,將他推倒在床榻上,“嗯?嫌棄我?有嫌棄哥哥的麽?”
他刻意伸出胳膊讓任川去聞,“你仔細聞聞,看看我髒不髒!”
任川捂住鼻子就是不聞,江桓伸手摸上了他的腰,在兩側抓他癢癢,“還敢不敢嫌棄哥了?嗯?哥是不是治不了你了?”
任川沒別的怕的,就是怕被撓癢癢,在床上滾在滾去,可怎麽也逃脫不了江桓的魔爪,“啊——!你欺人太甚!你流氓!壞蛋!”
他都笑出眼淚來了,眼眶裡揉了一圈胭脂似的紅,水汪汪地將江桓看著,“你別欺負我了……”
江桓的心臟猛地停滯一下。
“我……”任川笑到肚皮疼,低頭摸了摸,“疼死我了……”
“給你揉揉。”江桓的大手覆蓋上來,溫溫熱熱的,“給寶兒好好揉揉。”
他們之間的距離被拉近了,瞳孔中倒映著彼此的身影,任川又感覺到江桓身上的那種壓迫感,極具侵略性,好像自己成了被他圈定的獵物一樣。
他目光躲閃著,“我……”屁股一扭,翻身躺下,“我困了……”
江桓把燈關掉,貼著任川躺下來,摟住了他的腰,“睡吧。”
任川不自在地動了動,把江桓的胳膊推下去,沒一會兒又搭上來了,再推下去,再搭上來,沒完沒了。
“哎呀!”任川火了,“你摟著我的腰幹什麽!”
“伸不開胳膊腿。”江桓的理由還挺充分,“搭一下怎麽了?要錢啊?”
這一句“要錢”就讓任川紅透了面皮,這人把他當成什麽了?
“睡覺。”江桓正人君子似的,“你剛剛不說困了麽?”
得,任總吃了個啞巴虧。
從北京到拉薩,四十個小時,要在火車上待足足兩天的時間,睡一覺的功夫,才不過十個小時。
江桓睜開眼,卻見自己的懷裡空了,任川不見了。
他坐起身,看見任川坐在窗邊,臉都要貼在火車窗戶上了。
“看什麽呢?”江桓走過去,想看看有什麽西洋景。
“咱們這就到……”窗外是千溝萬壑的高原,天高氣爽,放眼望去一片金色麥浪,任川被震撼到了,“黃土高原了?”
江桓覺得好笑,就這?
他問:“你不是說自己去過黃土高原麽?”
任川去的是西安,四舍五入,也就算去過黃土高原了。
“我……”任川逞能,“我怎麽沒去過?我家就是黃土高原的。”他牛逼哄哄的,“住窯洞呢!”
“哦?”江桓好奇了,“那你說說,住窯洞是種什麽體驗。”
“就……冬暖夏涼……”任川哪知道住窯洞是什麽體驗,信口胡說,“每天桌子上都是一層土,地面上也都是一層土,踩一踩,夯實了,地面就抬高了一點,攢幾年,能比鄰居家高出好幾米呢!”
“哦。”江桓裝模作樣地點點頭,“那你們爬上爬下挺辛苦的吧?”
“對啊。”任川煞有介事的模樣,“不過我們家修了滑梯,下樓就是一眨眼的事兒,上樓費點勁,爭取今年回家裝個電梯。”
江桓就是傻子也知道窯洞根本不是這麽一回事,差點沒忍住笑,撲哧一聲樂了。
任川感覺受到了委屈,“你不信?”
“信。”江桓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不過小心點,地基不能太高,高層安全系數不高,小心樓倒了。”
“啊?窯洞還能倒?”任川愣了一下,“高一點不就離地面更近了麽?”
江桓:“……”
感情他這個窯洞是豎著挖的。
任川光是看江桓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露餡了,但他端著,不說破就等於不丟臉,就跟大少爺一樣指使著江桓,“咳咳……我想吃水果。”
“吃什麽?”江桓翻找背包,拿出蘋果和梨,“我去給你洗洗。”
他走進衛生間裡,嘩啦啦地洗水果,推門出來的時候看見任川正在翻找著自己的背包。
他心裡不輕不重地咯噔了一聲,有點心虛,“你找什麽呢?”
任川臉上表情很急,像是丟了什麽要緊的東西,他抓住江桓問:“哥,你是不是動我背包了?少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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