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立馬住嘴不說了。
任川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是個什麽心情,大悲大喜地衝擊之下,他現在有點傻。
他從服務員手裡拿過了浴袍,轉身往包間裡走。
江桓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你去哪啊?”
“按摩。”任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他娘的剛剛開鍾點房用的是老子的卡。”
別說,這一趟高粱地鑽的那叫一個火熱。
任川渾身上下都慘遭蹂躪,嗯嗯啊啊地叫著,一聲高一聲低,眼窩裡揉著一圈兒胭脂色,看著就叫人心猿意馬。
按摩了兩個小時,又睡了兩個小時,任總醒來之後通體舒暢,非常滿意。
“回家。”任川穿戴好衣服之後,在江桓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走了,傻狗。”
江桓狗腿子的湊在他身邊,有點不太敢問,臉上帶著一點小嬌羞,“以後……還能跟你一起鑽高粱地麽?”
按摩?好說。任川點點頭,“準了。”
但是任川實在是低估了江桓,第二天他回家一看,家裡的牆面都別刷上了紅漆,搞成了生態牆,粘了一面又一面的高粱稈,廚房裡掛著紅辣椒與苞米穗,紅紅火火,熱熱鬧鬧,原本的後現代極簡風,頓時變成了東北小農村。
任川:“……”
江桓就仿佛是一隻惡犬,嗷嗚一口就將任川叼回了窩,按在了床上,開始動手剝衣服。
“等等等!”任川氣不打一處來,“老子還沒有跟你算帳呢!你怎麽把家裡禍禍成這樣!”
江桓臉上都帶著自豪的笑,“喜歡麽?”
任川都要氣瘋了,“喜歡個屁!”
江桓的眼睛一瞬間就瞪大了。
翠花竟然不喜歡他精心布置的小院子!
他難道就不懷念他們第一次鑽高粱地的時候麽!
任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心裡默念了一百遍,他是病人不能和他生氣,他是病人不能和他生氣,他是病人不能和他生氣……
“咱們家不是沒錢麽?”任川想知道他哪裡來的錢裝修,“你賣身了?”
江桓嘀咕著,“賣……”
任川的瞳孔猛地放大,“你他娘的賣血了?”
他一把抓住了江桓的胳膊,緊接著就把袖子給擼上去,想看看他的臂彎裡有沒有針孔。
江桓好不容易才把話給說全,“……賣豬了。”
任川:“???”
他勃然大怒,“你他娘的把寶貝賣了!”
說話間,寶貝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將房門給拱開,跳上了床,可憐巴巴地望著任川。
寶貝身上套著一件兒東北小花襖,可身上的狗毛卻不翼而飛,渾身上下光禿禿的。
江桓解釋著,“豬毛能賣錢,我就把它給剃了。”
任川一腳踹過去,“狗男人你好大的膽子!”
他好不容易才將氣兒喘勻,好歹寶貝沒缺胳膊少腿,這時候又聽江桓開口,“我剛剛跟別人約定好,晚上六點鍾的時候來取豬……”
操,就一隻狗,還分開來賣。
還挺有經濟頭腦?
任總勃然大怒,一腳就將狗男人踹出了家門,“你他娘的給老子滾——!”
晚上六點鍾,買狗的人來了,狗沒看到,卻在門口看到了一個狗男人。
江桓惡狠狠的,“沒看過被媳婦趕出家門的麽!”
買狗的人:“你家狗還賣不賣了?”
這時候家門被打開,任川直接把項圈套在江桓脖頸上了,將另外一頭交給了他,“賣,不要錢,你領走吧。”
買狗的人:“……”
將江桓踢出家門,任川滿肚子的氣,看著這糟心巴拉的家裝就鬧心,想上陽台抽幾根煙,陽台門一推開,就看三四隻公雞昂首挺胸地看著他。
任川:“……”
門外響起了江桓的聲音,“你是不是又吸煙了!我不是說過麽!只要你吸煙就給你吸點更大的東西!”
任川手裡的香煙猛地被他掐斷了。
這大傻子怎麽什麽都敢喊!
他受不了這麽丟人了,開門將他放進來,踹一腳,“你還什麽都往外說啊!”
江桓緊緊盯著他,“你吸煙了。”
任川抄起一個抱枕就砸在他腦袋上,“老子還沒跟你算養雞的帳呢!”
他實在是肝疼,坐在沙發上氣到話都說不出來。
他要升天了!
“媳婦兒。”江桓主動認錯,“我錯了。”
“是我錯了。”任川深深歎氣,“我就不該把你帶回家。把你丟在醫院就好了。”
“錯了錯了錯了。”江桓用哄小孩子的口吻,“老公可錯可錯了。”
任川把他給推開了,“我不想看見你,今晚你睡客臥。”
江桓歪著腦袋看他,“你說的客臥……”
“……是咱家豬圈麽?”
任川:“……”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嫁到這兒來,我不嫁到這兒來,我的夫君就不會死,我的夫君不死,我就不會淪落到這個傷心的地方來,我不淪落到這個傷心的地方來,我就……”任川猛地栽倒在沙發上,“讓我去死吧!”
任川當天晚上死活沒有讓江桓上主臥,把他的枕頭都給丟出來,讓狗男人睡豬圈去吧!
江桓抱著自己的枕頭,看一眼身邊的寶貝,沒想到自己的晚景竟然如此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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