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沒想到,在自己踏入家門的一刹那,戎驍竟然緊隨其後地跟上來,搶在大門關閉的瞬間將他按在了玄關處。
戎驍居高臨下地看著雲子安,灰黑色的眼眸此時此刻也無法淡然下來,出口的聲音帶著幾分急促和沙啞,“為什麽要去那樣的地方?”
這樣的問題讓雲子安偏過頭去,露出了一聲哂笑,“呵。”
這一聲哂笑就仿佛是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了戎驍的心頭,讓他的雙眉皺地更緊,連語氣都加重了幾分,“你知不知道去那裡的人都是……”
“陪酒?”雲子安打斷了他,幫他把剩下的話說出來,臉上甚至還是笑著的,“或者陪睡?”
戎驍的臉色此時此刻幾乎可以說得上是鐵青,撐在牆壁上的手死死捏攥成拳,連帶著小臂都緊繃若頑石,嗓音低沉,隱含雷霆之怒,又一次發問,“雲子安,你為什麽要去那裡?”
可雲子安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帶著點好笑地看著他,理所當然道:“因為缺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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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巨響,那一瞬間戎驍根本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拳砸在了玄關之上,胡桃木的壁櫃被他一拳洞穿,胸膛抑製不住地劇烈起伏。
雲子安這幅無所謂的模樣,讓戎驍的心臟狠狠刺痛了一下,可……他沒有立場也找不出能站得住腳的理由來阻止雲子安。
畢竟,婚後出走三年的人……是他。
當初信誓旦旦說不愛的人……也是他。
戎驍的雙肩就仿佛是黯然魂銷似的垂落下來,喉頭仿佛卡著堅硬魚骨,強烈的刺痛讓他無法說出話來,只有攥緊的雙拳上青筋顫動。
“記得戴套。”戎驍臉上一如既往地看不出什麽表情,“你喜歡就好。”
戎驍的話讓雲子安的瞳孔皺縮了一下,下一秒鍾前所未有的怒火從他的肝膽上竄起來,迅速順著血液流遍全身,讓他瞬間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戎驍剛剛說什麽?
記得……戴套?
原來這個名存實亡的可笑婚姻對他就是這麽無所謂麽?
雲子安低了低頭,柔軟的發絲垂落下來,遮蓋住了他苦笑的嘴角,而當他再次抬起頭時,淺色的雙眸之中就只有滿滿的誘惑。
他光滑細膩的大腿從睡袍的開叉中滑出來,水蛇一樣纏上了戎驍有力的腰肢,雙手摟抱住了他的脊背,滾燙的呼吸噴在了頸窩,雲子安伸出舌尖就仿佛是野貓似的舔了舔戎驍衣領邊緣的那顆小痣,嗓音沾染著沙啞的情欲,“我忘了……今晚我的任務是色、誘你。”
“我確實是缺男人,不巧……這屋裡恰好也有個男人。”
第八章 苦艾之戀
雲子安長了一雙絕妙的腿,筆直且長,裹著珠圓玉潤的雪白皮肉,卻不過分女氣,繃緊時能看出分明的肌肉線條,連腳踝處兩個深深的窩,都帶著筋骨分明的那股颯勁。
拍攝平面廣告的時候,攝影師基本上都會要求雲子安把腿給遮上,不是因為不好看,恰恰是因為太好看,不管從哪個角度拍,都感覺像是澀情廣告一樣,好好的正經大眾廣告都仿佛是少兒不宜的毛片。
幾乎每一個給雲子安拍攝過的男性攝影師在拍攝的時候內心裡都暗自肖想過這雙腿,看上去比女人的腿要有力,夾著自己的腰肯定更帶勁……
現在這雙筆直修長的腿水蛇一樣盤在戎驍的腰間,睡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雲子安給解開了系帶,從胸口到小腹露出一大片雪白,就仿佛是離開了性就無法呼吸一般,瘋狂啃咬著戎驍領口的那顆黑色小痣,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帶血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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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子安簡直太恨戎驍脖頸上的這顆痣又太喜歡這顆痣,平時被衣領掩蓋著半遮半漏,若隱若現的樣子簡直是性感至極,就仿佛是代表著戎驍嚴謹沉穩的一面,讓人忍不住幻想自己親手解開衣領,親吻上這顆小痣,打開戎驍身上的封印,看著他一貫面無表情的臉,沾染上滾燙的情欲時候的瘋狂模樣。
戎驍瞳孔帶著劇烈震顫,屋裡沒有開燈,借著落地窗外的城市燈火的微光,他能夠清清楚楚看到雲子安沉浸在黑暗中充滿情欲的臉,他根本沒法形容那種顛倒眾生風塵美感,就仿佛是一股刺激極強且病態的癮,讓人幾乎欲罷不能,隻想在他的身上醉生夢死。
雲子安甚至於不滿意隻啃咬戎驍脖頸上的這顆小痣,他抓住了戎驍的襯衫兩側,狠狠一扯,只聽撕裂的聲音傳來,扣子飛向四面八方,他急促喘息著咬住了戎驍的胸肌,就仿佛是在發泄空守三年的所有恨意,這一口飽含著刺骨的痛楚,幾乎讓他流出眼淚。
牙齒撕扯皮肉的劇烈痛苦從胸口傳來,讓戎驍下頜肌肉瞬間繃緊,連帶著肩頸都牽扯出分明的線條,然而他卻一聲不吭,用兩條健碩有力的胳膊拳抱著雲子安,右手死死扣著他的後腦,讓他埋在自己的胸前,只是呼吸卻不由自主地凌亂了幾分,甚至於帶著粗重的鼻音。
這一口不知道咬地有多深,雲子安的唇齒之間滿是鮮血,連肺腑之中都充斥著濃烈的血腥氣,難耐的哽咽深深壓抑在喉頭,五髒六腑被強烈的恨意攪成了一個繁雜且堅硬的結,吞不下,也吐不出,就像是飲用讓無數人瘋狂的苦艾酒,在點燃方糖竄起奇幻跳躍的火苗之時,一口喝乾杯中酒液,讓高濃度的酒精從喉嚨開始切割你的身體,只有在火焰熄滅的最後一刹,才能品嘗出些許淡淡的甜味與植物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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