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現場不知道從何處響起了一聲,“嫁給他!”
下一秒鍾,整個體育場中響起了山呼海嘯一樣的喊聲,沒有人不在此時此刻動容,“嫁給他——!”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
雲子安實在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淚,簡直是強忍著心中的那股情緒,淚眼婆娑地對著戎驍點點頭,“戎先生,我們一起此生白頭。”
戎驍不由得笑出來,罕見笑容的他竟然在此刻顯得分外英俊,他輕輕將那枚寶藍色的戒指戴在了雲子安的右手無名指上,尺寸剛剛合適,不大不小,而後順勢與他十指相扣。
“左手星辰。”他們緊扣的無名指上閃爍著璀璨的光芒,就仿佛是將夜色所有的光芒都收斂進去,“右手月光。”
戎驍低垂下頭顱,輕輕親吻雲子安的手背,“在我荒寂土地上,你是最後的玫瑰。”
第一百零九章 真凶
這個大概算得上是有史以來最為盛大的謝幕了。
不僅僅是轟動全網,這已經到了足以被寫進娛樂圈歷史的程度,哪怕是若乾年後,也會被人們津津樂道,在這一天,有兩人簡簡單單相愛,也轟轟烈烈相隨。
雲子安這個名字,幾乎是被刻在了“愛情”的銘碑上,哪怕是百年之後,也會響徹整個天堂。
至於宇崎和雲子安之間的對決,現在已經壓根沒有人關心了,甚至在最終決賽之後的慶功宴上,壓根就沒有人看到宇崎的身影,甚至連宇崎粉絲當中的那些噴子,現在都閉口不言,縮著頭當埋進沙子裡的鵪鶉。
但是這些都沒什麽重要的,從雲子安拋棄掉這個名利圈子開始,宇崎就注定成為了他腳下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土。
慶功宴相當的聲勢浩大,宴請名單幾乎網羅了整個資圈,倒不是節目組有多麽牛逼,而實在是太多人好奇,引起這場全網歡呼熱浪的雲子安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而他又到底為什麽選擇在這個時候急流勇退。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雲子安喝了幾杯就不喝了,把戎驍給推出去,讓他去以茶代酒,反正他喝茶是怎麽都不可能喝醉的,反倒是自己但凡喝大了一點,那未來三天能不能下床可就不好說了。
搞不好,戎驍都得被他榨到精盡人亡。
求婚第一天就喪偶,這種離譜事兒,他才不要經歷。
但是整個酒店到處都是人,雲子安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湊上來,不是忽悠著他繼續喝兩杯,就是企圖把他往床上拐,誰也不是善男信女,都是棘手的茬兒。
實在是沒有什麽辦法了,雲子安偷偷摸了服務生放在前台的鑰匙,想要偷偷溜去了天台企圖躲一躲這些如蠍似虎的人。
原本這棟酒店大廈以天台夜景而聞名,但是因為招來了太多網紅,前幾年險些出現失足事故,天台不得不鎖起來,只是偶爾借給什麽劇組拍一拍城市夜景。
雲子安以前跟著劇組來過,知道有樓梯可以直通天台,只是沒什麽人走,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甚至連腳步聲都顯得空蕩蕩的。
而就在他沿著樓梯拾級而上,偶然間抬頭的時候,卻猛然愣住,因為不知道是誰搶在了他前面,天台的門半遮半掩地被推開了一條縫隙,並且有隱隱約約的歌聲縹緲而又嫋娜地傳來——
“Вставай, проклятьем заклеймённый(起來,受人汙辱咒罵的!),Весь мир голодных и рабов!(起來,天下饑寒的奴隸!)Кипит наш разум возмущённыйИ(滿腔熱血沸騰), в смертный бой вести готов(拚死一戰決矣)……”
雲子安的喉結不自覺吞咽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有點不知道是否該推開天台的門。
天台上的那個人是誰?
是醉酒的客人麽?
這還是人人都耳熟能詳的國際歌,只是原本雄渾壯麗的曲風,被女高音吟唱出來,徒增了幾分淒然的傷感,被夜風一吹,嗚咽而又悲戚。
就在他胡亂猜測的時候,忽然歌聲一停,下一秒鍾,一個低柔的男聲響起來,仿佛是在跟什麽人通話,“準備好了麽?”
聽到這個男聲的一瞬間,轟然的火光頓時爆炸在了雲子安的腦海當中,以至於讓他瞳孔被無限放大,全身血液都僵硬冰冷下去。
二十二年前的火海再度熊熊燃燒起來,聲音的記憶點燃了那一顆被深埋記憶深處的火種——
三歲的雲子安在深夜的燈光下畫了人生中第一張歪歪扭扭的全家福,那時候沒有什麽繼母,也沒有什麽繼兄,他的世界純粹而又乾淨,有深愛自己的爸爸媽媽,在蠟筆的畫面當中,兩個大火柴人牽著一個小火柴人,每個人臉上都是大大的微笑。
晚上十點以後,別墅就很安靜,下人不會上二樓打擾主人,而他在完成畫作了之後,抱著這張畫,搖搖晃晃地跑向了主臥,甚至已經想象到媽媽坐在梳妝鏡前,撫摸著自己腦袋的場景。
然而這個時候,母親尖銳的嗓音頓時劃破了長廊上的寂靜,“He is sata
——!”
小雲子安不由得愣在了當場。
只因為在前不久他恰好學習到了這個詞語"sata
",中文譯撒旦,聖經當中的墮落天使也是人們眾口相傳稱霸地獄的惡魔。
我們在這裡可以穩坐江山,我們願在地獄裡稱王。——《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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