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樂忱又記下四個字:禁止嘟嘴。
“頭要側一點,不能讓鼻子打架,畢竟大家的鼻子都挺貴的,好醫生可遇不可求,碰壞了都沒時間去修複。”
這句話薑樂忱沒記,因為他和桂桂的鼻子不是醫生做的,是媽媽做的。
“然後到了最重要的,接吻時一定要注意節奏!”顏嫣提點他,“這裡有個口訣:輕輕啄,慢慢舔,先含上嘴唇,再咬下嘴唇!”
薑樂忱舉手提問:“那什麽時候用舌頭打架啊?”
顏嫣驚訝:“為什麽要用舌頭打架?你是不是美劇看多了,咱們拍戲都不用舌頭打架的,會教壞小朋友被家長投訴的。”她頓了一下,狐疑地看向他,問,“不對啊,你這部戲裡根本沒有感情線,你怎麽突然問我吻戲怎麽拍?”
薑樂忱一臉正色:“我這部戲沒有,不代表以後的戲沒有嘛。我這是未雨綢繆,提前做準備。說不定哪天我的感情線就來了呢?”
見他如此正經,顏嫣看來看去實在看不出破綻,只能悻悻地收起自己的疑惑,重新拐回正題上:“……總之,吻戲和其他的戲沒什麽區別。想要練好哭戲,平時就多哭,想要練好台詞,平時就多背,想要練好接吻,那平時就多多接吻就好了!”
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剛好被她的助理聽到,助理咳嗽得嗓子都要啞了,提醒她:“顏姐,最後一句話不用說。”
“這有什麽的呀,小薑同志又不是外人。”顏嫣拍了拍他的肩膀,“身為黨員,咱們要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身為演員,咱們也要從生活中來,到生活中去。你以後若是接了有激情戲的劇本,那你就要抓緊一切機會,在日常生活中多多……”
最後幾個字沒說出口,助理趕快把她拽走了。
薑樂忱把她的叮囑都記在了心中,低頭在記事本上寫下了最後幾個字——多搞激。
嗯,真是別開生面、非常有用的一課呢!
……
進入六月,隨著薑樂忱的腳傷逐漸轉輕,他終於把之前落下的拍攝進度補回來了。
他這麽著急趕進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六月上旬他要回校參加畢業答辯和畢業大合影,雖然導演之前同意給假,但小薑怕他反悔,所以這段時間特別認真趕進度,爭取了兩天空閑。
當他從飛簷走壁、長袍廣袖的劇組再次回到熟悉的農大校園時,恍惚間真的有一種穿越的感覺。
——不是時空的穿越,而是身份的“穿越”。
現在的他,不再是鏡頭前光鮮亮麗的愛豆小薑,而是學校裡兢兢業業的卷王小薑了。
保姆車把他送到學校門口,薑樂忱杵著拐下了車,他現在用拐已經很熟練了,甚至解鎖了很多高難度動作,比如拄拐騎自行車、拄拐騎電動平衡車、拄拐跳繩等等。
(聞桂對此評價:“……你不把另一隻腳摔斷不罷休啊。”)
助理本來想把薑樂忱送到宿舍樓下的,但是薑樂忱擺擺手:“不用啦,喏,你看我舍友來接我啦!”
只見在學校大門口處,三個男生站在那裡,其中一個男生身材高大,麥色皮膚,手裡推著一個輪椅。在他左右,一對長得完全相同的雙胞胎上躥下跳,衝著薑樂忱露出八顆大牙:“樂樂,你終於回來啦!!!”
雙胞胎最先跑過來,蒙赫推著輪椅落後一步。
“哎呀,你們怎麽還搞了一個輪椅啊?”薑樂忱怪不好意思的,“同學都在看呢。”
“這輪椅是我哥從校醫務室借的,你就安心坐吧。”小丁搶先說,“你現在腿腳不方便,本來蒙赫想騎他的畢業論文來接你,但我們都覺得在學校騎馬太bking了,就通過民zhu投票形式,把他的提議否決了。”
蒙赫冷哼一聲:“宿舍三個人投票,你們就佔了兩票,你們可是真民zhu啊。”
大丁就當沒聽見,扶著薑樂忱坐到了輪椅上,又拍了拍蒙赫的肩膀:“你不是想騎馬嗎,現在也可以騎嘛——駕!”
蒙赫:“……”
薑樂忱本來以為,以蒙赫的脾氣肯定要和大丁吵起來,沒想到蒙赫隻冷冷看了大丁一眼,居然沒說什麽,真的推著薑樂忱往校園裡走。
薑樂忱心裡奇怪,在輪椅上都坐不住,偷偷摸摸給小丁發消息。
@小薑小薑不愛吃薑:怎麽回事,蒙赫怎麽不和你哥吵架了?
@小薑小薑不愛吃薑:我離開的這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丁:其實什麽都沒發生。
@小丁:咱們不是要畢業了嗎。
@小丁:這五年裡有什麽恩怨也可以放下了。
@小薑小薑不愛吃薑:糾正一下,不是咱們要畢業了,是你們要畢業了。
@小薑小薑不愛吃薑:本科生大丁小丁,你們畢業之後,準博士生薑樂忱會想你們的。
@小丁:……
@小丁:樂樂,畢業之後我們也會想你的。(哭哭)
是啊,他們真的要畢業了。
薑樂忱回頭看向推著輪椅的蒙赫,從他的角度看去,蒙赫目光堅定望向遠方,棱角鮮明,帶著草原兒郎獨有的粗獷與鋒利。
攀越過長城的蒙赫,已經確定了他前進的方向,他會一直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吧?
蒙赫感受到薑樂忱的目光,低頭看向他:“怎麽了?”
“沒怎麽。”薑樂忱搖搖頭,笑眯眯說,“就是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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