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趕忙拿著繩子過來,小心翼翼地捆起他。
鮑磊老師跪在地上,雙手扭在身後,由著工作人員給他繞繩子。
林巋然叫來薑樂忱:“你認真學一學,到時候會有捆人的特寫鏡頭。”
於是小薑屁顛顛地湊過去觀看。
可是看了一會兒,小薑臉上就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林巋然:“怎麽了?”
小薑:“林導,鮑老師,我覺得現在這個打結方法有點繁瑣了,我知道一種打結方法,又快又緊,我能試試嗎?”
鮑磊沒意見:“行啊,小薑你來試試。”
於是薑樂忱走到鮑老師身後,先小聲說了一句“冒犯您了”,然後突然伸手把對方掀翻,緊接著把鮑磊的雙手雙腳反剪到身後,一邊用全身力氣壓住對方,一邊用繩子刷刷在他的手腕腳腕上纏繞了幾圈——
——所有人都沒看明白他是怎麽捆的,不過十來秒的功夫,小薑就把鮑磊的四肢牢牢束縛在一起,不管鮑磊怎麽掙扎,繩結都紋絲不動!
“鮑老師,您千萬別掙扎了,越掙扎越緊,容易傷著您。”薑樂忱認真道,“這叫鎖豬扣,鄉下屠夫專門用來捆大牲口的。這個結,幾百斤的豬都掙不開,更別提人啦!”
鮑磊:“……”
所有人:“……”
林巋然一臉複雜地望著薑樂忱。
然後,他抬起手,在小薑同學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小朋友,我早就說過,這個角色只有你能演。”
薑樂忱:“……?”
作者有話要說:
小薑今日任務:
順利派遣替身去看桂桂子的決賽(1/1)
順利氣到顧地主(1/1)
順利獲得林導的表揚(1/1)
真是好充實的一天呢!
第58章
雪落無聲。
漆黑的夜空中, 一片雪花從天際飄下,在寒風中搖搖晃晃,最終被地心引力牽引著, 慢慢落了下來。
它落在男人染血的額頭。
那是一個模樣落魄的中年男人, 四十多歲的年紀,胡子稀稀拉拉, 多日未洗的頭髮黏在頭皮上,被血水浸透。他跪在雪地之中, 雙手雙腳反剪到身後, 被一根粗製麻繩緊緊束縛住,動彈不得。
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傷口上,喚醒了他的神智。他用盡渾身力氣撐開沉重的眼皮,他的眼底先是布滿迷茫,很快那份迷茫褪去, 變得警醒。
他想要起身, 卻忘了自己雙手雙腳全被縛在身後, 剛一動作, 身體就失去了平衡, 猛地扎進了雪地裡。
地面的雪只有薄薄一層,他在地上拚命地扭動著、掙扎著, 留下一道道雪痕。地面上凸起的小石子劃破了他的臉頰,可他卻無暇顧及, 隻想盡快逃脫現在的困境。嘴裡的破抹布堵住了他的聲音, 一時間,他只能聽到黑夜裡, 自己心跳的聲音一聲大過一聲。
四下皆靜。
不知是誰家養的狗對著月亮吠了幾聲, 引得豬圈裡的豬兒也發出悠長的哼叫。
在那刺耳的豬叫聲中, 主屋的木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一道瘦削的身影裹著臃腫的棉襖,在蕭瑟的夜色中走了出來。
門廊下亮起一盞昏黃的電燈,燈光斑駁,拖出一條長長的人影。
趴在地上的落魄男人艱難地抬起頭,眼底瞬間被驚懼佔滿——
——少年低著頭,表情淡漠地看著他,那雙眼睛如往常一樣剔透乾淨,沒有任何塵埃。而在少年的手裡,正握著一把寒光凜凜的刀子!
經常遊走在三教九流之地的男人立刻認出來,那是一把專門用來宰豬的刀。
尋常的刀子只有一面開刃。而殺豬刀是雙面開刃,刀身只有半個手掌寬、呈柳葉形、長度約有小臂長。殺豬刀需要磨的極鋒利,才能一刀捅破豬的心臟。
“唔唔……唔!”在看到那柄刀的一瞬間,落魄男人更用力的掙扎起來,可是不論他怎麽掙扎,束縛在他身後的繩子都沒有一絲變松的趨勢,反而隨著他的掙扎,變得越發緊繃。
少年見他在地上滾來滾去,有些不耐煩地踹了他一腳,那隻厚實的棉鞋直接踩在了他的肩膀。
“你曉得殺豬怎個殺不?”少年開口,語氣恬淡自然,仿佛是在聊天一般,“我跟你講過沒得,我爺爺是十裡八鄉有名的殺豬匠。”
“豬是很聰明的,把它從豬圈往外趕的時候,它曉得自己要死了,所以它不願意走。我爺爺會拿一個鐵鉤子……喏,就是掛在牆角的那個,穿進它的天梯——你曉得天梯是撒子嗎,就是嘴巴上面這裡——鉤著它往外走。”
少年抬手指向豬圈的外牆,在那裡掛著一隻鏽跡斑斑的大鐵鉤。男人在院中進出時,見過那鐵鉤子多次,這麽大的“凶器”放在眼皮子底下,但男人從沒深想過它是做什麽用的。
“我爺爺力氣大得很,不需要別人幫忙,一個人就能把豬捆在長板凳上,後來他把捆豬的方法又教給了我。
“殺豬啊,要從頸子下刀。你看這刀,又細又長,兩邊都是刃,刀尖從頸子捅進去,順著喉管往裡捅,捅啊,捅啊,直到刀尖捅破它的心臟——嘩!血就流出來啦。”
說話時,少年笑眯眯地用刀尖點了點男人的喉嚨,然後猛地一壓刀柄,刀鋒貼著男人胸口往下落,瞬間割破了男人身上陳舊的皮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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