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笑沒出聲,袁善握拳,給方貴英鼓勁,那方貴英雄赳赳氣昂昂地到了門口,三兩句便和那難纏的男服務員勾肩搭背的了。他扭頭衝眾人飛來個志得意滿的眼神。袁善激動了:“我去,方總有一手啊!”
方貴英見了小豫,沒一陣,小豫就拿出了手機,像是撥了個號,還把手機遞給了方貴英。袁善看得目不轉睛:“應總,琪姐,你們說是不是給老豫打電話呢?”
汪琪側著身子瞄著玻璃窗裡頭:“真打親情牌啊?”
“咳,管他什麽牌,能和就行!”袁善興奮不已。
應笑看了眼,這會兒方貴英正笑呵呵地說電話,還偷偷朝他們打沒問題的手勢。這掛了電話,他和小豫握了握手,還和坐在小豫對面的年輕男人握了握手,就出來了。
袁善著急問:“怎麽樣,怎麽樣?”
方貴英很有把握地說道:“我覺得可以做做他爸的工作,他的口風好像沒兒子那麽緊,能突破,有戲,”隨即他對著應笑擰緊了兩道濃眉,“應總,我覺得咱們這路線是不是有點不太清晰?我覺得開餐館吧,其實意義也不大,三少爺那個生態農場的計劃,其實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多考慮考慮的,資格證啊,國際認證都不是那麽簡單能通過的,你說農場產品直接上超市貨架吧,消費者對我們這個農場的認知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去建立的……”
袁善說:“這倒不難,先前我不是聯系了衛視的馮導嗎,我把我們農場的事和他一說,他這正好要找個農場拍明星真人秀呢,時間應該能趕上!他們那節目就對標那個《向往的生活》和《中餐廳》的,這不正和我們農場的規劃一致嗎?”
方貴英權將他的話當耳旁風,還拉著應笑犯嘀咕:“餐廳的事我看就算了吧,還是得主攻掛名監修這塊兒,就讓他們家出幾個食譜,咱們注冊個豫膳房的商標,合同簽仔細了,回頭再請去給咱們老爺子做頓飯,那就皆大歡喜了!”
汪琪笑了:“那現在怎麽說?”她看著袁善,悠悠道:小袁,怎麽樣?這麽難得的班門弄斧的機會不把握一下?”
袁善忙推脫了:“我不行,我真不行。”他咽了口唾沫,眼珠打轉,左瞥右望了陣,道:“你們說,他是不是現在一沒外債,二來工作清閑,生活得太安逸了,缺乏鬥志啊?不然我們找人跟蹤他,看看他有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是實在抓不到他的把柄,那我們就去家政公司那裡投訴他,說他偷東西,手腳不乾淨,他找什麽工作我們就都攪黃了,然後再把他爸拉去上傳銷課,拉去買保健品,或者慫恿他買股票買期貨,拉他去賭錢,去抓他爸的把柄,還有他姐,她管帳的是吧?”袁善陰惻惻一笑,“那就舉報她貪汙公款,實在不行就綁架他外甥女,勒索三個億,他們家砸鍋賣鐵也湊不出這個錢吧?到時候他走投無路了,隻好簽約賣豫膳房的商標,隻好和我們合作。”
袁善說完,四周寂靜,汪琪摸著滿手的雞皮疙瘩,和袁善拉開了段距離,直呼:“小袁,沒想到你的心裡這麽陰暗!”
方貴英也說不上來話,瞠目結舌。應笑眨了眨眼睛,清了清喉嚨。風向換了,燒烤架四周騰起的煙霧吹到了他們這裡,怪嗆人的。
袁善傻笑了好幾聲,自己找補:“我,我就是出出主意,集思廣益嘛!大家都說說還有沒有別的主意嘛……”他又提議:“不然真的找他姐,試試她的手藝?女廚師也挺有賣點的,曲線救國嘛!她也姓豫啊,方總說得對,我們注冊豫膳房的商標,回頭廣告就打豫家傳人什麽什麽的,而且說不定她真的是什麽民間高手!”
方貴英聽了就道:“你們不會以為廚師就是抓菜炒菜吧?做到他那個level的,數學,化學,文學,美術,那都得懂,那得融會貫通的!這個牛肉,這個鴨子是什麽產地的,多重,體脂多少,要風乾多久才能出那個鮮香的味道,那都是要經過精確的計算和實驗的,這個魚要怎麽醃,這個醬怎麽調,糖只要少一克那就是另外的味道了,是什麽化學物質相互作用引起人的味蕾的反應,這個菜怎麽擺盤,受了什麽美學啟發,那都是有講究的,還得懂地理!為什麽意大利的麵粉就適合用來做披薩,做麵包,為什麽法國產的黃油和奶酪就特別好吃,你們想過沒有?酸性土壤和鹼性土壤都適合培育什麽樣的蔬菜,你們知道嗎?
“像他這樣的廚師,系統的訓練和獨到的審美眼光缺一不可,那可不是什麽民間高手能比的!”
汪琪低聲道:“我看網上不也有很多網絡高手還原什麽日本龍吟啊,什麽艾倫·杜卡斯的名菜嘛……”
袁善又有想法了:“你們說,是不是平時給人做飯,要是別人說好吃,吃得很開心,那做飯的人就特別有成就感,也會特別開心?”
汪琪領會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要重燃他對做飯的興趣?”
袁善道:“我們可以找一群有厭食症的,真有假有都沒關系啊,最重要的是,他們吃完他做的飯,就覺得嗷嗷好吃,淚流滿面,他肯定能特別有成就感!說不定就重燃了下廚的激情!”
汪琪拍了下他:“你是不是《食神》看多啦?”
應笑聽不下去了:“說這麽半天,誰還想進去表表誠意,施展下談判技巧的?”
袁善一看時間:“我得回家帶孩子了,我老婆晚上和小姐妹唱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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