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要是放上銀幕,肯定其他人都成了歪瓜裂棗……等等,不對。
“當初那個製片竟然說你長殘了,我看是他眼睛殘了吧!”白謙易氣憤,“他就是想捧方浩軒也不必這麽貶你!誰希罕那個破角色啊!”
“我挺希罕……”駱凡弱弱道。
“不許希罕!”白謙易怒斥,“那種破角色不要也罷,我弟什麽角色拿不到,就算不憑臉,光憑演技也要什麽有什麽!他到底哪根蔥,對一個青春期的小孩做那麽惡毒的事情,我……”
白謙易說到憤怒之處,眼眶一熱,險些眼淚又要掉了下來。
駱凡見他要哭,又是急又是感動,忙道:“是我太脆弱了,別人說什麽我就信,問題出在我身上,我太傻了。”
“你不傻。”白謙易抹去眼淚,“你年紀這麽小,無依無靠,沒有人願意鼓勵你,安撫你,這怎麽能怪你?”
白謙易越說越傷心,眼淚又刷刷地掉:“我怎麽不早點遇見你,我要撕了那個混蛋,是我不好,沒有早點陪著你!”
白謙易這話說得駱凡也不禁動容,兩人遂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這場面要是給別人看見,定要以為這是兩個瘋子。
但唯有他們自己清楚,白謙易是真心心疼,而駱凡也是真心感動。
*
那一晚,兩人迷迷糊糊地又在駱凡的那張床墊上睡了。
第二天清晨,白謙易最先醒來。他一睜眼就見駱凡睡在一旁,睫毛纖長濃密,像個虔誠的天使在祈禱時閉上雙眼,沉靜絕美。
有此一人,從今以後所見皆庸脂俗粉,白謙易也不知是喜是悲。
白謙易的心臟又開始噗通亂跳,所幸經歷昨晚的大量刺激,他已不再為自己的動搖而慌亂。
畢竟他這種對高顏值人類毫無抵抗力的人,每次刷微博都至少得為帥哥美女們怦然心動個十來遍,為自己的弟弟悸動再正常不過,自然反應罷了,多看幾次,多喝中藥就能調理好。
駱凡體溫高,被窩被他烘得暖呼呼。
白謙易貪戀被窩的溫暖及美人在側,實在不願起床。
不知過了多久,駱凡稍稍一動,似是要醒了。
白謙易就見駱凡睫毛微動,如同蝴蝶即將振翼。他緩緩睜開雙眼,濃黑的眼眸於尚且昏暗的晨曦中,猶如一對被世人遺忘的寶石。
真美,白謙易的心臟又是一縮,被蝶翼卷起的風吹皺心中一池春水。
“哥哥。”
清晨時駱凡的聲音帶點微微的沙啞,比尋常更富磁性。
“哥哥……哥哥……”
駱凡顯然還沒睡醒,像隻大狗般粘人地在白謙易的肩上蹭。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撒嬌,白謙易心軟得要化了,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
好一會,駱凡忽然渾身一震,猛地坐了起來。
“哥!”
駱凡飛快和白謙易拉開距離,一雙眼倉皇地睜著,氣息紊亂,顯然是嚇了一跳。
白謙易不禁笑道:“做惡夢了?”
駱凡搖頭,啞聲道:“沒事,沒事……
駱凡哪敢說自己夢到了哥哥,還在夢中求著哥哥抱他。
他手忙腳亂地站起,找到眼鏡戴上,語氣慌亂:“我來做早飯吧?哥哥想吃什麽?你再睡會?現在幾點了?”
白謙易沒有回答,隻默默看著他。
駱凡一戴上眼鏡,頓時又從賽級狗變回在路邊流浪了一年的髒髒油漆狗,看得白謙易想朝他哈氣。
不行,真的不行……
但必須忍,因為這小子很敏感,容易受傷……
但不行就是不行,真的受不了了!
吃完早餐,白謙易的忍耐來到極限。
“駱凡,過來。”
白謙易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他一喚,駱凡便趕緊放下手上的事情過來。
白謙易抬眼問:“今天有什麽事要忙嗎?”
“作業已經做好了,今天想打掃家裡,還想整理露台上的花……但都不急,哥哥有什麽安排嗎?”
“行。”白謙易頷首,“先前你答應要給我兩個獎勵,我和你提了一個,你還沒實現,現在剩一個,還作數嗎?”
這事又被提起,駱凡一顆心吊了起來,有些事情他還不打算現在告訴哥哥呢……他弱弱點頭:“作數。”
“行,那你今天是我的了。”白謙易伸出手,“眼鏡交出來。”
駱凡不解。
白謙易勾手指:“聽話就是了。”
駱凡怯怯摘下眼鏡,放到白謙易手中。白謙易將那眼鏡往懷裡一揣,說道:“行,沒收了。”
駱凡:“?”
白謙易:“樓上給你備了一套衣服,現在去換上,一會我們出門。”
“去哪?”
“把你抓去賣,快點,隻給你十分鍾。”
駱凡摸不著頭緒,只能惶恐地摸著牆上樓,過了十分鍾後,才又摸著牆下樓。
他看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只知道白謙易給他備了一件白襯衫和一件牛仔褲,衣服很合身,是照著他的尺寸買的。
“哥哥,這衣服是誰的?”
“你的。”
白謙易看著駱凡,滿意而自豪。
先前他就老想給駱凡買衣服,但怕駱凡不好意思,因此衣服是買好了,卻又找不到時機拿出來。
此時一看,這身衣服果然買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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