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放將杯口放低,一飲而盡。
“好!咱們陶壬就得是這個勁兒!”
“陶壬是吧,挺能喝啊。”一直沒開口的胡宇達突然出聲,桌上的人向他看去,只見他舉起杯子,衝祁放道:“咱倆喝點兒?”
祁放往杯裡利落斟酒,滿滿一杯遙遙與胡宇達敬上。
酒液一飲而盡,桌上一片叫好聲,尤其楊光鼓掌鼓得最熱烈。
胡宇達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又給自己倒了杯,祁放見狀,也跟了。
一杯接一杯,直到三杯下肚,楊光看出些端倪來,一個是他的男二,一個是開罪不起的胡宇達,雖然不知道兩人有什麽齷齪,但總不能鬧到明面上,他趕緊跳出來製止,堵住了胡宇達的第四杯。
胡宇達揚揚眉,也沒再說什麽。
只是這一番動作後,桌上的氣氛明顯變化了些許,作為當事人的胡宇達和祁放卻沒什麽異樣,令兩人之間的關系看上去更撲朔迷離了些。
祁放卻從胡宇達飽含趣味的目光中看出了門道。
胡宇達無非是在為之前他被利用完就扔的行為表達不滿罷了,在周越恆那兒問不出東西,在祁放這兒也碰上軟釘子,好奇心得不到滿足的胡宇達不能去找周越恆的麻煩,自然就得來整整祁放。
宴席到了尾聲,幾名女士結伴離開回了房間,剩下幾人留在包廂,不知誰起了個頭,不多時包廂裡就雲霧繚繞起來。
見祁放兩手空空,楊光給他拿了一根,“能抽嗎?”
“能。”祁放接了煙。
《時光裡》中的陶壬是個校園混混,自然也是會抽煙的,而且劇本裡他吸煙的鏡頭還不少。
當著楊光這個導演的面,祁放不能露怯。
他嫻熟地將煙叼著,借了楊光的火機點燃,吸了一口,煙霧從口腔竄進肺裡,祁放不動聲色地垂首皺了皺眉。
四周交談甚歡的人沒注意到祁放隱藏的異樣,唯有胡宇達瞥到了祁放的表情。
在煙熏火燎中待了近一個小時,楊光終於說了散場,祁放和趙宇一道離開,楊光則送了胡宇達一程。
等進了電梯後身旁只剩下趙宇一人,祁放一直從容的臉上終於顯露出掩藏不住的嫌惡來,他問趙宇:“口香糖還有嗎?”
“有啊,我帶著的。”趙宇摸索著衣兜,從外套兜裡摸出最後兩片存貨。
祁放將兩片全拆了塞進嘴裡,清涼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來,終於把口中的煙味消散不少。
“祁哥還要嗎?要不我下樓再買兩盒。”趙宇問道。
“不用了。”祁放說:“拍攝的時候幫我備上就行。”
電梯到了樓層,祁放忽然想到什麽,頓步道:“明天幫我買盒煙吧。”
“煙?”趙宇疑惑一瞬,又很快意識到什麽,他點點頭應了聲好。
“要不我現在就去買?”
“沒事,不用那麽著急。”
趙宇的房間離祁放的房間有段距離,祁放進房後兩人便分開,不多時,祁放接到了李想的電話。
知道晚上有飯局,忍耐了一整個下午的李想此時簡直是個沸騰的高壓鍋正在往外放氣,電話剛一接通,李想連珠炮似的問題便脫口而出,從趙宇那兒沒得到的答案此時全向祁放問了出來。
祁放聽他說了一大堆後終於肯停下。
“問完了?”祁放出聲道。
“還沒有,你先回答我。”李想說。
祁放挑了兩個有回答意義的問題簡要道:“談戀愛是最近兩天的事,之前沒有動靜是因為我暗戀未果。”
李想那頭緩了片刻才問:“暗戀未果…所以現在‘果了’?”
“嗯。”
李想閉了閉眼,說:“公司那邊我已經提前知會了,他們的意見是談可以,但不能被發現,自己做好防范,你之前和劉恬拍的那個廣告片還沒投放上線,雙人曖昧向的廣告合約上可是寫明了藝人不能爆出戀情的。”
“雖然你手頭只有這一個合約注明了,但你以後會簽更多代言更多合約,形式只會比現在更嚴峻,如果和那個人只是玩玩,那就玩玩,玩個十天半個月,別當真,我知道你這個年紀大家都想談戀愛嘛,很正常,我是你這個歲數的時候滿腦子也逃不開這點兒事,但還是要把主要任務擺在第一位,事業搞好了什麽人沒有,自己做到心裡有數——”
“不是玩玩,也不會跟他十天半個月結束。”祁放打斷他。
李想被噎了下,久久無言,祁放卻主動道:“我知道我現在應該做什麽,不會亂來,工作是工作,戀愛是戀愛,我分得清。”
祁放撚動窗紗,他比李想認為得要清醒得多,他清楚地知道現在還沒走到能夠放肆的位置。
李想不是頭一天認識祁放,自然也了解他做下的決定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動搖的,在電話那頭唉聲歎氣好幾回,最後隻化成一句:“你知道最好。”
窗外夜色高懸,明天就要正式開始拍攝,祁放給周越恆發了張夜景,等待回復的空隙,胡宇達的消息進來了。
胡宇達:你外套裡有我送的禮物
祁放喝酒時曾脫過外套,離開才穿上,他順勢一摸,摸到一個硬質紙盒,掏出來看了眼,是一盒煙。
祁放:達哥送我煙是……?
胡宇達:不會抽吧?[壞笑]
胡宇達:讓周越恆親自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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