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窩卻不自覺變得酸澀。
憑什麽呢,我把玩著衣擺,看著這堆人醜陋的樣子不禁想到,我這麽多年的惡心生活到底是是什麽?
很多次做夢,晚上的噩夢、白天的噩夢,精神恍惚間,我總覺得自己變成了真正的畜牲,而現在的生活僅僅是我做的唯一一個美夢。
什麽時候這個美夢會破碎?
肉湯被保鏢送進了他們的嘴裡。
這些人瞬間變得急切,像快要被餓死的枯瘦如柴的禿鷲,眼睛瞪得快要裂開,目光中對於碗裡唯一一塊肉的渴望蓋過了所有的劇烈疼痛。
我覺得胸口憋悶,下意識攥起拳頭捶打在自己的胸口,仿若只有這樣才會讓斷斷續續的呼吸順暢起來。
“悶?”
陳暉捏住了我的手腕,擔憂的看著我,我“嗯”了一聲,緊接著想要開口時才發現嗓子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憋悶的讓我喘不過氣來。
“怎麽哭了?”陳暉用大拇指溫柔的擦拭我的眼角。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在我眨眼間總會有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的流下。
又流淚了?
我拿手背擦了一下,才知道何止是流淚,臉上竟然早已經濕了一大片。
“眼睛……”我哽咽了一下,嗓子說不出話,只能用力咳,把裡面的酸澀全都咳沒了,才繼續說道:“只是眼睛疼而已。”
本以為眼淚早就在那個小的鐵籠子裡流光了,誰知道最近竟然還能流出來不少。
我抬頭透過眼睛處的朦朧,淡淡看著陳暉,見他皺著凌厲的眉峰,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柔軟的淺藍色手帕,然後開始一點點擦乾淨我眼底的眼淚,“囡囡,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所以眼淚我給你擦。”
本來還沒什麽,結果聽到他這麽說,我好像反而哭的更加厲害,簡直是蜿蜒成了溪流。
等大鍋裡所有的肉湯以及肉都被喝進他們肚子裡以後,我推開陳暉踱步走到了他們面前。
“如何?好吃嗎?”
我看了眼那三個人,他們正在伸舌頭舔嘴角邊緣露出來的肉湯,而地上躺著的這個臉色都因為剛剛的肉湯而紅潤了不少。
我滿意的點點頭,緊接著偏頭看了眼陳暉,陳暉會意,翻出了手中的U盤,按照剛剛的樣子,用投影儀開始播放視頻。
不過這次的視頻不像上一次那麽柔和。
視頻開頭還是那個男孩和女人,接著依照次序閃過其余三個人的家人,也是兒子或者女兒,與妻子的組合。
拍的還挺溫馨,都是笑著的。
所以在下一秒,視頻風格開始突變。
首先是中年男人的妻子和兒子,兩個人被綁在一個實驗台上,一把鋒銳萃著冷氣的斧頭突然閃過屏幕。
我低頭看了眼中年男人,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裡閃著一股遏製的驚懼與怨恨,像一頭被砍了爪子的凶狠獅子,只能徒勞的掙扎著一身的肥肉。
畫面卻不受影響,繼續播放著後續。
只見鋒利的斧頭迅速的翻了個面,繼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砍在了女人的右胳膊上,但是胳膊上的骨頭隻被砍下了半截,因此斧頭繼續抬起,又用力砍下,這樣循環往複,伴隨著斧頭最後一次落下,本來還在掙扎激烈嘶吼的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屏幕上只剩下一股滾燙的鮮紅血液飛濺而出。
男孩子就更簡單,因為拿斧頭的人並沒有砍下他的右胳膊,而是用一把帶著弧度的冰冷匕首剜下了小男孩右側的眼睛。
小男孩純真的臉上驚恐的哭喊著爸爸媽媽,然而舉著匕首的人卻無動於衷的繼續實施略微血腥的操作。
後面的畫面開始重複,隻除了畫面中主人公的臉不一樣。
倉庫裡,剛剛還吃的開心的人,現在都開始撕心裂肺的嘔吐,仿佛要把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吐個乾淨。
有的人還想罵髒話,結果就被身邊看守的保鏢拿著被倒了一碗自來水的白色瓷碗,手法粗暴的灌進他們的肚子裡。
半個小時後,他們再也不敢把胃裡的東西吐出來,只能目露凶光,怨恨的死死盯著我,而扭曲的嘴微微張著,似是要咒罵什麽髒話。
我沒說什麽,反而在臨走前心情愉悅的瞧了眼從倉庫縫隙上露出來的陽光,燦爛而耀眼。
等到和陳暉走到了大門口,我才像是想起來什麽,轉身衝著那些人輕描淡寫地說道:“以後的半個月你們都會吃到這麽香的東西的,敬請期待。”
孩子不無辜,因為他的爸爸毀了更多孩子
第17章 清醒
再次意識模糊的從醫院醒來,陳暉說我只是凝血能力差了點。
我看著他眼眶發紅,聽到他自以為說話流暢———實際上早就哽咽不順的話語聲,看到了他忍耐著痛苦導致手背上青筋暴出的樣子。
不自覺的,我抬手費力的摸上了他的臉頰,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看起來疲勞且悲傷,盡管笑起來很費力,我依舊努力扯開自己的嘴角,輕聲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陳暉依舊是皺著眉頭隱忍的難過神情,所以我捏了一下他臉上的肉,力氣很大,陳暉臉上立刻出現了紅色的手指印,“其實梁寅已經研製出治療我的藥了。”
梁寅是和我一起被救出來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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