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年嚇了一跳,坐在他右側的顧正卿也瞬間皺眉放下了手裡的筷子。
“你這東西哪來的??!”
老人抓著包年的手,指著對方手腕上的獸骨手鏈問。
包年眨眨眼,看著對方激動的神色,頓了一下,然後問:“你認得這東西?”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激動,顫抖著手指將包年手腕上的手鏈拿了下來,然後低頭仔仔細細的看。
“沒錯…沒錯,這是我女兒的東西,這是我以前上山打獵的時候,用熊骨給她做的,碎骨一共十四顆,是十四歲生辰的時候送給她的……”
老人抖著手指捏著手裡的手串,激動道。
包年轉頭跟坐在身邊的顧正卿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
“您確定沒看錯?”顧正風此時從門口走過來,問了一句。
老人:“絕對不會錯,上邊雕刻的花紋,都是我找村子裡的工匠專門做的,不會錯…!”
包年聽到對方的話,沉默了,如果對方如此篤定,那就肯定錯不了。
可這玩意兒當時是在茅草屋的地上丟著,顧正風撿的……
難道老人家的女兒去過那個地方?想想似乎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那是什麽情況下對方去的那裡,或者說,對方也是像袁笑一樣,被擄到那裡的麽?
“你們見過我女兒嗎?她現在在哪裡?怎麽樣?”
老人激動的看著包年,眼中帶著希冀。
包年於心不忍,便沒有把茅草屋遇到的事情告訴對方,只是隨口扯謊道:“我在路上隨手撿的,可能是你女兒之前不小心落下的吧…”
老人一聽包年的話,希望瞬間落空,但是還是不甘心的問道:“在哪裡撿的?什麽時候?”
“在北邊的荒山裡。”包年說。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猶疑,看著包年:“我女兒和兒子當時走的時候,是跟著那些人去廠裡,是去大城市的,怎麽會在山裡……”
包年聽到老人的話,一時之間也答不上來,畢竟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個話題到這裡就說死了,之後誰也沒有再開口,而老人自從拿到手鏈之後,就這麽怔怔的坐在原地發起了呆。
特別行動組一隊的人接到消息來這邊接應,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跟老人道了別,袁笑被人抬上車,然後一行人就回到了鎮上。
晚上,特別行動組的幾個隊長坐在一起開了個會。
顧正卿簡單將這次幾個組的行動做了了解,得知其他組並沒有找到什麽可靠的線索之後,倒是放心了。
顧正卿又將搜索范圍再次擴大,並分配了任務之後,才結束了這個無聊的會議。
從會議廳出來,其他隊長都乘電梯回了各自的房間。
顧正卿、包年和年睿三人也出來了,不過卻是離開了賓館。
北城派來的車子就停在隔了一條街的位置,而他本人就站在一輛普通越野車前,看到走過來的三個人,沉默了一下,視線就落在了年睿身上。
“小狼,來。”
北城朝年睿招招手。
年睿很聽話的走了過去,在西北這裡,年睿除了包年,最聽的也就是北城的話了。
北城的視線從年睿的發頂一直打量到腳尖,對方回西北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對方。
等看到對方手腕外側一抹紅色的痕跡時,頓了一下,然後伸手拉過來看了看,是破皮滲了血珠的擦傷。
“上車,我給你處理一下。”
北城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側頭涼涼的看了包年一眼,才轉身上車。
包年:“……”
大哥,明明我受傷比較重好嘛???
顧正卿看著北城的反應,覺得怪怪的,跟包年坐上後邊那輛車的時候,疑惑的問道:“年睿和北城…”
“嗯?”包年看看顧正卿。
“據我了解,年睿的共情能力比一般人要弱一些,很難跟其他人建立深厚的情感,我以為他只聽你的話。”顧正卿解釋道。
“你說的也沒錯,他的確跟一般人不一樣,畢竟是獸群裡長大的,我撿到年睿的時候,北城也在的,那個時候年睿跟個狼崽子似的,也不會說話,逮誰咬誰,頭兩年北城跟老媽子似的,照顧他,被他咬了不知道多少次,然後兩人就漸漸親近了。”包年解釋道。
顧正卿聞言,點了點頭,年睿和包年年齡相仿,年睿現在的模樣,應該不算是包年教的,這樣說來,北城於包年和年睿來說,真的是亦兄亦父。
“你別看年睿老實巴交的樣子,其實他蔫兒壞,以前我倆打架,每次打完我倆都受傷,北城哥就隻罵我一個人,然後像個油膩的老父親,給年睿包扎傷口。”
包年說起以前的時候,興頭很足,侃侃而談。
顧正卿聽著對方的話,眼尾微微下彎。
“你笑什麽?”包年轉頭看著顧正卿。
顧正卿:“我只是覺得,沒能在你小時候出現在你生命裡,很可惜。”
包年聽到對方的話,莫名覺得臉熱,嘟囔了一句:“你那也不是可惜的表情啊…”
顧正卿聽到包年的話,輕笑出聲,然後一側身額頭就抵在了包年的肩頭,低聲說:“年年,你好可愛。”
包年:“……”
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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