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身褐色軍裝,巴掌寬的武裝帶扣在腰上,沒有戴帽子,臉上卻戴著一個銀色的輕巧面具,面具下的眼睛看起來似乎有些犀利。
這就是袁笑說的冷教官?一輕飛翼橫掃五輛金剛狼的男人,可是為什麽要戴個面具?
冷教官站在原地四下掃了一圈兒,目光就跟站在第三排的包年對上了。
包年被那雙眼睛一看,莫名覺得脊背有些涼,他感覺那人漆黑的瞳孔像是冬日欲結冰的寒潭,冷的讓他有那麽一瞬間窒息。
“第三排,右數第二個,第三個,出列。”
冷教官聲音不大,卻帶著冷颼颼的音調,隻教人心裡發寒。
此時,所有人先是騷動了一下,然後全部將視線聚焦到了包年和他身邊的小結巴身上。
直到被所有人看著,包年才意識到,這個冷教官說的出列,是指他跟小結巴。
包年嘖了一聲,舌尖頂了頂上顎,從隊伍裡走出來,小結巴跟在他身後也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為什麽沒有穿作訓服。”
冷教官還沒有開口,剛剛那個巴拉巴拉囉嗦了一大通的另一個教官就先開口了,對方腦門有些禿,包年在心裡姑且稱對方為禿頂教官。
“報告,我們兩個剛轉來,還沒有領衣服。”包年懶懶散散的回了一句。
禿頂教官聞言點點頭,算是理解了,剛想說什麽,卻聽到冷教官薄唇淡淡吐出兩個字:“該罰。”
“俯臥撐,兩百。”
冷教官的聲線依舊冷漠如斯,說出的幾個字淡淡的,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味道。
他一句話,讓人群一陣騷動,包年臉也沉了下來。
“冷教官是吧?我剛剛解釋的清清楚楚,我和他,”包年指了指身後的小結巴,說:“我們兩個剛轉過來,衣服還沒有領,這也算我們的錯?”
“三百。”冷教官銀色面具下的眼睛直直的看過來,落在包年懶散的身影上。
“你…!”包年皺眉有些惱了,平時很少會有人真的讓他這麽惱火。
“五百。”
依舊是冷涼的聲線,帶著淡淡的命令。
“我要是不做呢?”
包年眯了眯眼,抬手摸了一下後頸,跟在他身後的小結巴看到他的動作,眼神也變了。
他知道,包年一旦做出這個動作,就是真的要動手了,所以也嚴陣以待。
包年剛好覺得自己現在急需擺脫‘窩囊廢的老婆’的名號,現在也是個機會,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冷教官有什麽本事。
“冷教官,我們來比試比試吧,如果我打贏了,你道歉,這五百個俯臥撐,你做。”包年單手掐著腰笑著說。
“如果你輸了呢?”
冷教官問出口,聲音卻明顯沒了剛剛的冷淡,甚至在別人看不到的面具下,薄薄的嘴唇還微微勾起。
包年皺眉還未接話,就聽到冷教官繼續道:“你輸了,俯臥撐一千,在我辦公室門前罰站一天。”
“沒問題。”包年擺擺手,壓根兒不覺得自己打不過。
“你是學生,讓你一隻手。”冷教官站在原地,當著眾人的面,說道。
這話直接刺激到了包年,只見他冷嘲了一句‘別囂張’,便閃身撲了過去。
兩人都沒有用兵器,冷教官已經將腰間的教鞭扔在一旁了,現在兩人純屬於近身肉搏。
包年最擅長的就是近身格鬥,拳拳帶風,腰部的力量帶動手臂,出拳的時候甚至有破風聲。
然而他連續出拳卻沒有一拳打在冷教官身上,而對方過於冷靜的眼神更讓他不爽。
包年出腿橫掃,拳頭往上隻擊對方下巴,這一拳要是打中,絕對會讓對方下巴骨都碎了。
然而冷教官輕巧一躲,竟然用一隻手硬生生的握住了包年的拳頭。
被握住的拳頭完全掙脫不開,包年甚至覺得自己的手被焊死的鋼箍困住一般。
艸!
包年急於收回手,就伸出另一隻手出拳,結果下一刻對方捕捉他的漏洞,單手一擰就將包年身體翻轉扣在了自己身前。
“就這點本事?”
冷教官的聲音從包年上方傳來,因為他一隻手臂被對方鎖死在身後,後背緊緊靠在對方懷裡,所以對方的聲音就像是在他耳邊炸開。
“!”
包年受不了這種被鉗製的難堪姿勢,用力往後撞擊,想要掙脫。
結果下一刻,他的腳腕被絆,整個人直接撲在地上,緊隨其後的是壓製在後腰上的膝蓋,力道大到像是要壓碎他的腰骨。
包年掙脫不開,臉一側就對上了冷教官低下頭的眼睛。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對方跟他對打,僅僅用了一隻手。
艸!
“我輸了。”包年磨磨後槽牙,十分不服氣的說。
冷教官聞言,低頭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腰真軟。”
說完,冷教官一收膝蓋就站了起來,身影筆直修長,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
而包年卻因為對方那句低聲調戲憋紅了臉。
他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忍住抬腳踹人的衝動,咬牙往後退了一步。
打不過,還在嘴上吃了虧,包年又不想在這麽多人面前丟臉,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小結巴見狀,說:“我、看了,打、不過。”
包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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