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昱的目光微微一沉,又立刻恢復如常,揚著唇角同秋聆道謝:“其實不用這麽客氣的,還麻煩你親自做,太謝謝了。”
“……沒有啦。”秋聆趕忙擺了擺手道,“沒有很麻煩,只是我不小心做多了而已!”
兩人又站在門口客套了幾句,季夏茗站在秋聆身邊抽著鼻翼嗅了嗅,忽然道:“秋聆哥哥,你身上有炸雞的味道誒!你也喜歡吃炸雞嗎?”
“茗茗!”夏昱立刻出聲製止道,“怎麽這麽沒禮貌!”
季夏茗知道是自己說錯話了,乖乖低頭道歉,蔫蔫地說:“秋聆哥哥對不起——”
秋聆中午確實又偷偷做了些炸雞吃。他壓力太大,所以總是忍不住要靠吃垃圾食品來發泄情緒。他也沒有怪小孩子的意思,反而靦腆地笑道:“沒關系。茗茗想吃炸雞嗎?我家裡還有一些。”
“嗯嗯嗯想吃!”季夏茗飛快地說。
夏昱頭疼地歎了口氣,心想這小孩怎麽像是餓死鬼投胎的一樣,永遠都在想著吃。
“茗茗,你中午才吃了一張那麽大的披薩,怎麽還要吃?一會兒要撐得肚子脹了!”夏昱說完,又轉而對秋聆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茗茗不懂事,你不用理她。”
季夏茗實在是很想吃炸雞,又因為平常就跟夏昱的關系更親近些,便壯起膽子為自己爭辯道:“我平常一頓能吃兩碗飯呢!區區一張披薩算得了什麽!我還能吃呢!”
“你這小孩怎麽這麽討人厭呢!”夏昱用手揪著她的臉,但力道很輕。
秋聆看著眼前這對父女來來回回地鬥嘴,覺得挺有意思,沒忍住捂著嘴笑了。
“茗茗想吃就讓她吃吧,小孩子嘛。我也想和茗茗玩,不如就讓她到我家裡去吃吧。”秋聆最終還是選擇幫季夏茗說話,“夏先生,你要是不放心的話,也可以一起來坐坐。”
秋聆的笑容有股奇異的感染力,夏昱最終還是答應了。
於是父女兩人便跟在秋聆身後,一起踏入了對門的那個家。
其實兩邊的房子布局都是相同的,但是夏昱那邊住的是一家三口,有個小孩子,自然顯得滿一些,秋聆這邊隻住著夫妻兩人,看起來便有些許空曠了。
秋聆招呼著季夏茗在餐桌前坐下,然後便轉身進了廚房,打算把炸雞熱一熱再端給小孩吃。
夏昱坐在沙發上,抿了一口秋聆沏的茶,便用目光掃視著整個客廳來。
秋聆家裝修的色調偏冷,以深藍色和白色為主,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這不太像秋聆本人的品味,大概是他那個丈夫的。
液晶電視旁邊擺著一張合照,照片上秋聆和一個男人肩膀相靠的畫面,兩人臉上都笑著,看上去很幸福——但也只是看起來而已。秋聆的笑很淡很淺,雙眼顯得有些空洞,甚至沒有看向鏡頭,顯然並不是真的開心。
電視櫃上擺著一個敞開的醫藥箱,裡面是幾卷繃帶,創口貼,一些口服抑製劑和注射用抑製劑,還有四五瓶藥油,其中有一瓶已經快要用完了。醫藥箱旁邊擺著一板藥,藥盒上寫著“葉酸片”。
夏昱知道這種藥,以前季允言懷孕的時候也吃過。兩口子住一起,家裡備著葉酸片也是正常的。但一般來講會備繃帶,還有這麽多用來治跌打損傷的藥油嗎?
夏昱抿著唇,神情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他想起剛剛秋聆彎下腰時,自己無意間看到的畫面——秋聆的胸口處有許多咬痕、掐痕,還有……兩隻環。
第7章 套問
秋聆端著熱好的炸雞出來時,夏昱已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定地拿起茶幾上的紙杯,又喝了一口茶。
“好香啊!謝謝哥哥!”季夏茗歡欣地再次向秋聆道了謝,然後抓起筷子去撚雞腿,然而她手小,拿筷子本就不方便,又兼本就用得並不熟練,所以啃得很是波折,小半張臉蛋上都糊滿了油。
夏昱轉頭看見她的臉蛋上沾著油和麵包糠,便又頭疼起來,說道:“茗茗,好好拿筷子。”
“沒事。”秋聆笑著說,“我去給她拿一次性手套,這樣方便一點。”
季夏茗戴上了手套,一個人坐在凳子上吃炸雞吃得歡,秋聆給她開了電視,好讓她一邊吃一邊看。兩個大人則並排坐在沙發上,謹慎地隔著半米距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茗茗真的挺可愛的。”這次,秋聆居然主動開口跟夏昱搭話了,“真好啊……”
夏昱卻笑著搖搖頭說:“茗茗這孩子其實可調皮了。”
“爸爸!你說我壞話!我聽到了!”坐在餐桌邊上的小孩抱怨道。
“我哪有說你壞話!爸爸在跟哥哥誇你聽話懂事呢!”夏昱辯駁道。
季夏茗卻輕輕哼了一聲,表示自己並不信這個拙劣的謊言,但並不與他計較,低下頭繼續認真地啃炸雞。
“其實喜歡孩子的話,大可以生一個。”夏昱提議完,又問,“你們是新婚夫婦嗎?”
omega的受孕率比女性beta高,而且還有發 情期加持,所以正常的AO夫妻一般新婚一年內就會有孩子了。
“那倒不是……”涉及到婚姻的話題,秋聆一下子就緊張了不少,擱在膝頭上的兩隻手互相絞著,反反覆複,“我們結婚三年多了。只是之前沒準備要……”
三年多了。
夏昱準確地捕捉到了關鍵詞。在他印象之中,秋聆差不多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忽然消失的。但因為秋聆那時剛出道沒多久,又隻發了一張迷你專輯,沒什麽人氣,所以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水花,漸漸的就無人關注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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