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回來得都有點晚,說是去樓下那個顧鶯鶯那裡蹭飯了。我還專門去問過顧鶯鶯了,確實是在她家裡玩呢,兩個omega待一塊兒能有什麽事啊!”
“葉酸有在吃呀,我看過藥瓶子,裡面的藥差不多快要吃完了。”
“哎呀你就放心吧小辰,肯定沒事!有我倆看著他呢!”
秋聆猛地睜開眼。
秋母掛了電話,跟身旁的秋父說:“聆聆今天又晚回了,會不會是在對門那個鄰居家裡啊?我看那小夥子長得怪好看的,挺危險。”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都結婚這麽久馬上要當媽的人了,還天天玩到這麽晚回來!”秋父沉著臉道,“我去對面找找。”
“行行行你快去吧,趕緊把人找回來!”秋母附和道,“以後真不能懈怠了,還是得看著他,不然哪天真跟個野小子跑了怎麽辦?那不是白瞎了咱們的金龜婿了!”
秋聆從床上坐起來,沒有開燈,在一片黑暗之中聽著外頭兩個人的對話。
讓張虹拖著他們,只是一時之策,秋聆知道,再這樣下去也不行了,得想辦法把這兩個人徹底從家裡趕出去才行。
可僅憑他自己,是沒法把他們趕走的。能讓他們聽話乖乖搬出去的,就只有秦翊辰了。
他必須要讓秦翊辰改變心意。秋聆深呼吸了一下,在心中暗自定下一個對策。
“別找了,我在這裡。”秋聆推開了臥室的門,出現在父母的面前,面色微沉,提高了聲音質問二人道,“你們住在家裡,就是為了監視我、天天給他匯報情況是嗎?”
“你說誰監視你了!”秋父脾氣不太好,狠狠瞪著秋聆。
秋母拍了拍他的背,好聲好氣地對兒子道:“聆聆,你怎麽能說我們是在監視你呢?爸爸媽媽是在關心你呀!”
其實依照秋聆的脾氣,他原本是懶得同這兩人再起什麽爭執的,但是現在,他必須要想辦法激怒他們,尤其是要激怒父親。
秋聆勾唇嘲諷地一笑,盡量做出一副叛逆的模樣,冷冷道:“剛才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們不就是來盯著我有沒有在外面偷人的麽?這都不叫監視,那什麽叫監視。”
“我和你媽盯著你還不是因為你不老實!”秋父受不得忤逆,脾氣很快就上來了,指著秋聆怒道,“那你倒是說啊!你這幾天晚上都上哪去了!是不是在跟人廝混!”
“這跟你有關麽。”秋聆厭煩地說,“我早就跟你們斷絕關系了。讓你們住在這裡,是看在我老公的面子上。”
“秋聆!你瞎說什麽呢!”秋母眼看著自家老頭子一副惡狠狠的要吃人的模樣,嚇得不行,趕緊對秋聆道,“快點跟你爸道歉啊!”
秋聆冷聲道:“道什麽歉,他配讓我給他道歉嗎!”
“你說的是人話嗎!白眼狼!”秋父聽得怒火中燒,直接衝上去死死地扯住秋聆的胳膊,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手勁極大,打得秋聆唇角都滲出了血,整張臉都在發麻,眼前發昏。
挺好的。秋聆想,打得越狠越好。
“哎呀你打他幹什麽!消消氣消消氣!”秋母一邊勸著秋父,一邊把人從秋聆身前拉開了。
秋聆捂著臉上的傷處,平複了一下呼吸,道:“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好跟你們說的了。”
說完,他便帶上手機錢包,拋下兩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深更半夜的,omega隻身待在街上還是有些危險。秋聆不敢在外頭待太久,在小區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準備開間房先住下。
前台的接待看見他左臉上印著一枚通紅的巴掌印,嚇了一跳,忙問:“先生,您沒事吧?這附近有藥店,您需不需要……”
“沒事。”秋聆搖了搖頭,把身份證遞給她,“單間還有嗎?”
前台查詢了一下入住情況,回答道:“不好意思先生,只剩下大床房了。”
“那就開一間大床房。”盡管他一個人睡有點浪費。
秋聆又忍不住開始思念起夏昱來。
秋聆進了房間,首先去了浴室,對著鏡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臉,上面的痕跡還很明顯,手臂上也被捏出了紅印子。
但這還不夠,要再多一點才好。
秋聆卷起褲腿來,咬咬牙,往瓷磚上狠狠一撞,撞得膝蓋青紫一片,又用手狠狠地掐自己的胳膊。
做完這些之後,他將自己身上的傷痕用手機拍下來,發給了秦翊辰,然後虛脫地癱在床上,等待著丈夫的電話。
秋聆沒有等太久。大約過了五六分鍾,秦翊辰果然給他打了電話。
“這是怎麽回事!”電話那頭傳來秦翊辰憤怒的聲音,“是誰打的?”
秦翊辰的話語讓秋聆想笑。這個佔有欲控制欲極強的alpha把妻子視作自己的物品,能打罵他的人只能是自己,別人動他分毫都不行。
秋聆翻了個身,在床上蜷成一團,虛弱地回答:“……是我爸打的。我們吵架了。”
小感冒時的嗓音沙啞得恰到好處,秦翊辰還以為他哭過了,頓時心疼不已:“聆聆、寶寶、老婆。”他換著法兒地喊秋聆,像是想證明自己的確是個深情的丈夫一樣。
“還疼嗎?”秦翊辰問。
“疼、我好疼……”秋聆擠出幾滴眼淚來,用可憐兮兮的哭腔乞求丈夫,“翊辰我求你了,讓他們走吧!我不想再跟他們互相折磨了,我爸以後肯定還會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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