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涉耳根發燙,緊張地左看右看,幸好辦公室沒有別人,公關公司的員工都已經收工吃午飯去了。
“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祝輕笑著說,“我搞定工作交接就回來。”
聽到祝輕說這句話,喻涉才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沒想到事情真如祝輕所說的那樣,一夜之間他還真成“總裁夫人”了。
兩人短暫地分別,一個回了新家,另一個則去往思甜。
祝輕帶著慕顏上了樓,直奔祝暉原來的辦公室,剛一推門,卻被忽然扔過來的文件砸了一臉。
“你還有臉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憤怒地罵道,“沒心沒肺的東西,跟你媽一個德行!”
祝輕最聽不得有人說他母親的壞話,他踢開落在腳邊的A4紙,冷聲笑道:“這麽護你的人渣兒子,要不要替他去坐牢啊?”
面前的老人,正是他的祖父祝賢。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祝賢重重地拍桌,死死盯著祝輕,“這麽多年來,我們虧待過你嗎?給你吃給你穿給你最好的生活,到最後你居然把你親爹送進牢房??”
祝輕淡淡道:“報案的人可不是我。”
“你敢說你沒跟胡妙語勾結?”祝賢渾濁的雙眼裡布滿了紅血絲,顯然已經惱怒到了極點,“我兒子進去了,最大的受益者可不就是你嗎!祝輕!”
“什麽叫‘勾結’,蛇鼠一窩一起乾壞事才能叫‘勾結’。”祝輕譏諷地一笑,“我和胡阿姨這叫伸張正義,懂嗎?”
“賤種!”祝賢咬牙罵著,衝上去揚起手就要教訓祝輕。
祝輕身後的慕顏眼疾手快地攔住了,抓住祝賢的手腕,道:“請您不要這樣,祝董。”
祝輕瞥了祝賢一眼:“你再這樣我就喊保安上來了。”
“你敢動我??”祝賢瞪向他,“我手裡還握著思甜30%的股份!”
“我是動不了你,但是有人可以動你啊。”祝輕笑道,“不如我把你年輕時的‘光輝事跡’告訴經濟警察,幫他們衝衝業績怎麽樣?”
“你……!”祝暉惱怒地瞪了祝輕許久,最終還是悶不做聲地離去了。
祝暉離開後,祝輕才在辦公桌前落座,疲憊地吐了口氣。
“幫我衝杯咖啡吧,慕顏。”他道。
為了說服胡妙語跟自己合作,祝輕簽了一份協議,和胡妙語約定,即便她與祝暉離婚,之後思甜依舊會同胡氏親密合作,並且還主動讓渡了一部分利益。
當然,這也是一時的,生意人追逐的永遠是自己的利益,不可能一直吃啞巴虧。今後,祝輕還要想辦法把讓渡出去的利益慢慢地拿回來。
雖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但是搞定祝暉還是遠遠不是結束。他這樣一個年輕人忽然做了高管,必定還要經歷許多困難和考驗。接下來最讓他頭痛的,是如何在這個位置上坐穩,以及如何拿走捏在祝賢手上的股份。
這恐怕將是一場持久戰了。
為了交接工作,祝輕又在公司熬了兩天兩夜,期間還被警察喊去協助了調查,所以沒有折騰太久。
終於把工作都處理完之後,祝輕才回了新家。
回去之前他提前告知了喻涉,喻涉興衝衝地說要給他做晚飯。一推開家門,祝輕果然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有人等著自己回家的感覺,真的很好。
祝輕邁開沉重的雙腿進了廚房,低下腦袋,把額頭抵在喻涉的肩上。正準備端盤上桌的喻涉動作一頓,偏過頭去看他,語氣裡是掩不住的驚喜:“……你回來了。”
祝輕悶悶地“嗯”了一聲。
“你應該餓了吧,先吃飯?”喻涉轉過身,用雙手小心地扶住祝輕的肩膀。
“不要。”祝輕小幅度地搖搖腦袋,咕噥道,“先親我。”
“……好。”喻涉乖順地垂下頭,吻住自己的Omega。
祝輕靠在喻涉胸前,一邊仰著臉同他接吻,一邊嗅著喻涉身上淡淡的莫吉托清香。alpha的信息素是最好的安神藥,祝輕緊繃了好幾天的神經一下子松弛下來,倦意湧了上來,身體也越發使不上力。
喻涉吻著吻著,發現懷裡祝輕好像越來越軟,到最後整個人的重量都完全壓在了他的身上。他最後蹭了一下祝輕的唇,把人松開,才發現祝輕已經合上眼睡著了。
自己要親,結果還睡過去了。喻涉撇了撇唇角,在心裡抱怨了一下,然後便將人打橫抱起,輕手輕腳地放回了臥室的雙人床上。
祝輕三天沒合眼了,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多。冬日的陽光落在他臉上,他下意識地抬起胳膊擋住,而後才艱難地撐開了眼皮。
睜開眼後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喻涉的背影。
他的男朋友正坐在窗邊的書桌前,用手機跟人聊天。祝輕望著喻涉認真的側臉,目不轉睛地看了很久。
直到喻涉聊完了,要起身接水時,才發現祝輕已經醒了,還嚇了一跳。
“怎麽醒了也不叫我……”喻涉給祝輕接了杯溫水,在他床邊蹲下,把玻璃杯遞過去。
祝輕撐著身子坐起來,灌下去小半杯,潤了潤嗓子和嘴唇。
“不想打擾你跟人聊天啊。”祝輕睡飽了、有精神了,就忍不住要開始逗弄喻涉了,他抓住alpha的衣袖定定地望著對方,問,“在跟誰聊?”
喻涉“做賊心虛”地低下頭,摸了摸鼻子,小聲道:“……莫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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