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涉當然卻之不恭。
知道喻涉喜歡吃東西之後,祝輕這次便不挑那些花裡胡哨吃不飽肚子的店了,選了家烤肉自助,又能吃肉又能填肚子,還可以邊烤肉邊聊天。
選套餐的時候祝輕問他:“三人餐你能吃得完嗎?”
喻涉篤定地說:“我能。”
於是祝輕就點了份三人餐,他自己飯量小,吃得不多,主要還是點給喻涉吃的。
刷好油之後,祝輕夾了一片培根放進烤盤裡烤。他對喻涉說:“我總覺得,你好像有什麽話想對我說。”這也是他提出想與喻涉聊聊的契機。
喻涉一邊往烤盤裡鋪肉,一邊沉沉地點了下頭:“我想問你……為什麽要瞞著我你的身份。”
既然祝輕都這麽說了,他也就不再糾結,順理成章地把問題問出了口,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一塊。
“……抱歉,我其實從一開始就決定要瞞著學校的所有人。”祝輕垂下眼,“所以也沒有告訴你。”
“剛上大學的時候,覺得私生子的身份可能會給我帶來一些麻煩,所以就乾脆沒對同學說。”
“不過後來我也漸漸發現了,隱瞞反而讓一些人覺得我好欺負,所以他們總是在背地裡搞些小動作。”
昨天籃球隊長偷拍到他和祝似錦站在車前講話的畫面,又到處傳播,最後就連祝輕的同班同學都開始討論這件事情,說祝似錦是他男朋友。
之前他們各種編排他也就算了,現在還莫名其妙把他弟弟也扯進來。祝輕翻聊天記錄看得太陽穴直跳,終於忍無可忍地直接在班群裡說,那是他親弟弟。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他管了,他的同學們自然會將祝似錦是他弟弟這件事傳出去。祝似錦是思甜老總的兒子這件事可不是秘密,百科裡寫得一清二楚,隨便一查就能查到,學校裡知道的人也不少。所以這樣一來,祝輕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今天上午來信息大樓上課的時候,祝輕明顯感覺到在他視線范圍內開屏的公孔雀少了不少。
喻涉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並不是厭惡所有的謊言,只是討厭別人算計他,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祝輕的理由,他可以接受。
他點點頭,認真地說:“我明白了。”
祝輕眨眨眼:“那你原諒我了?”
“本來也沒有真的在責怪你,只是覺得有點……鬱悶。”喻涉說完,鼻腔裡忽然湧入一股焦糊的味道,他低頭看了一眼烤盤,提醒祝輕,“你的培根烤糊了。”
祝輕:“……”
他用夾子把培根夾起來,死死盯著這塊黑黑的東西,難以置信地說:“它怎麽會從一塊肉變成一坨生化垃圾。”
“火太大了吧,我調一下。”喻涉彎下腰,一邊調桌子側邊的溫度調節器一邊說,“還是我來烤你來吃吧。”
從之前那次不會剝小龍蝦,和這次把肉烤成黑炭的“戰果”來看,喻涉猜想祝輕應該是個完全不擅長烹飪食物的黑暗料理師。
喻涉忍不住替祝輕擔心起來,如果他一個人住的話,會吃不好的吧?但很快喻涉又意識到自己的擔心實在是很多余,因為祝輕這樣的有錢人不可能會愁吃上的問題。
“嗯……麻煩你了。”祝輕把黑炭培根丟在小碟子裡,垂下眸子,有點不自在地用白嫩的手指摸了摸耳朵。
喻涉邊把剛鋪上去的肉們挨個翻面,邊不動聲色地偷看對面的祝輕,結果竟然發現一個大驚喜!
祝輕……耳朵紅了。
這簡直是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級別的重大發現!
祝輕居然是會害羞的!太好了,他不是一個人在害羞!喻涉美滋滋地想。
“你在……笑什麽?”祝輕發現喻涉的嘴角微微彎起了一點,有些不解地問。
喻涉給自己找了個很傻的借口:“是肉……!肉太香了!”
更離譜的是祝輕竟然信了。喻涉乾飯王的人設已經牢牢地根植在了他的心中。
“那你要多吃一點。”祝輕把手肘抵在桌面上,撐著臉看過去,眸中透著淺淺的笑意。他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喻涉多吃一點,把喻涉喂得飽飽的。
“嗯……”喻涉點點頭。他好像能聽見自己加速鼓動的心跳聲。
祝輕真摯地笑出來的時候,真的很好看。
人是貪心的,他看過一次,就想再看更多更多。
“肉烤好了,你先吃一點。”喻涉用烤肉的夾子把香味撲鼻的肉送到祝輕的碗,“嘗嘗看?”
“謝謝。”祝輕撚起一片五花肉,蘸好醬汁送入口中,肉香立時灌滿鼻腔口腔。喻涉烤的肉火候正好,入口不生也不柴。
“好吃嗎?”喻涉有點期待地詢問。
祝輕嘴裡含著東西,不好開口回答,便用力點了下頭。把肉咽下去之後,他才開口問:“你是不是會做飯啊?”
“會的。”喻涉說,“我大概六七歲的時候就開始自己學著做飯了。”
畢竟他家裡的大人只有一個年邁的外婆,所以很多家事雜事,他都是從小就開始做。
祝輕聽他這麽一說,也有些感慨。喻涉小時候的生活,可能比他想象得還要糟糕。
兩人邊烤邊吃,氣氛正正好。喻涉自己也是餓得厲害,給祝輕烤了一些肉之後就開始哐哐大吃,一時把自己另外一個想問祝輕的問題都給拋在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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