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大在住宿上管得很嚴,無論學生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都要求他們統一居住在學生宿舍。
“這樣吧,你看你搬到其他空置的寢室一個人住行不行?”魏寧提議道,“我記得你那棟還有沒人住的空房間。”
雖然沒能達成搬出學生宿舍的目的,但能獨享一間寢室也是不錯的結果了。祝輕點點頭說:“謝謝魏老師。”
“到時候我幫你去跟宿管那邊協調下。”
搞定了住宿的事情之後,祝輕便離開了輔導員辦公室,前腳剛一跨出門檻,他就收起了剛才故意裝出的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神色淡淡地從外套衣兜裡掏出紙巾來擦去眼角積攢的淚水。
他之所以想從現在的寢室裡搬出去,倒並不真的是因為跟室友們彼此不待見,而是因為如今他越來越多地接觸到公司的事,整天都很忙,作息也非常混亂,住在四人寢裡容易被室友影響,也不方便存放文件之類的東西。
擦完了眼淚,祝輕把手裡的衛生紙捏成了紙球球,打算一會兒路過垃圾桶時扔掉。他一抬頭,卻見喻涉正抱著一遝A4紙迎面而來。
alpha看見他發紅的眼眶和手裡的衛生紙,愣了一下:“……你哭了?”
祝輕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看見喻涉先是急匆匆地湊過來,又忽然想起什麽,趕緊向後退了兩步,確認兩人之間隔開了一段還算安全的距離之後,才問:“是不是魏老師說你什麽了?”
辦公室裡的魏寧打了個大噴嚏。
“沒事啦,你想多了。”祝輕肯定也沒法直接跟喻涉說他剛才是在裝哭賣可憐好讓魏寧幫他搞定住宿的事,便選擇了敷衍過去,“我去上課了。”
然後便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剛才喻涉後退的那幾步,讓他的心情有些複雜。他一邊想著喻涉心中果然還是很在意降智的事情所以在有意識地跟他保持距離,一邊告訴自己,這是理所當然的。
喻涉抱著懷裡的文件,望著祝輕離去的背影,越看越覺得祝輕好像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孤寂的感覺。
剛才的話,一定是在欲蓋彌彰吧。
他皺起眉,推開了輔導員辦公室的門,把手裡的一遝紙放在了魏寧的桌面上,語氣僵硬地說:“老師,這是計科一班的安全承諾書。”
本來交這個東西是莫轍這個副班長的工作,但是莫轍社團聯那邊還有事,一下課就把東西扔給他跑沒影兒了,所以就變成了他來交。
喻涉放文件下手有點重,把魏寧嚇了一跳。他抬起頭來,看到喻涉正擺著一張臭臉,忍不住問:“……你有什麽不開心的,說給老師聽聽?”
喻涉用冷冷的目光審視著面前這個“弄哭了祝輕”的犯人,撂下一句“沒有”,轉身瀟灑地離去。
魏寧撓了撓臉,迷茫地喃喃道:“啥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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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祝輕已經去到了教室,把紙扔掉,隨便找了個邊緣的位置坐下,百無聊賴地翻看起教科書來。
很快就有隻屢戰屢敗的花孔雀湊了過來,主動坐到祝輕身邊的空位上,身上的古龍水味熏得祝輕蹙起眉。
“怎麽眼眶都紅了,誰惹你了啊?”項書穎撐著臉,輕佻地笑著。
祝輕依然盯著面前的課本,淡淡地說:“你要是無聊,可以去找你的備胎們。”
項書穎這麽一出現,倒是提醒他了,之前酒吧裡項書穎故意堵他的帳,他還沒算呢。
“怎麽是備胎呢,他們都只是我的異性朋友而已嘛。”項書穎意味深長地睨著他,“那個視頻我也看到了,我說你怎麽最近總是早出晚歸的這麽忙呢,一查才知道,原來思甜的祝總還有你這麽個兒子——”
“這麽一看,你跟我還真是門當戶對。”
祝輕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卻露出笑來,轉過臉看向項書穎:“你既然知道了我是祝暉的兒子,應該也明白,我是有能力也有辦法報復你的吧。”
“告訴你一個冷知識,我這人很記仇,勸你少惹我。”
項書穎被祝輕這眼神看得背後一涼,咂了下嘴,依然嘴硬道:“……不就是個私生子。”
作者有話說:
喻涉後退時的心理活動:啊他應該不喜歡我靠近他,我離遠一點好了QAQ
祝輕看到喻涉後退時的心理活動:他果然不想靠近我:(
第23章 “我幻視了。”
之後這一周裡,喻涉和祝輕相安無事,除了需要在同一個教室裡上課的計組課外,兩人沒有再有過接觸,即便上課的路上碰見了,也沒什麽交流。
——主要還是因為祝輕不想交流,喻涉不會交流。
喻涉心裡憋著很多的話,比如“你幹嘛要瞞著我你的身份”“你那天到底為什麽哭”等等,然而澎湃在胸口的感情總是會在看見祝輕無動於衷的模樣後啞火。
結果就是越憋越覺得委屈,心裡越委屈脾氣就越暴躁。莫轍每次聽喻涉在寢室把筆電的鍵盤敲得啪啪響,都默默害怕哪天喻涉心中的情緒爆發出來,把他也當成鍵盤敲。
又是一個喻涉折磨鍵盤的夜晚,莫轍終於忍不住勸道:“大哥大哥,你再這樣敲鍵盤就要去世了,你確定你想花錢買個新鍵盤嗎?”
於是喻涉暫時饒過了鍵盤,沉著臉道:“氣死我了。”
alpha室友歪在床上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怎麽,還有人敢惹大學霸生氣啊。是不是終於被祝輕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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