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吟宵抹掉眼淚又笑起來,“我父親告訴我,不討厭就是喜歡,音音哥哥,你喜歡我對不對?”
“音音哥哥,你都這麽喜歡我了,就讓我做你老婆吧!”
“……”年幼無知的宋音被這強大的邏輯打倒,一時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詞句來。
偏生裴吟宵還仰著一臉嬰兒肥,期期艾艾地等著他回答,宋音隻好羞紅著臉說:“你、你現在還太小了,等我們都長大了再說吧。”
裴吟宵不高興地撅起嘴,“音音哥哥不會騙小孩吧?”
宋音一噎,討饒道:“當然不會。”
裴吟宵老成地點點頭,“那我們交換一下定情信物。”
宋音瞳孔地震,簡直想見識見識到底是什麽樣的父親才會教出裴吟宵這樣的小孩來,可又拗不過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哭包,隻好取下自己隨身佩戴的玉佩,將它鄭重地送給了他,“喏,這個玉佩你拿著吧。”
裴吟宵如獲至寶,他再度把自己的鼓鼓脹脹的小錢包拿出來,“那我要把所有的錢都交給音音哥哥保管。”
宋音單手捂臉,也不知是無奈多一點還是好笑多一點。
他沒收裴吟宵的錢包,隻取下了他系在脖頸間的粉色領結,“給我這個就可以了。”
裴吟宵隻好遺憾地收回自己的錢包,“那好吧,我要把音音哥哥送的玉佩每天都戴在身上!”
宋音捏著蝴蝶結笑起來,“好。”
兩人正說著話,一位戴著黑框眼鏡的溫柔女老師路過,笑著問:“宋音同學,怎麽現在還沒回家?”
宋音回道:“張老師好,我馬上就回了。”
“好,路上要注意安全哦。”張老師的目光落在他旁邊的瓷娃娃臉上,好奇地問:“這個小朋友是你弟弟嗎?”
宋音還沒來得及回答,裴吟宵舉起一隻胳膊,一本正經地主動搶答道:“不是弟弟哦!我是音音哥哥的小媳婦!”
張老師愣了一下,忽然爆笑,“哈哈哈哈媽呀萌死我了。”
宋音臉色爆紅,一把捂住裴吟宵的嘴,又羞又惱,“算我求你了小哭包,別胡說好不好。”
分別的時候裴吟宵又抹了眼淚,“音音哥哥,我舍不得你。”
宋音見他這樣心都糾起來了,最終還是聞行舟笑著說:“再不讓哥哥回家,他就要挨批評了,你也不想讓哥哥挨罵吧?”
裴吟宵這才依依不舍地揣著玉佩跟宋音揮了揮手,“音音哥哥,我明天就去找你玩兒!”
宋音終於放下心來,“好,我等你。”
從這天起,跟了宋音五年多的玉佩被另一個小孩珍重地佩戴在了脖頸間。
當天晚上,聞行舟在床上跟裴放說起這個事,裴放翻身壓住他就親了一口,戲謔道:“沒想到咱們兒子這麽小就懂得給自己找對象了。”
聞行舟睨他一眼,“還不是遺傳你?老不正經。”
“說我不正經可以,但我哪裡老了?”裴放立馬不幹了,把聞行舟雙手縛在頭頂就是一頓欺負。
“哈、哈哈,裴放!別鬧了好癢……”
二人正漸入佳境,哪知房門被敲響了,裴吟宵在門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聞行舟一驚,一腳把裴放踹下了床,“去看看兒子。”
被迫中斷好事的裴放隻得黑著臉起身給自家小祖宗開門。
二人仔細詢問,光著腳丫就跑出來的裴吟宵才哭哭啼啼地說:“嗚嗚,小裴笨笨,我忘記告訴音音哥哥我的名字了,要是明天他不記得我了怎麽辦?”
裴放和自家老婆對視一眼,都笑了出來。
兩人哄了一陣才把這個小哭包給哄好。
回到自己房間的裴吟宵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穩當,趁爸爸和父親睡覺時把他們放在客廳裡的結婚照偷拿了出來。
他拿出圖畫本和畫筆,用自己拙劣的畫技仿照二人的結婚證把自己和心心念念的音音哥哥畫在了圖畫本上面。
末了,他拿起“結婚證”欣賞片刻,終於滿意地關燈爬上床,不一會兒,就抱著和音音哥哥的“結婚證”陷入了甜蜜的夢鄉。
可是,當第二天裴吟宵興致衝衝地跑去大一班找他的音音哥哥時,卻被老師告知,他的音音哥哥已經轉校離開了。
昨天,是他在學校裡待的最後一天。
裴吟宵大哭了一場。
他把粗製濫造的結婚證藏進自己的小書櫃,堅信音音哥哥一定會回來找他。
就在聞行舟和裴放都擔心他不想上學時,裴吟宵卻沒有再提這件事,反而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再也不懼怕班上那些小霸王,被欺負了就邊哭邊捏起拳頭打回去,有時贏,有時輸,漸漸地,竟然把那些小霸王揍服了,並成了他們的大哥。
只是遺憾,他再威風、厲害,他的音音哥哥也不曾回來過。
宋音就像是一道劃過天際的流星,耀眼、絢麗又短暫。
僅僅是幼稚園的驚鴻一瞥,裴吟宵卻記了他快十六年。
作者有話要說:
裴吟宵:一個從小就懂得靠撒嬌給自己找對象的攻。
第20章 生日
盡管往後這十幾年的時間中,裴吟宵一直未曾忘記過宋音,可畢竟他只在幼年的時候見過對方一面,而宋音也很是吝嗇,來到裴吟宵夢中的次數都寥寥無幾,所以裴吟宵連對方小時候是什麽模樣都快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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