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清淡的曇花信息素從後頸的腺體出溢出。
裴吟宵臉色驟變,腦海中只剩下唯一一個念頭,那就是——
標記他。
偏生林知意毫無自覺,還上前一步用額頭輕輕頂住了裴吟宵被汗水打濕的前額,眼神溫柔,聲音更軟,“小裴,咬我吧。”
“別擔心,沒有人會知道的。”
裴吟宵僵立著沒動,只有他自己清楚,在他平靜的外表下,內裡就像是一座瀕臨爆發的火山,只要一點火星就能引燃。
而林知意就是這枚火星。
他牽起裴吟宵的手時無意中發現對方小臂上有枚深深的牙印,怔了幾秒後一邊在在上面輕輕地印下一個吻,一邊抬起濕潤的眉眼問他:“還疼不疼?”
話音未落,裴吟宵雙手牢牢掐住了林知意勁瘦的腰肢,將人調轉方向,從身後擁住了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硬生生勒進自己身體裡。
所有的顧忌、堅持都盡數消融在了噴發的火山裡。
裴吟宵唯一能記得的是林知意落在他手臂上的吻。
他不容拒絕地掌控著懷裡的人,灼.熱的目光像標記獵物一般落在林知意脆弱又纖細的脖頸上,幾秒後,滾燙的唇舌也落了下去。
他不住舔吻和吮吸那塊散發著甜美信息素、微微凸起的細膩皮膚。
很快,敏.感的腺體就被舔舐得濕漉漉的。
林知意幾乎要融化在Alpha的唇舌中,口中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吟。
聽起來像是痛苦,又雜夾著些歡愉。
這無疑更加刺激了Alpha骨子裡更深更濃重的佔有欲。
裴吟宵情不自禁加重了力道。
腦海中有個聲音在說:不夠,這還不夠。
他不斷抽動鼻尖嗅著那塊過分誘人的皮膚,在林知意被噴灑出的熱氣癢得瑟縮了一下時,猝不及防地,裴吟宵叼住他的腺體,凶狠地刺了進去。
葡萄柚和曇花一點一點交纏,最終完美地融為一體。
在林知意眩暈著往後倒進裴吟宵的懷中時,雙目失神中看見了Alpha湧起水霧的雙眼。
林知意仰頭靠在Alpha堅實可靠的肩膀上,忍不住抬手輕輕摸了摸裴吟宵的臉,聲音裡都是溫情和寵溺,“小裴,現在有沒有舒服一點?”
那股想要破壞一切的躁鬱感漸漸湮滅在甜美的信息素中,裴吟宵的大腦仍舊被感性所佔據,他沒說話,只是沉默著拿下林知意的手牢牢握在自己掌中,然後將柔軟的Omega抱得更緊了些,無聲彰顯了自己濃濃的佔有欲。
就像是抱著真正隻屬於自己的命定Omega。
兩人在交纏的信息素裡緊密相擁。
安全室每次使用的規定時限是1小時,如果時間到了使用的同學還沒有離開的話安全裝置將會自動報警並通知圖書館管理員。
此時距離裴吟宵刷卡進門已經過去了五十分鍾,就在牆上的計時器開始倒數時,神智完全恢復清明的裴吟宵終於忍不住低聲問:“學長,我們這樣,究竟算什麽呢。”
林知意依依不舍地離開他溫暖有力的懷抱,唇角帶笑說:“小裴,別想這麽多,我們現在這樣,不就很好嗎?”
裴吟宵跟他對視幾秒,也笑了一下,可眼裡卻流露出了一絲掩飾不住的傷感。
明明再等五分鍾抑製劑就會生效了。
他憎惡這樣守不住本心、總能被林知意輕易誘惑的自己。
因為淚失禁體制,再加上裴吟宵小時候又軟又嬌氣,一度被家裡人當成Omega養,而他長大之後分化時間也比其他同學要晚,導致他的易感期來臨時間不是很穩定。
這個月來了,也許下一次來易感期就是三個月後,這也就使得他無法準確預防自己的易感期。
唯一的好處是剛來易感期的前幾個小時內他的信息素不會隨便溢出,可以讓他及時采取措施規避,不會影響到別人。
距離圖書館標記事件已經過去了幾天,林知意待他一如往常,裴吟宵一直試圖給自己洗腦:就像林知意說的那樣,只要一個臨時標記而已,不算什麽,他留下的信息素濃度會在幾天后徹底消失,而林知意腺體上的咬痕也會隨時間痊愈。
一切都會回到最初。
似乎真的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可晚上各種綺麗□□的夢卻給了裴吟宵否定的答案。
周遭霧蒙蒙的,能隱約看見高大蒼鬱的樹木隱匿在霧中,裴吟宵覺得自己的身體和心智都變得很小,仿佛回到了很小的時候。
他在濃霧中走啊走,可無論他朝哪個方向走、走多久,都走不出那片樹林。
就在他忍不住因未知的迷茫而掉眼淚時,前方忽然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裴吟宵驚喜地追了上去,“阿音哥哥,是你嗎?”
無人回答他。
那道身影明明就在前方,可裴吟宵追過去時卻沒了蹤跡,他慌張又害怕地環顧四周,大喊:“阿音哥哥,你快出來!我真的害怕!”
還是沒人說話。
被拋棄的絕望感襲來,止都止不住的眼淚沿著裴吟宵的臉頰不斷滴落,他無助地往前走了兩步,卻被路邊橫生出來的枝丫絆倒,重重地摔倒在地。
裴吟宵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爭先恐後湧出來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
不知過了多久,裴吟宵在模糊的淚眼中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他面前蹲了下來,雖然他看不清對方的臉,但他知道那就是他的阿音哥哥,於是破涕而笑地想去抓對方的衣擺,卻被毫不留情地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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