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微糖引著他們向外走,“跟著我來就知道了。”
片刻後,門外又恢復了安靜。
那端,紀微糖把人帶到了自己的座位,當真請他們喝起了酒,並巧舌如簧地把那幾個醉鬼忽悠得團團轉。
包廂內,裴吟宵和林知意終於結束了這個過分漫長且溫情的深吻。
裴吟宵依依不舍地離開林知意的唇,手上使了個巧勁,瞬息之間,林知意就由被壓在沙發上的姿勢變成了騎坐在裴吟宵的大腿上。
林知意雙手摟著裴吟宵的脖頸,低垂著頭,與他鼻尖抵著鼻尖。
裴吟宵平複著自己紊亂的呼吸,半晌,終於再次開了口,“知意,關於你剛剛問我的最後一個問題,即便是此刻,我也無法給出一個合適的定義。”
林知意身體微僵,不自覺往後退開一些,可下一秒就被裴吟宵握著腰摟了回去。
“但是!”裴吟宵緊緊地抱著林知意,在他耳邊低沉而堅定地說:“但是,對於我們之間的關系,我知道我此刻以及以後想要的,是哪一種定義。”
林知意緊繃的神經驟然松懈下來,他靠在裴吟宵的懷裡,輕輕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柔聲問:“那你說,是什麽?”
裴吟宵的心跳開始加速,他偏頭吻了吻林知意的發頂,耳根紅得徹徹底底。
“不是演戲,也不要做合約情侶。”
“我想跟你談戀愛。”
裴吟宵深吸一口氣,逼自己說出令人羞臊的字句:“林知意,我喜歡你。”
幻想過無數次的語句驟然在耳邊響起,林知意怔怔地聽著,那一瞬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幾秒後,他忽然低下頭,一口咬在了裴吟宵右側的脖頸上。
“嘶。”裴吟宵感覺到了一點痛楚,卻毫無反抗的意思,他任由林知意在他的脖頸處留下了一個很深的牙印,只在對方松口時,有些忐忑地問:“為什麽要咬我?是我沒有回答好嗎?”
林知意抬起頭,用泛著水光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片刻後,終於露出了一個甜蜜至極的笑容,“沒有,我喜歡你的回答。”
既然喜歡的話,裴吟宵期期艾艾地問:“那,我答對的獎勵呢?”
林知意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獎勵”是指什麽,於是低下頭,認真地“獎勵”了他兩分鍾。
裴吟宵這才滿意。
林知意湊上去,覆在裴吟宵耳畔小聲說:“小裴,我也喜歡你,甚至比你喜歡我還更喜歡你。”
縱有猜測,可親耳聽到林知意這樣說,裴吟宵還是幸福得快要冒泡,翹起唇角問:“我能不能問一下,‘還更喜歡’是多喜歡?”
林知意稍稍直起身體,深深凝視著裴吟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從你說要結束合約開始,我就沒有停止過想你。”
“上課的時候會想起你低頭認真做數學題的樣子,路過籃球場的時候會想起你在體育館躍起灌籃的樣子,就連睡覺的時候,也會夢到你。”
裴吟宵被他語氣中的低落感到心揪,忍不住追問道:“夢到我什麽?”
林知意忽地笑了一下,“夢到你一邊哭,一邊咬我脖子。”
裴吟宵也笑起來,為自己辯解道:“我不是故意要哭,這是天生的,只要我情緒過分激動,就會忍不住流淚。”
“這樣。”林知意體貼地點點頭,忽地問:“那剛剛你親我的時候也掉眼淚了,也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嗎?”
裴吟宵辯解的音量驟然低下去,幾不可聞地“嗯”了聲。
林知意卻不依不饒,“是哪種類型的激動?亢奮,還是舒服?”
“……都有。”裴吟宵紅著耳朵說,“剛剛,是我的初吻。”
林知意的心一下子就被擊中了,他覺得害羞地說出“初吻”這兩個字的Alpha太過可愛,又俯身親了親他,嘴上還要故意作弄他:“是嗎?我怎麽記得你的初吻早就給過我了?”
裴吟宵立馬急切地反駁道:“之前的不能算,偷親怎麽能算是初吻呢?”話音未落,他就對上了林知意含笑的眼眸,頓時噤了聲。
“好哇小裴,你明明知道我親了你,還裝睡!”
裴吟宵臊得想逃走,嘴唇囁嚅著,“我那時候只是裝睡想看看你會有什麽反應,誰知道你就偷、偷親,我又不敢問你,隻好將計就計地繼續裝睡了……”
“那怎麽辦,親都親了,要不,你再親回來?”林知意宛如一個調戲純情男大學生的流氓。
都這樣說了,不親怎麽能行?
於是純情的男大學生又黏黏糊糊地去親他。
林知意柔軟的唇和溫熱的身體都讓裴吟宵生出一種恍如在做夢的美好錯覺,他情不自禁愈發摟緊了懷裡的人,低聲說:“那時候,我真的以為你不想理我了。你都不給我發信息,見了面也把我當成陌生人,還客套地叫我‘學弟’……”
裴吟宵一件一件細數林知意的“罪行”,最終委屈巴巴地說:“真想狠狠咬你一口。”
林知意聽著Alpha一聲聲的控訴,幾乎快要以為自己是個負心渣O,他寵溺地看著裴吟宵,說:“你想咬哪?我都給你咬。”
氣呼呼的Alpha只是蹭了蹭他的臉頰,“我舍不得。”
林知意又何嘗舍得?
他感知到裴吟宵缺乏真實感,決定將那些本打算深藏心底的感受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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