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微糖朝他拋了個媚眼,“那肯定啦,也不看看是誰。”
林知意失笑,轉頭問裴吟宵,“以前來過酒吧嗎?”
樂隊正表演到高潮環節,配樂很吵,裴吟宵疑惑地“嗯”了聲。
林知意順勢挪動幾步,直到大腿相貼,方湊到他耳畔說:“我問你以前來過嗎?”
裴吟宵這回聽清楚了,他坐得筆直,靠近林知意耳邊回話:“沒有,今天是第一次來。”
“那我可得好好看著我們小裴。”林知意目光盈盈地望著他。
裴吟宵不解,“為什麽?”
林知意在他耳邊一字一句說:“怕我們小裴被拐跑了。”
裴吟宵的耳根一下子就燒了起來,他不敢去看林知意臉上的表情,急中生智地反問道:“那學長呢?經常來酒吧嗎?”
“當然不是,微糖叫我,我才偶爾出來放松一下。”林知意一秒否認,將鍋甩給紀微糖。
裴吟宵點點頭,他探身在小吃裡找了一圈,隨即遞給林知意一塊小蛋糕,“學長,先吃點墊墊肚子吧。”
“好。”林知意笑著接過,和裴吟宵肩膀挨著肩膀地吃起小蛋糕來。
紀微糖的目光探照燈似的在酒吧裡搜尋了一輪,有了目標後才坐下來慢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酒,哪知剛喝下半杯,一轉頭就看見林知意和裴吟宵在吃甜不唧唧的小蛋糕,當即哭笑不得地說:“敢情你倆就來這兒吃蛋糕了啊?對得起這個酒吧的名字嗎?”
林知意咽下蛋糕,很無辜地說:“我們小情侶是這樣的,你理解一下。”
裴吟宵只聽到了“蛋糕”二字,便重新找了塊遞過去,“蛋糕很好吃,紀學長要不要來一塊?”
紀微糖拱手做了個討饒的姿勢,敬謝不敏道:“得得得,你們在這裡玩著,我去找帥哥玩兒。”
裴吟宵不明所以,“紀學長怎麽不吃?”
林知意笑著從他手裡接過蛋糕,“那是他沒眼光,他不吃我吃。”
周末給他們留的卡座是中間的好位置,三人甫一進門就有許多人注意到了他們,眼下也沒發現裴吟宵和林知意除了說話外,有任何親密動作,不少人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那端,紀微糖正端著酒往他提前鎖定好的目標位置走,冷不防卻被一道異常低沉好聽的輕哼攥住了心神。
他屏住呼吸抬眸看去,這才發現舞台上的樂隊不知何時下了台,取而代之是一位身穿簡單白襯衫,抱著吉他的男歌手。
熱情就算熄滅了
分手這一晚也重要
甜言蜜語謊話嬉笑
請給我一點切勿缺少
話題盡了也不緊要
吻我至淒冷的深宵
繁華鬧市燈光普照
然而共你已再沒破曉
紅眼睛幽幽的看著這孤城
如同苦笑擠出的高興
全城為我花光狠勁
浮華盛世做分手布景
……①
Alpha坐在高腳凳上,垂著薄薄的眼皮,伴隨著吉他聲,用地道的粵語唱著《傾城》。
相對於原版的落寞和淒苦,他的歌聲裡卻透露出一種淡淡的孤寂,像是在將一腔回憶娓娓道來,讓聽眾越聽陷越深。
在場的客人大多都是年輕人,不免落入某些回憶中,喧嘩的舞池也安靜下來。
兩廂一對比,原定的目標頓時變得索然無味起來,紀微糖像個老道的獵手一般,不動聲色地調轉方向,端著酒吧徑直去了最靠近舞台的地方。
原本覺得酒吧很是吵鬧的裴吟宵也認真聽了起來,等到一曲終了,眾人都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
林知意偏頭,正好看見裴吟宵的專注目光,好似黑夜裡升起的星辰,他忍不住輕聲問,“喜歡這首歌?”
“嗯。”裴吟宵看著從舞台上起身的歌手說:“很好聽,他的聲音裡有種很強烈的故事感,會讓人不自覺陷入過往的回憶裡。”
“是嗎。”林知意笑了一下,將一整杯烈性洋酒都灌進咽喉,才慢悠悠開口,“讓你想起喜歡的人了?”
裴吟宵愕然回望他,不明白林知意為何會忽然說起這個。
林知意自知失言,又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將酒液飲盡後淡笑著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間。”
裴吟宵坐在原座一動不動,直到林知意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他才垂眸看向桌面林知意喝過的酒,片刻後抬手往自己面前的空杯裡倒了半杯。
酒液入喉,他隻品出些辛辣和苦澀來,不由皺起眉頭:這東西這麽難喝,為什麽還有這麽多人愛喝?
沒等他繼續端著酒杯發呆,一個穿著大膽熱辣的Omega就伺機而動,來到他身邊細聲細語道:“帥哥,一個人喝酒多無聊,交個朋友,我陪你一起喝怎麽樣?”
裴吟宵轉眸看他,淡聲道:“兩個人喝也很無聊。”
帥哥聲音也很好聽,Omega愈發意動,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些許,輕佻地笑道:“看來帥哥玩兒得很野啊。”他輕輕搖晃著酒杯,“不過沒關系,帥哥想三個人、四個人甚至再多些人一起玩兒,我也都是可以的哦。”
“怎麽樣,約嗎?”
裴吟宵終於品出些不對勁來,他連連後退幾步,“不了。”
眉眼豔麗的Omega登時掩嘴笑起來,“帥哥是想跟我玩兒貓抓老鼠的遊戲是不是?”
裴吟宵臉色不虞,不願多說,打算起身去找林知意,卻意外地被Omega抓住了手腕,“帥哥別走,我真的很喜歡你這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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