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春光明媚,鳥語花香。
“阿音,你看,我沒有騙你吧?”
林知意驚喜且不敢置信,他抬起眼眸,想仔細看看來人的臉,可就在這一刻,異變突生,一陣無法忽視的下墜感襲來,林知意驚呼一聲,在裴吟宵的懷裡睜開了眼睛。
“乖,沒事了,沒事了。”裴吟宵很早就醒了,他看林知意又是出冷汗又是囈語,心疼得不行,眼見人終於醒了過來,才終於松下一口氣,一邊幫他擦汗,
一邊去親吻他的臉頰,不斷安撫道:“沒事了。”
林知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緩了幾秒後,抬手緊緊摟住了裴吟宵的脖頸,他渾身還發著細微的抖,小聲說:“小裴,我又做噩夢了。”
“嗯,我知道,別怕,我一直在這裡。”裴吟宵輕輕拍著林知意的背,過了片刻後,又放輕聲量,溫柔地問他:“都做什麽噩夢了?可以跟我說說嗎?”
林知意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汲取著Alpha身上的熱量,終於費力地說出困擾了他十幾年的噩夢:“夢到我被關在一個只有牆壁沒有門窗的房間裡,床上,有一大攤血,然後那些血漸漸凝聚成一個怪物,它朝我撲來,想要吃了我……後來,有個人憑空闖了進來,把我救了出去。”
裴吟宵越聽越難受,什麽房間會只有四面牆壁沒有門窗?想想都覺得令人窒息,那恐怕是一直困擾著林知意的童年經歷的縮影。
裴吟宵低聲問:“是誰帶你出來的?”
林知意抬起頭,用仰慕英雄的眼神看他,輕聲說:“是你,小裴,是你把我救了出來。”
刹那間,裴吟宵生出一種時間倒轉的感覺來。
小時候,他也是用這種眼神去看他的阿音哥哥。
而現在,輪到他來保護他的阿音了。
裴吟宵內心頓時騰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激烈情緒,這種情緒甚至扛過了濃重的睡意,他笑起來,低頭親了親林知意的眉眼,說:“我沒有騙你吧?別害怕,我會一直守護你的。”
“嗯。”林知意抽了抽鼻子,湊上前去,將自己埋進他溫暖且可靠的懷裡。
裴吟宵展開雙臂,將林知意這個人都裹在懷裡,給予對方足夠的安全感,待他的情緒完全平穩下來,才開口問道:“寶寶,還睡嗎?”
林知意剛從噩夢中醒來,換做以前,他寧肯起來徹夜看書或者看電影,也不願意再入睡,可眼下,他被裴吟宵這句“寶寶”叫得暈頭轉向,不禁貼在他的耳畔輕聲說:“小裴,你再叫我一聲,我就睡覺。”
裴吟宵垂下眼眸,凝視著林知意漆黑的桃花眼,低低地說:“寶寶,我陪著你再睡一會兒。”
“好。”林知意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陷入了蜜糖管子裡,他忍不住抬手再度往裴吟宵懷裡縮去,恨不得直接融進對方的身體裡。
為了裴吟宵的一句情話,那怕是刀山火海,他也願意去闖。
後半夜,林知意中途又醒了四五次,每次醒來,都有裴吟宵的擁抱、安撫和親吻。
身上的冷汗被裴吟宵用浴巾擦去,睡著後又會冒出來,枕巾也濕了又乾。
林知意在裴吟宵的守護下努力鼓起勇氣與困擾了他十幾年的夢魘做鬥爭。他一整夜醒了睡、睡了又醒,身體和精神都在叫囂著疲憊,他幾乎快被這夢魘弄得神經衰弱。
鬥爭的結果仍未知曉,但這一次,林知意不再畏懼。
早晨八點過,剛睡著沒多久的林知意被一陣爪子撓門的聲音弄醒了。
他疲憊地睜開眼睛,遲鈍地轉過頭,就看見幾乎一晚沒睡的Alpha剛睡下不久,正雙眼緊閉,呼吸均勻,眼下是一大片無法忽視的青黑。
林知意心疼又眷戀地靜靜凝視著裴吟宵的睡顏,直到門外再度傳來窸窸窣窣的撓門聲,才咬著唇移開視線,隨即小心翼翼地拿開Alpha環住自己腰際的手臂,悄無聲息地穿好睡衣下了床。
他甫一打開門,就和門口抬起爪子再次試圖撓門的小家夥對上了眼睛。
“喵~”小橘貓一點也不怕生,見林知意給他開門後又用小腦袋去蹭他的腳踝。
林知意連忙抱起小橘,轉頭往臥室的床上看去,察覺Alpha仍舊在熟睡中,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才稍微放心下來,輕手輕腳地合上了門板。
他抱著小橘來到廚房,聽著那一聲接一聲的貓叫,猜測它可能是餓了,便將家裡剩余的火腿掰成小截放在碗裡喂它。
小家夥果然是餓狠了,急吼吼地將貓臉埋進比他腦袋還大一圈的碗裡,凶猛地乾起飯來。
林知意蹲在地上,輕輕摸了摸小橘吃得一抖一抖的毛耳朵,臉上不自覺露出點笑意,怕它吃得太急,又起身倒了半碗水放在旁邊。
現在將將到八點半,林知意洗淨了手,先去洗漱了一番,隨即準備做點早餐。
他從初中就開始寄宿,放了假回家也是獨居,早就練出了一手好廚藝,因此廚房裡的各種廚具也非常齊全。
昨天買的菜沒有吃完,林知意打開冰箱,取出了一塊雞胸肉、半截玉米、半根山藥、兩顆雞蛋和一小袋空心菜。
他系上圍裙,動作嫻熟地處理起食材來,打算熬一鍋雞絲玉米山藥粥,煎兩個雞蛋,再炒一盤青菜。
林知意將洗好的大米倒進砂鍋,隨後加入少量的油和適量的清水,等水開之後稍微熬濃稠一些,將雞絲、玉米和山藥一起倒了進去,同時加入鹽、雞精等調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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