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洺瞪了柏鬱澤一眼,說:“他腦子有病,程夏你別理他。”
“……洺洺。”柏鬱澤老實了。
傅奕起哄道:“兄弟你家教挺嚴啊,這麽聽男朋友的話。”
花心浪蕩子柏鬱澤這次竟然沒有反駁,眼神溫和地守著蘇洺,就像一條大型的金毛犬。仿佛在紐約和不同的人約會的柏鬱澤,從來不曾存在過。
下午得了空閑,程夏和蘇洺在民宿打遊戲,傅奕和柏鬱澤去湖裡釣魚,那兒水質好,魚肉比別的地方口感更新鮮。
程夏遊戲水平很菜,被人噴阻擋不了他的熱情,黎北晏特別煩和他組隊,覺得拉低自己檔次。
但和蘇洺玩兒了幾把,程夏發現他是一個特別有趣的人,自己說的什麽話都能接,玩遊戲輸得狠了生氣時,蘇洺不會嫌他行為幼稚,會給出恰到好處的安慰。
無論對方處在什麽級別,好的、壞的、幼稚的還是無趣的,蘇洺都能調整自己,以極強的適應速度應對。
這樣的人說不上是好還是壞,但有一點能確定的是,如果柏鬱澤死性不改,渣了蘇洺,蘇洺能灑脫地揮揮手,轉身走得比柏鬱澤還堅決。
時間到了傍晚,程夏走到陽台拉開窗簾朝外面望去,山裡陽光燦爛,空氣清新,不遠處蜿蜒的小路上出現傅奕和柏鬱澤滿載而歸的身影。
“哥!”程夏衝樓下招手。
稍稍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穿著簡單白色上衣的程夏,正滿臉笑容地喊自己。傅奕提著他愛吃的魚,心裡格外高興。
晚上廚師做了全魚宴,程夏拿著一雙筷子一隻碗,橫掃餐桌,吃到味道不錯的,還要點評幾句。
在胃容量這個問題上,程夏和黎北晏一樣,讓自家男人操碎了心。黎北晏是極端挑食,這也不愛吃,那也不愛吃,幾乎每頓飯都得經過賀琮威逼利誘,他才能夠動嘴。
程夏恰好相反,什麽都愛吃,仿佛黎北晏丟失的美食雷達全長他身上了,光吃水果都能把自己活活吃撐著,去醫院掛急診拿藥。
唯一好的點是程夏天賦異稟,光吃不長肉。
傅奕就像當紅明星身邊的惡毒經紀人,默默計算程夏攝入的熱量,在他即將控制不住時上線,冷聲提醒,“夏夏,夠了。”
程夏眼巴巴望著鮮嫩的魚片,“包裡帶著助消化的藥呢,哥你讓我再吃點。”
“不行。”山路崎嶇,萬一程夏肚子不舒服,無法很快地開車去市中心醫院。傅奕只能狠狠心,拎著貪吃鬼的衣領回房間。
有時候他會和賀琮交流,兩個人對自家狗崽子在吃上的問題,著實頭疼。
要是有什麽辦法,能把程夏和黎北晏的胃口中和一下,讓兩個稀奇百怪的人變正常該多好。
在浴室洗完澡,傅奕陪著程夏睡在陽台的躺椅上,看黑色夜空裡的漂亮星星。
在繁忙工作裡,有機會暫停出來度假,和喜歡的人躺在月光下消食聊天,是無比愜意的美事。
兩個人心情很好,程夏勾著他哥的腳玩兒,和傅奕說下午觀察到的事。男人對好友充滿自信,“蘇洺還是他哥男朋友的時候,柏鬱澤就打起他的主意了,撬哥哥牆角得來的人,怎麽也會比其他人用心幾分。”
“啊?”程夏面露鄙視,“柏鬱澤竟然是這種人,他哥沒意見?”
傅奕淡淡道:“兄弟倆鬧翻了。”他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無關人士的身上,夾住程夏那隻撩撥人心的腳,“我不喜歡你談論別的男人。”
程夏歪著頭,“哥,我發現你吃醋的角度越來越刁鑽。”
傅奕沒有否認,衝他招招手,再拍了拍自己大腿,“坐過來,我想抱著你。”
黑暗寂靜的夜裡,臥室裡的落地燈成了唯一光源,逆光坐著的傅奕,臉部輪廓鍍了層毛茸茸的暖光,柔和了他身上自帶的強大氣場,此刻顯得溫情脈脈。
程夏被美澀溝引,攀著傅奕的寬肩坐在他大腿上,能聽著他哥每一次的呼吸聲,感受到堅硬胸膛下強有力的心跳。
夜幕,繁星,蟲鳴,這些無比美麗的瞬間把程夏帶回小時候,家裡不富裕,他絲毫不受影響美滋滋地給傅奕當起導遊,在西南的大山裡摸魚捉蝦。
“哥,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呀?”程夏趴在傅奕肩頭,抬起眼皮認真地問他。
傅奕伸手環在他腰間,姿勢親密,他停下來思考了一陣,沒有找到具體答案,只在回憶裡隨機按暫停,翻出最深刻的畫面。
結果嘴角噙著笑容,傅奕說:“大概是你非要給我洗內褲的時候吧。”
等待的過程中程夏一直在幻想,憑他哥的嘴,會說出什麽驚天動地浪漫到死的話,他都已經想好措辭做反應,結果傅奕當頭送上這麽句話。
他把頭埋進傅奕肩窩,羞恥到不敢見人,“你上輩子怕不是娶了家政當老婆。”
男人笑出聲,把他的小臉抬起來,印下親吻,“有個事我想跟你商量。”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傅奕竟然有事跟我商量。”
嘲諷的小模樣看著討打又心癢,傅奕沒忍住,大力地拍了怕程夏的屁股,“不刺我幾句心裡不舒服?”
被寬大手掌打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程夏捂住臀上的肉,一臉委屈,“君子動口不動手!”
“很明顯,我不是君子。”傅奕把人牢牢圈在懷裡,用磁性的嗓音說:“我是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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