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傅奕在身後面問。
程夏咬著被角,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索性裝睡不搭話。可南方的被窩實在是太冷,盡管腳下有熱玻璃瓶,在北方用慣暖氣的程夏還是冷得小幅度顫抖。
傅奕從後面摟著他的腰,把人抱進懷裡,手不停摩挲程夏的頸後和耳垂,所到之處皆是寒氣,他語帶責備,“冷也不知道說,笨蛋。”
多了一個人的擁抱,吸取溫度身體很快變得暖和,黑暗中程夏沒有睜開眼睛,僅憑觸覺和聽覺,感受來自他哥的心疼和溫暖。
他想,傅奕真好。
這麽優秀的人,為什麽會喜歡上自己?這比中上億彩票更讓人不可思議。
他又有哪些地方值得傅奕喜歡?
想著想著,程夏突然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隔著睡衣丁頁著自己……嚇得他渾身僵硬,汗毛倒立。
傅奕不自在地咳嗽,清了清嗓子,“放心,你哥是正人君子,說過不動你,就不會亂來。”
“哦……”程夏屏住呼吸,輕手輕腳悄悄從傅奕懷裡退開。
傅奕“嘖”了一聲,皺起眉頭掀開被子,下床穿鞋。
“哥,這麽冷你要去哪兒?”程夏坐起來問他。
傅奕被折磨得不耐煩,“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程夏臊得鑽回被窩裡,豎起耳朵聽他哥走出去的腳步聲。
隔了很久,程夏等得都睡著了,傅奕才回來,站在床邊盯著罪魁禍首,在“抱著人睡”和“清心寡欲”間做最後抉擇。
“媽的,不管了,還是抱著睡最舒服。”傅奕躺下身,再次把程夏摟進懷裡。
第二天早上,程夏被重力壓醒,睜開眼睛看見傅奕的手臂橫在他腰間,自己則夾著他哥的腿,睡姿大膽隨意,頗有造反意味。
他趕緊趁著男人還沒醒,去衛生間重蹈傅奕昨晚的覆轍,強迫自己冷靜。
程爸爸起得很早,抓著從浴室出來的兒子問,傅奕早上愛吃什麽。
“爸,你去休息,早飯我來弄。”
程夏煮了當地有名的米粉,再拿肉沫炒一碗臊子,澆在白乎乎的粉上,賣相漂亮,香味誘人。
傅奕看到的第一眼就食指大動,誇道:“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呢,真不錯,以後我有口福了。”
程爸沒聽出畫外音,跟著他道:“對,以後就讓程夏給你做飯,他手藝好。”
“夏夏聽見沒,叔叔親自發話了。”傅奕衝著他眨眨眼睛。
程夏面上冷靜,客氣地咧開嘴笑,腳躲在桌子底下踢他哥小腿,“哥你多吃點啊,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添。”
“好啊。”傅奕放下筷子,並攏雙腿緊緊夾住程夏的腳,“請夏夏再幫我舔一碗。”
程夏抽一次,沒抽動,腳被他哥故意鎖住,不讓他走。
“男人一過25身體新陳代謝就變慢,哥,為了保持身材,你還是別吃了,”
傅奕不要臉地跟程爸告狀,“叔,程夏小氣,不讓我吃麵。”
程爸拿著筷子敲兒子腦袋,“臭小子,我是這麽教你?沒有禮貌!”他又衝傅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著他的碗去廚房。
程夏雙手環胸,眯著眼睛,“惡人先告狀!”
傅奕無所謂地聳聳肩,“我有的是辦法治你。”
“把腿松開!”
“叫聲哥哥來聽。”
程夏歪著頭看他,“我多大了,叫疊詞惡不惡心啊。”
傅奕循循善誘,“不惡心,我還特別喜歡聽你說疊詞。”
“手機給我看看,花唄給我還還,銀行卡給我刷刷,你前男友的事給我講講,咱倆坐下來談談……怎麽樣,還喜歡嗎?”
“我沒有前男友。”
程夏說:“我就舉個例子,你別認真。”
“哦。”傅奕不依不饒,“快點,我想聽你說別的,不然等著程爸發現你腿在我這兒夾著吧。”
程夏對他哥耍無賴一點轍都沒有,只能妥協,含糊道:“哥哥……”
“大點聲,我沒聽清。”
“哥哥。”
傅奕掏掏耳朵,“你別學蚊子叫,好好說。”
這不要臉的臭男人,借力打力,把威脅耍得爐火純青。
程夏用手撐著半邊臉,一字一句道:“哥哥,哥哥,哥哥!滿意了吧!”
傅奕笑著點頭,“真好聽,一瞬間像回到了你小時候,半大孩子,整天跟在我屁股後面撒嬌叫哥哥。”
“我哪裡撒嬌了?你別亂說!”他明明是正常稱呼。
”軟軟糯糯的,不是撒嬌是什麽?“
“反正不是……不是你說的那樣。”程夏把腿撤回來,端端正正坐在餐桌旁。
程爸從廚房端著米粉回來,傅奕識相收聲,沒有再繼續調戲他。
在G市待了兩天,鎮上房價便宜,程夏帶著長輩挑房,拿十萬塊付了首付。中途程爸幾次阻止,想給兒子留錢在B市生活。
傅奕做主簽合同,“叔,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夏夏,只有你們在家鄉過得安穩,他才能好好工作。”
傅奕說話做事,天生帶著讓人信服的氣場,解決了後顧之憂,在回程的飛機上,程夏殷勤地給他哥按摩。
這邊閉著雙眸享受,不時提醒他重一點、右邊、對對對,就是那兒,橫看豎看像上世紀的傅扒皮。
“力道怎麽樣,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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