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說的話跟他的懷抱一樣溫暖,程夏低垂著的手慢慢往上移動,停在男人的腰間,稍稍猶豫,最後鼓起全部勇氣回抱住傅奕勁瘦的腰。
他一直以為白夫人喜歡他,可到現在他才發現,喜歡他的只有傅奕。
“哥,你再抱會兒我吧,我喜歡你抱著我。”那些委屈、不堪,在男人的溫柔裡通通化解。
十八歲的程夏在這個雨夜明白了兩件事。
一個是傅家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接納他。
另一個是難過的時候,傅奕的擁抱是全世界最好的解藥。
雨勢漸漸落得大起來,傅奕帶著程夏吃了晚飯,沒有回家或者宿舍,在酒店開了一張大床房,抱著程夏睡覺。
傅奕輕撫著他的背,幾天沒有睡好覺的人,有了他哥做依靠,睡得十分安穩。
男人借著發出微弱光芒的床頭燈,仔細看著許久未見,想念到骨子裡人的臉,嘴唇紅潤飽滿,誘惑著傅奕一親芳澤。
“夏夏……”他試探著輕輕喊了一聲。
懷裡的程夏枕著他的手臂睡熟了,沒有動。
傅奕眼眸裡一直被壓製著的渴望,心悅,強勢,終於不再裝了,像活火山結束休眠期終於爆發,瘋狂翻湧出來。
每一次呼吸都是在縮短距離。
他慢慢靠近,停在離程夏嘴唇只差一厘米的地方,又喊了聲,“夏夏……”
程夏呼吸平穩,睡著的模樣乖順俊氣。
傅奕的目光暗了暗,低頭吻住那雙渴望已久的嘴唇,觸感竟然比想象得還要美好。
微微涼的唇瓣,比品嘗世間最名貴的紅酒還要醉人。
“夏夏,程夏……”他含著最信任他的人的下唇,聲音嘶啞,呼吸聲粗重。
吻不斷加深,直到喉嚨發澀,牙關變酸,傅奕重重吻了吻,才戀戀不舍地退出來。
那張紅潤的嘴唇變得更紅了,濕漉漉一片,仿佛在挑釁他繼續做下去。
靜悄悄的夜沒有聲音,外面有雨水不斷打在落地窗上,像以前的默片,寂靜中透著無限悲涼。
“夏,這才是初吻,哥哥先把它拿走了。”
傅奕捧著程夏的臉,親吻他的額頭,再珍重地慢慢松開手,掀開被子起身走進浴室。
他舍不得現在動程夏。
只能把自己關進密閉空間,獨自解決蘇醒的欲望。
第二天早上程夏先起床,他鑽進浴室洗漱,張開嘴刷牙的時候忽然覺得舌尖一陣刺痛,張著嘴對著鏡子照了照,他發現上面有條口子,唇角隱隱約約也泛疼。
酒店送來早餐,他挑了好入口的粥和豆漿,一邊吃一邊皺著眉跟傅奕說:“哥,我可能被霍辰東氣上火了,嘴好疼。”
“把嘴巴張開讓我看看。”
“啊——”
傅奕用手指捏著程夏的下巴,若有其事地看了看,點點頭,“嗯,是有些上火,一會兒給喝瓶金銀花露水。”
程夏笑道:“我多大了還喝那玩意兒,哥你不是醫生也不至於這麽不靠譜啊。”
傅奕隻說:“藥不能亂吃。”
哪裡是上火,明明是昨晚到後面他吻得失控,不小心咬了程夏兩道傷口。
“嗐,一會兒我去藥店買消炎藥。”程夏喝完豆漿,又說:“哥你回來待幾天,啥時候走?”
傅奕在他腦袋上敲了敲,“才回來就想我走,你有沒有良心。”
“我當然不想你走啦,可你總是要回紐約的。哥實話跟你說,我最討厭的國家是美國,最討厭的城市是紐約,因為它們總綁著你,不讓你回家。”
“小氣。”傅奕嘴上這樣說,眼裡卻是笑著的。
程夏嘚瑟道:“俗話說兩歲一個代溝,咱們兄弟倆得乘以4,溝深得能淹過我的身高了,哥你不懂也正常。”
傅奕挽起襯衣袖子,提起程夏就開打。
先胡說八道的人嘴巴立馬慫了,“哥我錯了,別打別打,我怕癢。”
傅奕用膝蓋壓著程夏的脖頸,居高臨下問他,“你嫌我老?”
程夏咳了咳,舉起右手發誓,“沒有!絕對沒有!哥你聽錯了。”
傅奕把人從沙發上拽起來,使勁兒揉了揉程夏的亂蓬蓬的短發,“人長大了,嘴巴也變得更皮。要不是柏鬱澤在美國,我都要懷疑是他教得你嘴賤。”
程夏不說話,隻衝著他哥傻樂,傅奕這幾天七上八下提到喉嚨口的心,這才逐漸放下。
學校上午沒課,傅奕帶著程夏回家,白女士睡美容覺剛剛起床,在餐廳吃江阿姨燉的燕窩。
她先看見自家成熟能乾的兒子,美豔的臉頓時喜上眉梢,再看到後面跟著的程夏,笑容瞬間收斂幾分,眼神淡淡的。
“什麽時候回國的,你離開了公司怎麽辦?”
傅奕拉開椅子坐下,狹長的雙眸注視著對面的人,“你放心,一切都在正常運轉,少了我也不會出事。”
“你難得回來一趟,我今天剛好和你姨媽約著來家裡吃午飯,辰東也會來,他年紀小但心有大志,你作為大哥要多教教他。”
程夏聽著這些話,品出其他以前沒聽出的味道。
傅奕點頭答應,等霍家人真的來了後,表情不善地站在門口,堵著霍辰東不讓他進屋。
“表哥……”
他冷聲問:“我送給程夏的車,被你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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