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起身勾著他的肩膀坐在沙發背上,下巴抵著程夏的腦袋,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該換手機屏幕了,重新拍兩張。”
配合著拍了幾張後,程夏坐直身體和他哥臉貼著臉,傅奕轉過頭又要突襲親他,程夏睜大雙眼,伸出左手把他的臉推開。
“哢嚓——”
這一幕被攝像頭捕捉。
在相冊裡清晰成相。
傅奕的嘴唇微微翹起卻沒得逞,被程夏大笑著推開,兩個人離得很近,氣氛親密。
“還想搞偷襲,你以為我球白打的。”程夏在相冊裡選照片,最後把推他哥臉的這張設置成桌面。
他繼續往後翻,看著趴在他哥胸膛上的照片問:“我看起來好嫩啊,像不像你兒子?”
傅奕忍著笑,“你可以叫我一聲試試。”
“滾開啊,佔我便宜。”明明是暗示他哥老,自己卻反被調侃。
傅奕朝他張開雙手,“乖兒子,過來爸爸抱抱。”
程夏看他表情,怎麽都不像是正常的樣子,把他手拍開,“去你的……”
打鬧一陣後,去機場的時間到了,程夏把行李箱提下去,路邊停著來接傅奕的車,他把東西放進後備箱,再繞回來站到他哥身邊。
“路上小心,到了給我打電話。”
“隔著時差那時候你都睡了,我發微信,你起床後看。”傅奕最後擁抱程夏,“暑假別打工了,來紐約看我,我帶你玩兒一圈。”
當時程夏答應得很好,一到放假就變卦,追著賀琮要工作機會,那邊頂著傅奕的壓力不想給,奈何黎北晏跟他鬧,沒辦法賀琮又讓他去跟劇組。
沒有再讓他去橫店,只在B市,條件稍好些。
黎北晏跟著玩兒了兩次,也想去,被賀琮面無表情地從劇組揪出來,再提到他公司裡。
“要打工?行啊,在我公司實習,先從助理做起吧。”
剛開始體驗感還行,等賀琮管得越來越寬,從吃飯、喝湯,到穿衣服,睡覺,這些與工作無關的事通通在賀琮的控制范圍內。
黎北晏心裡那叫一個苦,這他媽是實習嗎?這他媽分明是賀琮養寵物!
當他金絲雀啊……
“我跟你講,賀琮是變態!大變態!我沒吃完東西他就不讓我走,我媽都沒這麽管過我。”
程夏忙得一塌糊塗,敷衍應了一聲,“黎大廢物,賀總肯照顧你你就知足吧,別在我這兒吐槽了,小心我錄音發過去啊。”
之後的假期,黎北晏再沒給他打過電話。
時間一直持續到大二最後一堂期末考試結束,程夏和室友提著行李箱去火車站,剛走到學校門口就被人攔下。
“程先生,傅總派我來接你。”
“我哥回來了?”
“沒有,他讓我接你去紐約。”
程夏就這樣被半“綁架”著上了飛機,中途遇到寒冷氣流,又轉機,20個小時後終於降落肯尼迪國際機場。
他先是覺得很累,頭等艙再寬闊也不如真正躺在床上舒服,坐久了腿有些浮腫,渾身酸痛。
昏昏欲睡著直到看見歐美人種裡高高站著的傅奕,該怎樣去形容在陌生國度的冰冷機場裡見到男人的畫面呢?
就像寒冬的深夜裡壁爐忽然燃起來的那堆火,柴堆偶爾發出劈裡啪啦的爆炸聲,純色的羊毛地毯質地柔軟,靜靜放著一杯正在冒著熱氣的咖啡。
最向往的歸宿。
一切溫暖得恰到好處。
酸痛的身體忽然就不難受了,像被注入過度的興奮劑,不算高的程夏隔著人群朝傅奕招手,怕他看不見甚至還原地跳了幾下。
“哥!我在這兒!”脫口而出高聲喊著傅奕,下一秒想到自己說的中文,怕影響國人的形象,又停了下來,小聲但很熱烈地繼續喊:“哥,我來啦!”
隨著人流慢慢走出通道,程夏去到他哥身邊,眼神清澈透亮,裡面的開心遮也遮不住。
傅奕認認真真看了他一遍,從頭到腳,沒有放過任何一處地方,等確認完程夏完好無損真的來到他面前,嘴角揚了揚。
他攬過程夏的肩膀靠在自己身上,人潮擁擠,盡量錯過挨過來的陌生人群。
“人很多,牽著我的手一起走。”傅奕說著讓程夏牽手的話,沒給人反應的時間,自己先做了。
盡管是假借兄弟間關心的名義,能把他擁在懷裡,保護世界上最美好的寶貝一樣,傅奕面色淡定如往常,內裡卻瘋狂心動。
他甚至偏過臉對著程夏深深吸一口氣,整個鼻腔全是他的專屬味道。
“你身上好香,聞起來很舒服。”從機場出來,上車的時候傅奕對著程夏說。
開車的司機是美國白人,程夏乖乖的用英文和他問好,這是哥哥的手下,得留下好印象才行。
司機聽見聲音回過頭,看清老板眼底還沒來得及收乾淨的迷戀,愣了愣,點點頭回應程夏,心裡想公司的傳聞果然是真的,秘書辦公室裡的那群金發娘兒們說對了。
老板果真有一個愛得要死的亞洲小男友。
長得乾淨帥氣,瞧著像是未成年。
老板不會犯罪吧?
他透過後視鏡偷偷瞧了幾眼,突然在玻璃鏡片裡對上老板視線,那道目光嚴肅凶狠,用具化來形容就像有人拿把手槍頂在他太陽穴。
氣場強勢,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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