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能人何止一二,你前面的人因為各種原因倒了一個,倒了兩個,不可能全部都倒掉,你自己不提升不進步,握在手裡的武器不精良,腳步走的不踏實,你又能躍升幾個名次?
俗話說打鐵還需自身硬,與其每天把目光聚焦在別人身上,期待別人摔跟頭掉懸崖,不如花心思提高自己。畢竟直面競爭唯一長久且有效的辦法,就是靠實力碾壓對手。”
禮堂裡鴉雀無聲,底下的同學連做小動作的聲音都沒有了。
鹿未晞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他原本以為穆院長講這最後一段話的用意是要譴責學生沒有把全副心思花在學業上,去搞別的有的沒的,沒想到教授話鋒一轉,卻說了這些……
這些聽上去對他似乎很友好的話。
“說到這裡,聰明的同學一定都明白我的意思了,也希望你們今後都能擺正心態,奮發圖強,用正當的方式在競爭中取得勝利。
生科不是人人都是嚴敏申,如果拚盡全力仍然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目標,就要學你們穆老師這樣,成熟起來,做一個有風度有修養的科研人,做領頭人的護航人。”
院長以自嘲的方式比較嚴教授和自己的時候,台上的幾個老師都笑了,底下的學生們也都笑成一團,禮堂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穆院長知道自己提點的夠了,便適時收尾,“我們院有非常多國家重點科研項目,在座的同學們是我們院系的未來,也是生命科學領域的未來,你們知道自己真正該關注的是什麽吧,來大家一起重複一遍。”
底下傳來幾個零星的回復,同學用不大不小的音量不太確定地說,“學習成績、學科成就、研究成果?”
穆院長笑了,“大家都沒聽出我剛才那番話的重點啊,最前面要加一個思想品德,好了,大家齊聲重複一遍。”
這次底下參與進來的同學多了,回復的聲音也大了不少。
穆院長提聲再道,“聲音不夠大,大家再說一遍。”
學生們齊聲重複。
嚴敏申對著小話筒玩笑道,“後天開全校迎新大會的時候,你們念校風校訓的聲音一定要比這個大。”
穆雲漢也作出一個噓聲的動作,“嚴教授的提醒你們都記住了吧,這幾個字以後只能放在心裡,你們嘴上說的都是校風校訓院風院訓,明白了吧。”
“明白了!”
學生們答完,又是雷鳴般的掌聲。
在掌聲中,穆院長宣布迎新大會圓滿結束,“要說的就說到這,散了吧。”
鹿未晞的心像跳了一場蹦極,愣到最後看身邊的三個人都在鼓掌,才意識到自己連鼓掌都忘了。
幾個領導和教授起身走了,眼看著學生們也陸陸續續要走,學生會幹部忙衝上講台借了話筒對大家道,“今晚七點在院活動室有新生聯歡,是學生會組織的,輔導員也有一些事情要說,報名參加文藝匯演的同學方便帶樂器的帶上樂器,請大家互相通知,一定要來。”
穆院長與幾個同僚走到後台,小聲問嚴敏申,“我剛才話說的夠隱晦了吧?不算過分吧?”
嚴敏申點點頭,“你堂堂一個大院長居然為一個新生出頭,搞得太明顯了也不好。”
穆雲漢無可奈何地搖頭,“金主爸爸發話了我能怎麽辦,不過我今天說的話也的確是我想提醒他們的話。
畢竟是一群乳臭未乾的小孩子,三觀還沒形成,一步行差踏錯影響的說不定就是一生。”
嚴敏申點頭表示讚同,沉默了一會又說,“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說的那一番話針對的對象說不定都不在禮堂裡。”
穆院長很灑脫,“底下一群猴崽子精明著呢,敲打過就明白了,讓他們這一級的人收斂一點也好。”
嚴敏申覺得自己稚嫩了,搞學術他行,人情世故這些他比領導可差遠了,領導說什麽當然就是什麽。
學生們陸陸續續出禮堂,路過後排時也會有人不自覺地看向鹿未晞。
但之前那種居高臨下或者幸災樂禍的眼神都沒有了,大家似乎都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所思所感有些低劣,說激發了集體的清高心也好,怕丟人也罷,作為在頂尖象牙塔裡深造的他們,合該有更高的精神追求。
嚴東頭頂青天,神清氣爽;
佟澤雖然沒什麽表情,心情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
四個人裡態度最平淡的反而是傅薈兮,他看著新生指引上信息中心的定位,問嚴東,“咱們現在是去辦校園卡吧?”
嚴東對正走過來的汪征頂了頂下巴,“不是要等鹿哥跟朋友說完話嗎?”
佟澤坐在原位沒動,“現在排隊的人一定很多,你們倆先過去佔位置,我在這裡等鹿未晞。”
傅薈兮和嚴東都覺得可行,跟鹿未晞打了個招呼,先去信息中心排隊。
佟澤斜靠在座椅靠背上對鹿未晞道,“你去吧,我等你。”
鹿未晞本想從佟澤這邊出去,看他人懶懶地坐著,兩腿大張,壓根沒有讓開的意思,他便隻好跟著傅薈兮兩人從另一邊出去。
汪征原本是在過道這邊等鹿未晞的,看到他想穿過一整排座位從另一邊出來,人都傻了,“小鹿你幹什麽呢,從這邊出來更快啊。”
鹿未晞人被叫住,只能走回佟澤身邊,說一句,“麻煩讓一下。”
佟澤一副睡眠不足的頹樣,“懶得動,你從我身上邁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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