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恆郢輕聲應道。
“你說是賠禮。”鬱辛說,“但當時籃球明明沒有砸中我。”
傅恆郢笑了,他看著鬱辛,“就是想給你,但找不到理由。”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去給予。
但那時候的傅恆郢沒有正當理由,就只能找各種不同的由頭,去給鬱辛一些東西。
有時候為了給鬱辛一樣東西,他還會分給全班人,但鬱辛的那一份,會多一些,或者獨特一些。
這些小心思,只有傅恆郢知道。
鬱辛聽著傅恆郢這解釋,又想起了兩人最初在一起時做的夢,夢裡的傅恆郢,幫他扶住了要倒地的書,並給了他一把蜜棗。
“那你競賽回來的時候,給我的蜜棗,也是……”鬱辛問。
傅恆郢點點頭,“嗯,當時我嘗到,就覺得,你一定會喜歡。”
“的確很喜歡。”鬱辛說,“但是後來我再去找,味道都不一樣了。”
傅恆郢說:“不一樣很正常。”
鬱辛不明所以。
只聽傅恆郢緩緩說:“給你的那份,是我自己做的。”
他釀製了一罐蜜棗,將它們包裝成購買的模樣,送給了鬱辛。
看起來和其它人都都一樣,但其實,完全不一樣。
鬱辛愣住了,他設想過許多可能,可能是自己買錯了,可能是工廠變配方了,但唯獨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你沒有告訴過我。”鬱辛覺得好遺憾,對於傅恆郢曾經的那些心意,他一無所知。
“不要覺得遺憾。”傅恆郢牽住鬱辛的手,“想知道的話,以後我一點一點告訴你。”
鬱辛聽著這話,他說:“總覺得太遲了。”
人在遇見合適的愛人以後,就總會不自禁的想,如果早點遇見就好了,總覺得時間太遲,浪費了好多能在一起的年歲。
鬱辛現在也是這麽覺得的,但又有所不同,他和傅恆郢遇見的很早,但他卻很晚才知道對方的愛意。
白白錯過好多年,每次想到,都會覺得好可惜。
傅恆郢搖頭,“多晚都不遲。”
那些傅恆郢本藏在心裡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的小心思,如今能一點點告訴鬱辛,傅恆郢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做這些事的時候,並不是為了想讓鬱辛知道。
而是因為,他愛鬱辛。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第56母親
校園的最後一站, 兩人去了學校食堂。
學生們還沒有開學,食堂也就沒有開門,鬱辛和傅恆郢站在食堂外。
食堂已經不是他們讀書時候那樣了,經過幾次擴建, 比鬱辛他們讀書那會兒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高中的時候, 我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 大概就是食堂了。”鬱辛對傅恆郢說。
傅恆郢聽著這話揚了揚眉頭, 有些好奇, “怎麽說?”
“說來也很神奇,高中的時候, 我很喜歡吃食堂的糖醋小排, 有時候為了能吃到,一下課就會往食堂跑。”鬱辛回憶著當年的事情,或許因為是美好回憶,說話時, 鬱辛的臉上還帶著點淺淺的笑意。
“後來有幾次, 因為老師拖堂, 我到食堂的時候已經沒有糖醋小排了,窗口的大叔大概是看我太失落了, 於是跟我說,以後都到他這個窗口打飯, 他會給我留一份小排。”
鬱辛當時很驚訝, 因為那是他生活裡為數不多的,從陌生人那裡接收到的善意。
“我其實本來沒有抱多大希望的,但還是按大叔說的那樣, 無論人多人少, 都排他那一個窗口。”
“結果……”鬱辛說到這, 看向傅恆郢,他的眼角帶著笑意,“你猜怎麽著?”
“我猜?”傅恆郢輕笑一聲,配合著鬱辛,做出若有所思的模樣,半響後緩緩說:“我猜,從那以後,無論早晚,你每次都吃到了糖醋小排。”
鬱辛笑了,很高興的模樣,“猜對了。”
看著鬱辛這副模樣,傅恆郢也跟著笑了。
傅恆郢很喜歡看鬱辛笑的樣子,每次看到,他都打心底覺得高興。
比自己高興還要高興。
這般高興著,傅恆郢無端想起了件事,記得剛與鬱辛結婚的時候,他每天除了工作,給宴樞安排最多的任務,就是為鬱辛添置東西。
那時候宴樞曾說:“老板,按現在年輕人的說法,你這樣,像是戀愛腦。”
傅恆郢和宴樞共事多年,早已不是單純的上下屬關系,宴樞這人做事一板一眼,但其實是個內心極其豐富的人,偶爾忍不住了,總會蹦出幾句內心戲。
每次他自己說完嚇一跳,傅恆郢聽著倒是覺得有趣。
在聽見“戀愛腦”這個詞以後,他上網查了一番這個詞的意思,琢磨了許久,在下班時將宴樞叫進了辦公室。
他對宴樞說:“我覺得你說的對。”
傅恆郢也覺得自己是戀愛腦,但他不認為這有什麽不好的,相反,他很享受。
享受愛鬱辛的每一刻。
……
過了初五,醫院就漸漸忙了起來。
大概是那天鬱辛的提醒起了效果,顧淮這幾天看見鬱辛都是繞著走,不再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初八那天,鬱辛正在上班,同事忽然過來跟鬱辛說科室外面有人找他。
鬱辛當時還在想是誰,走出科室到電梯口,就看見許久未見的徐愛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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