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麽說, 鬱辛也沒辦法, 只能按下自己焦躁的心。
手機鈴聲在這時響起, 鬱辛低頭看去, 是傅恆郢打來的電話。
鬱辛幾乎沒猶豫的接通了電話, “傅恆郢,你在哪?”
“哥……”回答他的不是傅恆郢的聲音, 而是鬱幸。
鬱辛在聽見這聲音的瞬間愣住了, 他的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念頭,傅恆郢的手機怎麽會在鬱幸手上?在他被關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鬱幸?”
“哥……”鬱幸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帶著強做鎮定的顫抖,聽起來似乎很難受。
鬱辛只聽鬱幸繼而說:“我發情了, 救我……”
話音落下, 電話在這時被掛斷, 讓人浮想聯翩。
鬱幸發情了,而傅恆郢的手機在他手上, 這也就意味著,傅恆郢現在正和發情期的鬱幸在一起。
鬱辛的人體生理學很好, 他知道Alpha和發情的Omega待在一起這意味著什麽。
Omega發情時的信息素會釋放大量誘導Alpha強製進入易感期的氣體因子, 這種氣體因子,幾乎沒有Alpha能抵擋的住。
一旦誘導進入易感期,之後會發生的事情, 就算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鬱辛相信傅恆郢, 但是他不知道面對這樣的局面時, 傅恆郢為了防止自己進入易感期,會做出怎麽樣的行為。
他或許會傷害自己來保持清醒,又或許別的……
鬱辛根本不敢深想,他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再次撥通過去卻是已經無法接通了。
這讓他更加不知所措,似乎能做的也不過是繼續催促司機快些。
車輛忽然一個急刹停了下來,鬱辛正想問怎麽了,就看見堵在他們車前面的一輛熟悉車輛。
宴樞從車上下來,出現在鬱辛視線中的那一刻,就宛若救世主降臨。
鬱辛急忙下車,他踉蹌著腳步跑到宴樞面前,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一定狼狽透了,但他已經顧不了那麽多。
“宴助,傅恆郢呢?”明明已經知道答案,但鬱辛還是懷揣著僥幸心理的問道。
“傅總被您父親叫去您家了。”宴樞表情嚴肅,“在去之前,他囑咐我找到你。”
鬱辛聽著這話,一整顆心都亂了,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送我過去。”鬱辛腳步匆匆的拉著宴樞便往車那邊走。
“鬱先生,你的傷……”宴樞一邊被拉著一邊說。
鬱辛頭也不回,“不用管它。”
然後就見鬱辛腳步微頓,他扭頭看向宴樞,眼眶已經紅了,他說:“宴樞,要快。”
看著這般模樣的鬱辛,宴樞愣住了,他見過鬱辛許多次,這個性格溫和的男人,卻是很堅韌,從來沒有因為什麽事情紅過眼眶。
但今天,他卻是紅了。
宴樞在這瞬間,不再猶豫,以最快的速度發動了車輛。
宴樞開得很快,在不違反交通規則的情況下,城市限速對他來說好像不起作用。
不一會兒,鬱辛就到了家樓下。
這個鬱辛回來過無數次的家,每一次心情都各不相同,有過歡喜,有過害怕,有過畏懼,甚至有過想逃離,但是今天這種情緒卻是第一次。
這種情緒,名為憎恨。
憎恨這些年來這個家給他的所有不公,憎恨明明他已經忍受了很多年,但他們卻要對他為數不多的幸運下手。
鬱辛快步走上樓梯,在推開門的瞬間,徐愛蘭和鬱文華看見他大驚失色。
“鬱辛,你怎麽……”徐愛蘭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鬱辛的手顫顫巍巍,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
鬱辛看著他,眼神冷漠,並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而是徑直往屋內走去。
但他卻被徐愛蘭和鬱文華攔住了,看著攔著自己去路的兩雙手,鬱辛的眼眶瞬間又紅了。
他看向自己的父母,那兩張幾十年來他看過無數遍的臉,但此時此刻卻覺得無比陌生。
他曾為這兩個人難過過,傷心過,再到如今心灰意冷。
他滿腔熱血期盼過他們愛自己,如今他不在期盼了,他們卻又要搶走最愛他的人。
他們就似是一對儈子手,要斬斷所有鬱辛得到的好。
“爸,媽。”鬱辛眼睫微顫,“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他分明心裡已經不存有希望,但卻還是想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但這機會,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
徐愛蘭打碎了鬱辛最後一絲心軟,她聽著鬱辛的話,說:“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正因為知道,我更不能讓你過去,崽崽發情了,沒有一個Alpha能抵擋住發情的omega。”
“鬱辛,你懂事些。”
鬱辛,你懂事些……
鬱辛聽著這話,忽然就笑了,他實在不知道徐愛蘭怎麽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懂事?他還要怎麽懂事?他又憑什麽懂事?那裡面被他們關著的,是傅恆郢,是他的伴侶!
到底是什麽,讓他的母親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居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鬱辛不理解,也無法理解,他已經不願再和面前的兩人再多費一句口舌。
“讓開!”鬱辛冷下臉,吼道。
徐愛蘭沒有理會,反而說:“我讓開有什麽用,你現在過去,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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