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辛搖了搖頭。
顧淮在一旁冷眼看著眼前傅恆郢與鬱辛的互動,垂在身側的手漸漸虛握成了個拳,嘴角卻是噙著笑意,又開口道:“傅學弟對我的伴侶,倒是很關心的樣子。”
“我剛才還奇怪呢,鬱辛怎麽忽然這麽急著和我離婚。”顧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這般說著,顧淮的視線落到鬱辛的身上,他的臉上帶著譏諷與冷漠,揚著下巴,高高在上的模樣,說:“看不出來,你這麽快都找好下家了。”
鬱辛聽著這話,不置一言。
對於顧淮這樣陰陽怪氣的話,鬱辛早就已經習慣了。
但傅恆郢大概是沒怎麽聽過的,他看向顧淮,神情嚴肅,眉宇間帶著不悅。
鬱辛見此有些擔憂的看向傅恆郢,眼神關切,手心也輕拍了拍傅恆郢的手背以示安撫。
傅恆郢接收到了鬱辛的關切,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關系。
兩人全程沒有說一句話,但幾個眼神,幾個動作,就已經完成了一場交流。
顧淮看著這一切臉上一陣燥熱,某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醜。
他心中惱怒,面上卻是強壓著沒有顯露,嘴角甚至扯出了一個歪曲的弧度,笑得十分難看。
“但怎麽辦呢?我現在不想和鬱辛離婚了。”顧淮忽然這般說道,從語氣到表情都飽含惡意。
傅恆郢與鬱辛聽著這話,均是看向了顧淮。
顧淮見此有些得意,他知道,自己戳到了傅恆郢與鬱辛在意的點。
“顧淮。”鬱辛往前走了一小步,他擰著眉頭看著顧淮,眉眼間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憤怒與厭惡,“離婚是你提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惡心!
第9電話
鬱辛話說到這種程度,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離婚是你提的,你現在這樣不配合辦理離婚,實在是莫名其妙。
鬱辛表達著自己的不理解,但他不善言辭,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是極點。
顧淮從未見過這樣的鬱辛,一直以來,在他的印象裡,鬱辛都是好拿捏的,軟弱的,沒有一點脾氣的,但今天這樣的鬱辛卻是因為傅恆郢與他紅了臉。
一股莫名的惱羞成怒自胸口浮起,顧淮微微咬了咬後槽牙,他說:“你就這麽想和我離婚?”
鬱辛覺得顧淮真的很奇怪,明明一開始想和他離婚的是顧淮自己,可現在卻搞得好像是他非要離婚似的。
反反覆複,莫名其妙。
鬱辛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他是一個人,他也有自己的思想,哪怕平日裡性格再如何溫和,面對顧淮這樣,也是會有三分脾氣的。
只見鬱辛什麽話也沒說,但卻是朝傅恆郢的身邊又挪步靠近了幾分,別開了臉,不再去看顧淮。
他的行動已經說明的一切。
他想和顧淮離婚。
這個認知讓顧淮心情格外煩躁,他了解鬱辛,與鬱辛相處五年,最知道該如何拿捏鬱辛,但今天這樣的情況,卻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有些棘手。
他當然也不是真的不願意跟鬱辛離婚,會那麽說不過是想挑釁傅恆郢,但卻沒想到,鬱辛會這般。
顧淮面子掛不住,心裡也有些莫名的提不上勁,覺得格外不是滋味。
“鬱辛……”顧淮再想說些什麽,卻是被傅恆郢給打斷了。
只見一直沒說話的傅恆郢此時正冷冷盯著顧淮,他說:“還請體面些,對我們雙方都好。”
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事情再糾纏下去,實在有失體面。
顧淮最在意自己的面子。
“好啊。”於是顧淮擺出了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離就離,反正我也早就覺得煩了。”
這話說罷,顧淮深深看了鬱辛一眼以後,便轉身往離婚辦理處走去。
離婚辦理前爭執那麽久,但真要辦起來,其實也不過幾分鍾的事情。
伴侶雙方確認意願,財產分割,簽字畫押,一套流程下來,一段婚姻關系便正式宣布結束。
從紅色的結婚證變成綠色的離婚證,跨越五年的婚姻關系,原來在法律規定面前,只不過是兩套流程,幾行文字而已。
一切辦理結束後,顧淮起身打算離開,但當經過傅恆郢的時候,腳步卻是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
他臉微微一側,看向傅恆郢,臉上帶著譏諷的笑,拍了拍傅恆郢的肩膀,說:“傅學弟,這副索然無味的軀體,你喜歡,就讓給你好了。”
“砰——”
還在辦理手續的鬱辛忽然聽見一聲巨響,他聞聲看去,就見方才還站著的顧淮,此時此刻已經坐倒在了地上,模樣狼狽,似笑非笑的瞪著傅恆郢,揉著自己的手腕。
而他的身前,站著風雨欲來的傅恆郢。
鬱辛站在身後看不清傅恆郢的表情,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偌大的民政局大廳瞬間躁動起來。
人群嘈雜紛亂,有人恐慌的說著什麽,有人慌亂的拿出了抑製劑。
醫院配備的信息素感知手表瘋狂的響著,鬱辛也是在這一刻,猛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撥開人群,大步的朝傅恆郢跑了過去,伸手撫向傅恆郢的脖頸,捂住那發熱的腺體,他想要感知傅恆郢的情緒,卻因為自身信息素感知度過低,終是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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