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恆郢的下巴輕輕搭在鬱辛的肩上,呼吸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鬱辛的耳廓上,他說:“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
這話說得有些可憐的意味在裡面,但與此同時,又帶著慶幸。
就像一個小孩,被父母答應周末要帶他去遊樂園玩,他期待了很久,但是到了周末,父母並沒有帶他去,他也沒有去問父母,只是心裡默默覺得,父母大概是忘記了。
但許久以後,父母忽然兌現了承諾,帶他去了遊樂園。
他心中一邊殘留著之前承諾未兌現的失望,另一邊又慶幸,原來父母沒有忘記。
傅恆郢現在的心情就是這樣,鬱辛說要送他一束花以後,他面上不顯,但其實心裡偷偷期待了好久。
鬱辛聽著傅恆郢這話愣住了,反應了一會兒才說:“我沒有忘記。”
“是啊,你沒有忘記。”傅恆郢語氣中帶著點笑意,而後吻落在了鬱辛的頸側,“還好你沒有忘記。”
他心中期待許久的那束花,綻放的依然美麗。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記得更新!
第34敗露
傅恆郢出差的很突然。
正值秋末冬初, 天氣已經愈發冷了,鬱辛檢查著傅恆郢的行李,將沒有準備好的東西添置進去。
“要去多久啊?”鬱辛問傅恆郢。
傅恆郢蹲在他身邊,看著他的動作, 回答:“大概一周。”
“一周的話, 那再帶幾件衣服吧。”鬱辛說著, 就要去衣櫃裡拿衣服。
但手卻被傅恆郢牽住了, 鬱辛回頭看去, 就聽傅恆郢說:“別收拾了,已經夠了。”
鬱辛聽著這話, 垂下眸子, 看著行李箱裡已經收拾好的衣物,傅恆郢說得沒錯,出差一周的東西綽綽有余。
傅恆郢其實早已經收拾好了大部分,是他老不放心, 總覺得東西還少, 恨不得讓傅恆郢把家都搬去出差才好。
鬱辛聽著這話, 停下手中動作,坐到傅恆郢身側。
“別擔心, 正常出差而已,一周以後就回來了。”傅恆郢握住鬱辛的時候, 安撫道。
鬱辛抿了抿唇角, 他也知道只是正常出差而已,工作安排無法避免,但是他還是有些控制不住的焦慮。
這是他們結婚以後的第一次長時間分開, 鬱辛覺得自己可能得了分離性焦慮, 這種一般只會出現在幼兒身上的心理疾病。
鬱辛沒有說話, 他低頭看著傅恆郢握著自己的手,輕輕點了點頭,將所有不舍都掩藏在心裡。
送走傅恆郢,家裡一下就感覺冷清了下來,明明平時也就他們兩個人而已,但如今走了一個,偌大的房子忽然就變得空了起來。
傅恆郢出差的這段時間,每天都會抽空和鬱辛打個電話。
但很奇怪,他從來不發視頻通話,只打語音,哪怕鬱辛提出要不要視頻通話,他也會拒絕,說不太方便。
鬱辛感覺有些不對,但也沒深想,傅恆郢說過兩次不方便以後就再沒有提過。
這天鬱辛上夜班前,傅恆郢又打來了電話。
夜班晚上十二點開始,鬱辛一般會提前半個小時出門,傅恆郢打來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去上班的路上。
宴樞現在已經不用來接送鬱辛了,這是鬱辛向傅恆郢提出來的。
其實從家到醫院距離並不遠,走路也用不了多久,那點路程鬱辛完全可以當做鍛煉了,宴樞工作也忙,沒必要來接送他。
傅恆郢聽完他這話以後,想了很久,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在去上班的路上?”傅恆郢有些模糊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
鬱辛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勁,問道:“你嗓子有些啞,是感冒了嗎?”
電話那邊的傅恆郢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這兩天是有點著涼。”
最近天氣變涼,的確容易受寒感冒。
鬱辛有些擔憂,“那吃藥了嗎?”
“吃了。”傅恆郢說。
鬱辛這才放下心來。
“鬱辛。”傅恆郢忽然叫道。
鬱辛聞聲應道:“嗯?”
只聽傅恆郢語氣帶著歉意,有些猶豫的開口說:“我這邊突然出了點情況,所以還要幾天才能回去了。”
推遲的消息來的忽然,今天是傅恆郢離開的第四天,鬱辛本以為再過三天就能見到傅恆郢了,沒想到現在忽然出了問題。
鬱辛垂下眸子,走路的腳步頓下,他輕聲問:“需要幾天啊?”
“大概,還需要一周。”傅恆郢說。
還需要一周。
那傅恆郢就離開了近半月。
要半個月見不到傅恆郢了。
鬱辛的指腹微微捏了捏,他歎了口氣,“沒事的,我在家等你,你要注意好身體。”
“嗯。”傅恆郢大抵也有些過意不去,他說:“我會盡快回去。”
鬱辛隻說:“不用的,工作要緊。”
寒風瑟瑟,冬日腳步愈發近了,鬱辛仰頭看向路邊昏黃的路燈。
橙黃色的路燈在馬上上投射一下一片光明,有細微的塵埃漂浮在空氣中,被光照的無處遁形。
“傅恆郢。”鬱辛輕聲叫道。
“嗯,我在。”傅恆郢嗓音低沉,在這安靜的夜晚愈發明顯。
“等你回來,大概要下雪了。”鬱辛說,“我們會一起看初雪嗎?”
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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