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佳無論是長相還是打扮,都是完全看不到攻擊性的模樣,讓人一眼看去,很難將她與傅恆郢口中的事業型女強人聯系在一起。
“你們來了。”傅如佳看見鬱辛和傅恆郢,露出個淺淺的笑,朝鬱辛招招手,說:“你就是鬱辛,讓我看看。”
鬱辛看著傅如佳,有些緊張,畏手畏腳的走了過去。
傅如佳牽著鬱辛坐到沙發上,笑著打量了鬱辛一圈後說:“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鬱辛聽著這話一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好在傅如佳並沒有太糾結這個問題,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張卡,遞給鬱辛。
“見面禮。”傅如佳說。
鬱辛看著傅如佳手中的卡,黑色卡面燙金字樣,雖然沒見過,但隻一眼就足夠看出它的不凡。
“我不能要。”鬱辛擺擺手拒絕。
傅如佳卻是按住他的手,將卡塞在了鬱辛的手裡,“不用客氣,小小薄禮,歡迎你加入傅家。”
一旁的傅恆郢也輕拍了拍鬱辛的手,示意他可以安心手下。
這般情況,再拒絕反倒是不太好了。
鬱辛朝傅如佳微微頷首說:“謝謝。”
然後珍重的將卡收好。
傅家很靜,鬱辛坐在裡面,若沒有人說話,就能聽見流水鳥叫,風吹樹葉的聲音。
傅如佳拉著鬱辛去了院子裡坐,今天出了太陽,雖然氣溫還是不高,但陽光落在身上卻是暖洋洋的。
兩人坐在躺椅上,中間放著個小暖爐,暖爐上煮著茶。
傅如佳纖如蔥白的指尖擺弄著茶葉,拿著鑷子將紫砂茶杯燙好,最後為鬱辛倒上了一杯茶。
茶香飄入鬱辛的鼻腔,但鬱辛卻是無心欣賞,他很緊張,腦袋裡一幅幅婆婆找兒媳麻煩的畫面不斷飄過。
雖然他覺得傅如佳大概不是那樣的人,但她總不會無緣無故就拉著鬱辛在院子裡小坐。
“你看起來很緊張。”傅如佳悠悠說道,她的聲音很溫柔,語氣中帶著幾分笑意,“怕我?”
鬱辛聞聲看去,只見傅如佳舉著茶杯,緩緩將霧氣吹散,然後細細抿了一口茶。
再看向鬱辛時,對上鬱辛的眸子,“我長得很嚇人嗎?”
鬱辛聽著這話連忙否認,“沒、沒有。”
傅如佳見此,一雙眼睛含笑看著鬱辛,說,“你很可愛。”
面對忽如其來的誇獎,鬱辛有些不知所措,他還沒想好怎麽回應,就聽傅如佳再次開了口。
“喜歡這裡嗎?”傅如佳問鬱辛。
鬱辛看向庭院裡爭奇鬥豔的各色花朵,緩緩點了點頭,“喜歡。”
“其實你本來也有機會住在這的。”傅如佳說。
鬱辛聽著這話有些不明所以,因為剛才傅恆郢才跟他說,只有繼承人可以擁有這座庭院。
“是恆郢放棄了與我的競爭。”傅如佳語氣有些悵然的說道。
“不是放棄。”鬱辛聽著這話搖了搖頭,“傅恆郢說,你比他更優秀。”
你比他更優秀,所以成為繼承人更加理所應當。
傅如佳聽著這話有些驚訝,然後笑了,“他是這麽說的?”
鬱辛點頭,“嗯。”
“算他有自知之明。”傅如佳說。
說這話時,傅如佳語氣很淡然,但又帶著點笑意,似是一面高興傅恆郢的話,另一面又清楚自己的能力,對自己很優秀這件事早已心知肚明。
是自信的模樣。
這樣的傅如佳,讓鬱辛恍惚間看見了,她在商場上殺伐果斷,自信果決的模樣。
是他自己不曾擁有的另一面。
“不過,你是不是不知道傅恆郢放棄的,是什麽繼承人?”傅如佳側頭問鬱辛。
鬱辛搖了搖頭,他的確不知道。
關於傅恆郢的家庭,鬱辛雖有好奇,但傅恆郢不主動說,他也不會主動去問。
“是成舟。”傅如佳一字一頓的說。
成舟?
鬱辛愣住了,他知道成舟,那是比華郢更龐大千百倍的商業帝國,從國內到海外,從日常到高奢,成舟的足跡踏遍世界的每個角落。
傅恆郢,本來可以繼承成舟?
這句話的信息量,無異於有人告訴他,傅恆郢是國家總統。
鬱辛遲遲無法消化過來,傅如佳看著他這般,有些意外,然後又笑了,“看樣子你並不知道。”
“不過也對,恆郢從小就對家裡的產業不感興趣。”傅如佳說到這,又搖搖頭,“或者說,不止是對家族產業不感興趣。”
“現在感到遺憾了嗎?”傅如佳問鬱辛,“還覺得,傅恆郢放棄繼承人的競爭,是正確的嗎?”
聽著這問題,鬱辛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成舟固然龐大誘人,但鬱辛相信傅恆郢。
鬱辛說:“傅恆郢會那樣選擇,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他不遺憾,就是正確的選擇。”
傅如佳沉默了,她盯著鬱辛看了許久,然後忽然笑了。
和之前的每一次笑都不一樣,這次是豁達的,豁然開朗的,發自內心的。
“鬱辛。”傅如佳叫道。
鬱辛看向傅如佳,“嗯?”
“我很早就知道你了。”傅如佳垂著眸子,指尖捏著茶杯,將茶杯轉動。
鬱辛聽著這話有些驚訝,傅如佳很早就知道他了?可在他的記憶裡,應該是沒有和傅如佳見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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