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羽冬沒有多想,以為只是湊巧,便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徐案徑直走向一臉茫然的淺金發少年,表情局促又緊張:“佑、佑樹,我可以這麽稱呼你嗎?”
賴羽冬:“??”
作者有話說:
稍微解釋一下——
系統:輸錯名字了,網名成真名
賴羽冬:噢!所以是要假扮外國人
系統:以您的經歷為準
賴羽冬:噢!除了是外國人以外,其他身份差不多
他的理解:身份證上的名字被改成了網名
聽了名字先入為主地以為自己是外國人也沒有細問的小笨蛋一枚
第4章 初評級
沒有什麽比剛毀了一首歌就被原唱找上門更令人害怕的事了。
賴羽冬掛在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油然而生一種原告與被告在法庭外相會的尷尬與心虛,但更讓他慌張的卻是必須時刻謹記的海外選手身份。
他還沒做好和人類正常溝通的心理準備。
一瞬間,“I am 外國人”、“薩瓦迪卡,瓦塔西 a foreigner 思密達”等語言系統支離破碎的句子在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
拜托,一句能說出口的都沒有!
所以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徐案會特地來搭話啊!?
系統首當其衝被賴羽冬列為第一懷疑對象。
賴羽冬:【你是不是又加了亂七八糟的設定?】
系統:【請不要懷疑我的職業道德。】
賴羽冬:【那現在是什麽情況?】
系統委屈巴巴:【我也不知道,但這個身份是原封不動地照搬您的經歷,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您的問題呢?】
賴羽冬:【……?】
盡管賴羽冬被這一出搞得措手不及,但徐案看起來更加不安,他坐在旁邊的空位上,十指交叉相握,大拇指像是找不到合適的位置似的不停地扭來扭去,快要打出一個中國結了。
賴羽冬想主動破冰,卻被人設扼住了喉嚨。
他只能像社交恐懼症似的盯著臉憋得通紅的黑發少年,半天才試探性地擠出一句:
“Hi。”
多的就不能再說了。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還過了英語四級口語考試的天朝人,盡管賴羽冬的英文發音談不上標準到被當成母語者的程度,但日式英文實在太為難他了。
徐案:“……Hi。”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有請下一位學員,來自旗煥音樂的劉啟初。”
付函宇的聲音將節目拉回正軌,鏡頭隨之切回舞台,彈幕不再關注F班區域發生的小插曲,而是關注台上這位給人第一印象非常陽光的弟弟。
劉啟初一開口就自帶輕松搞怪的效果,明晃晃的笑顏像是明媚的陽光,三下兩下就把大家從上一個舞台的震撼中拽了出來。
賴羽冬明顯感受到身邊的黑發少年沒那麽緊張了。
“那個……”徐案抬起腦袋,“謝謝你願意唱我的歌,我很開心。”
賴羽冬詫異地睜大眼睛。
雖然他理解原創音樂被人翻唱的心情,但他唱成那副鬼樣子,真的能開心得起來嗎?
說是翻唱都有些牽強,不如說是全曲創新改編。
徐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首歌的播放量很低,你能在這麽重要的舞台上選擇它,給了我很大的鼓勵……不是客套話,我發自肺腑地感到高興,原來我的音樂被聽到了。”
“我……”
賴羽冬動了動嘴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娛樂圈更新迭代如此之快,不夠活躍就會被遺忘。
哪怕是昔日被譽為天才少年的冠軍人氣王也不例外,從參加比賽座無虛席到連被聽到都成了一種奢求,強大的落差感讓他變得越來越不自信。
但談及繁星滿天的樂壇中自己不夠起眼的作品時,那雙墨色的眼睛像黑夜裡的星辰般閃閃發亮,期許著得到更多的肯定與支持。
他渴望聽眾。
徐案如此赤誠地袒露心聲,賴羽冬總不能嬉皮笑臉地說出不合時宜的真相:
哈哈,其實我也沒有聽過,是系統隨機選的。
屬於是幽默大於人性了。
盡管賴羽冬不知道徐案究竟經歷了什麽,但從彈幕的隻言片語和徐案的反應能推測出一二,多半是公司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還把人家整自閉了。
好歌沒人聽,在流量至上的娛樂圈屢見不鮮了。
不過——
之前有沒有聽到不好說,但這下一定被聽到了。
賴羽冬太了解當代缺德網友了,被他唱得慘不忍睹的《Lose Heart》一定會被剪下來和原唱做對比,沒準兒還是效果更慘烈的雙聲道。
聽眾這不就來了嗎?
如果能借此機會讓對方獲得更多曝光,那他沒聽過原曲的心虛能被微不足道的貢獻緩解一些。
現在的難題是該怎麽回復徐案。
賴羽冬想了很多說辭,比如“你的粉絲一直在等待你的舞台”、“好歌一定會有被發現的那天”、“希望這次你能成功出道”,但他不確定說出來會不會ooc,思來想去只有一句絕對不會出錯的“加油”。
是不是有點太敷衍了?
就當賴羽冬還在糾結說辭時,徐案繼續說了下去:“但那首歌的音域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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